是的。
我和大哥应该相亲相爱、我应该掉混日子的习惯去将赵府重振、我不能顺着仇恨将那杀戒大开。
紧锣密鼓一番打点,桉花、朵梨随了夫人南下蓬海。
又派小二问了问乔总管的情况,小二答道:“那位客人睡得非常熟。”
点点头,拿着乔总管包着印章的包裹,径直出了菁花坊,风风火火地往地牢赶去。
现在赵府没死的人大都流亡在外,是朝廷要犯。
监狱守卫森严,就这么闯进去完全是莽夫行为。
眼珠子转了转,眼角瞄到一个探监的姑娘,手里攥着一份暗黄的文书正在门口徘徊。
我用些药让她晕了过去,然后整整从菁花坊那儿寻来的衣服,低垂了头,拿过她的篮子往里面走去。
“什么人?!”守卫发话,一把大刀将人拦在了门口。
“奴。。奴家是来探望相公的。。”
守卫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眼,问道:“可有知府大人的手令?”
能独自在京畿各王府进行大变动的期间自由穿行监狱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积冤于腹,想通过官府得到释放的。
另一种是皇亲国戚或府衙近侍。
看姑娘的打扮,虽然布饰简单,却每寸精萃。
京里王府的诸位王爷太太我都认得,如今丫鬟侍从大都被皇帝清扫了去。
因此,这丫头不是逃出来的要犯,而是某户人家的千金。
我连忙点头,从篮子里掏出一份监狱放行牒文,弱弱地瞧了大爷一眼。
“哦,是鸿闫同四号翟家的少夫人。进去吧!”
万福之际,倾倒出些许碎银,而后起身抓起篮子,飞也似的进了牢房。
“翟家的少夫人不是远近闻名的丑八怪么?今日一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
“嘿,难怪知府大人这么听翟家的话,原来是金屋子里藏了个娇娃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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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笑仁,步履迈的更是飞快,越过一间间深邃诡秘的牢房,我终于在一个暗黑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龙族的视力即使在夜晚都很清晰,在糜烂气息充斥的狱房前,胸膛上那个莲花状的疤痕再度发出渗入骨髓的疼痛。
苍白的皮肤、瘦削的脸颊、遢拉的胡子、破烂的囚服。
初出杜鹃河时,面前的人打开华丽的楼阁带领我领略全新的感情。
然而新年未到,却又在漫天的尘埃中留下我一人在死亡的边界徘徊。
没入胸襟的长剑,绽放得惊世骇俗的银莲。
那时,他是完整的他,我是不完整的我。
而今,时年倒转,我看到的袭笑仁是不完整的袭笑仁,我则是一个被友谊与爱情渐渐修复的身躯。
“笑仁?”
笑仁和几个兄弟关在一起,身上好些伤口结了痂,双脚却断断续续地流着鲜血,几个人身体污浊,沾了大把的烟灰和碎草。
曾经容光焕发的人如今竟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听到名字,笑仁习惯性地抬起了头,呆滞的目光在一瞬间发亮,也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牢狱重地,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呼吸一滞,我方才想起“现在在他面前的自己已经不是南宫菖蒲了”这个事实。
打开小包裹,端出乔总管的印章,我微微一笑道,“相信袭大人的死大有隐情,难道袭公子不想用正当的名义去将事实查清?”
被说中心事,笑仁惊得僵直了身子,“你究竟是谁?!”
轻轻揭下头套,露出的肌肤更为深入地接触到污秽的空气,不禁一阵轻轻的颤抖。
“鄙人赵祁月是也。”
作者有话要说:新学期新气象!这段时间真是忒忒的忙碌,不过诸位放心,我会坚持在空闲的时间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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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重狱逃生 。。。
轻轻揭下头套,露出的肌肤更为深入地接触到污秽的空气,不禁一阵轻轻的颤抖。
“鄙人赵祁月是也。”
笑仁听到我的介绍后松了口气,随即而来的警惕目光让我很是沮丧,
“赵公子不在朝中议事,来这污秽的大牢作甚?”
微微叹了口气,我道:“离开京畿前,曾有人拜托我看顾袭家,如若袭家公子有何意外,我当第一时间内施以援助。”
笑仁冷冷一笑,摊开双手,“司察百官本就是你无Ш畹闹霸穑雍靡猓承牧炝恕!?br />
想到家父的死和兄弟们的遭遇,笑仁一脸惨淡。
“若我说是公子的故人相拜托,公子可会领了这份心意?”
我立于一旁,侧头倾听牢门口的动静,石鼓滴答响着,使得人的神经一点点地绷紧,守卫可是随时都会来查房的啊。
“何来故人?”
笑仁似笑非笑望了我一眼,话声讥讽。
听到我的问话,他的两个大哥别有深意地看了弟弟一眼,抢答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子今日若就我三人出去,袭府一定会竭尽所能回报公子。”
他们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挣扎求生的愿望使得两双黑眸大大的光彩。
听到他们恳切的话语,袭笑仁蓦地抬起头来,几乎是咆哮着怒吼了一声:
“想看袭府出丑的人多得去了,哪里寻的个好心人来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虚伪!一个个
都是虚伪的小人!!”
两位大哥拦他不及,被一股冲力撞到了铁栏上,其中一人甚至磕破了嘴角。
大哥模样的人泠声道,“笑仁,你不想出去,可以。但是你不能自私到让袭家绝后!袭家如今遭受的冤屈需要子孙后代去将它查清,想想爹娘,想想满府里照顾过我们的仆人和朋友,难道他们也该遭受这不明不白的陷害么?!”
笑仁低着头,身子歪倒在角落里。
大片的潮气沾到身上,哪里还有当初进宫封官,快意官场的潇洒气概。
看到这个情景,我的胸口不禁一阵烦闷。
一半感慨着自己迟来的无能为力,一半为笑仁当今的境遇大感不平。
奇怪的是,现在的心脏再也没有当初与他分离时那般的悲痛欲绝了。
抽出钗子撬开牢锁,我迅速褪去少妇的衣服,对了他们兄弟三人实则是对了笑仁说道:
“那位故人的长发如月光般皎洁,双眸蓝得犹如澄净的天空。他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脏为之窒息,人间十年不过天上一日,却不知这漫长的赛跑何时为底。”
笑仁方才在哥哥的搀扶下站起身子,此时听到我的话语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在地。
“是。。。他?”
我笑了笑,破开了侧面的墙壁,作出“请”的手势,“三位公子请勿耽搁,外面已有车马等候,请从此处出发到迥霄边境。”
两位哥哥深深地鞠了个躬,拉着笑仁便往外面跑去。
跑的过程中,笑仁回了一次头,目光迷离,“告诉我,是不是‘他’?!!”
我用法术维持着牢狱完整的状态,从中间的空隙对他作了个口型——“你说是,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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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以攻为守 。。。
两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