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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裘大人,我等来赴小王爷的约,可否劳烦带路。”

裘户看着苍远,眼底闪过一丝火星,随后眉头一紧,摆了摆手,“跟我来吧。”

那裘户说完就坑着头迈起大步,走得甚是匆忙。苍远等人跟在他身后进入军营,一路无阻倒也顺利,可按理说这人性子暴烈,在自己手上吃过亏,现在到了他的地盘,居然这么配合,实在有点让人想不通。

苍远正盘算着如果情况突变,要如何一招治住裘户再保兄弟全身而退,突然前面那人一个转身闪进了一扇大门。苍远不及多想,也跟着迈了进去,只一步就定在原地。是校场,用木栏围边足有百丈见方,士兵列着队,竟把这里占得满满当当,难道这是要点兵?这情形完全出乎意料,再不是擒住裘户就能了事,可现如今进退不是,看来真应了那句话,只能见机行事。

万人列兵,却静得出奇,这安静本身就给人无尽的压力,直到校场中间的高台上出现了几个人影,才打破平静。再看那台上,不是单非还有何人,可他这是什么装扮,点兵这么大的事,你不披战甲已经是犯忌,好歹也穿件衣服,这大冬天赤膊上阵,难道是要鼓舞士气?

“兹先锋副帅单非,立状筹粮万担,征兵八千,前日兵粮计数,粮短三千,兵差六百,行事不利,有负军命,元帅下令,军法处置,杖责八十,全军监刑,以儆效尤。”

“元帅明鉴,是我等……”

“裘户,殷准,别跟娘们似的哭哭啼啼让营里弟兄笑话,留着力气,咱们还要上阵杀敌呢!”高台上,单非出声止住了奔向监兵台试图为他求情的裘户等人,然后单膝跪下,“有负军命,单非甘愿受罚,来吧。”

啪!啪!啪!一声声从高台上传来,响彻全场,除此之外,一片寂静。看着该台上的单非,黝黑的皮肤在军杖落下的地方已经泛出鲜红,那双虎目瞪得极大,再离近些可能还能看到眼中的红丝以及腮帮子紧绷的曲线,但任凭闷响有节奏的持续,那张紧咬的口中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四周的将士,虽然安静依然,但气氛却明显有了改变。每个战士都咬着牙,似乎跟台上的人忍耐着共同的责罚,也同时沾染了那身铮铮铁骨和那片豪气干云。士气在眼底燃烧成熊熊烈火,那片火炙热的好像要点燃整个军营,然后一直烧到靬戗去。王鹏,甚至猫爪都被感染了四周的气氛。

苍远蹙着眉头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监兵台中央那席帘帐之上,果然不愧是禅王,这场阵前杖子的戏真是做的十足精彩,再看这全营上下,哪还有一点短兵缺粮的疑虑,只怕是所有人此刻心中都只想着快些上阵斩下敌人首级,以报单家忠烈。

☆、第二十二章 部署

苍远被裘户领进单非营帐的时候,一位军中的大夫正在给他上药,走近一看才发现单非牙关紧咬,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黝黑的背后一团血肉模糊,看来真是伤的不轻。那大夫倒是熟练得很,在伤口上涂上药膏,用布带包扎好,又交代了两句,就退下了。

不多会,估计是药膏起了作用,单非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抬起头才发现营帐里多了几个人。但身上的伤不容他做出更大的动作,于是趴在床榻上,苦笑了一声,“小兄弟,你还真守信用,不过我这……呵呵,让你见笑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然小王爷也不会受罚。”裘户这会才真身附体,也顾不得几天前才被眼前的人狠狠教训过,当即冲着苍远发起彪来。

“裘户,休得无理!”单非还想伸手,可一动就牵起背上火辣辣的疼,于是又老实的趴好,“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会那么做都是为了我,都是想单家能打胜仗,但强征兵粮实在是有欠妥当,若是闹得百姓怨声四起,我们不是要腹背受敌,民安是大计,相比之下我挨这么两下根本不算什么,这次还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我们才没铸成大错。”

“言重了,在下守约而来,如今战情紧急,还凭小王爷差遣。”

“小兄弟不必多礼,今日却有不便,稍候让裘户先带你们在营中安顿,待明日我好些了带你们去见我父王。”单非还想多说些,但实在有些气短,只能先做此安排。

苍远见状也不便多留,拱拳告退,便随裘户出了营帐,想到明日就能见到禅王,当下觉得应该好好盘算一番。

第二天再到单非帐里,他已经能坐在床榻上,若不是之前亲眼看过他背上的伤口,苍远几乎要断定昨天那是一场戏,看来只能解释为眼前这人体壮如牛,恢复神速。

单非的神采也恢复了许多,见苍远几人进来,甚至还笑了笑,“小兄弟,你来得正好,快进来,我父王一会就到。”

“小王爷,你的伤?”立在一旁的王鹏实在有点忍不住。

“哦,这个,呵呵,我从小被打惯了,皮实的很,好的也快。”说着竟然抬手搔了搔头,没一点架子不说,直爽的样子还让人感觉亲近了不少。

“这几位就是你说的在崇蒿遇见的义士?”浑厚的声音合着稳健的步伐由远及近,又扯得苍远脑中一根筋绷紧。循声望去,只见几人步入营帐,为首者两鬓花白,却步履生风,同为帅首,与父亲相比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内敛的沉稳,若不是穿着军袍,苍远倒觉得他更像是个隐士。一路上听闻单家俸佛,才得了禅王的封号,老王爷平日多在白山的别院参禅悟道,也难怪会有这种感觉。但念佛这种事对于带兵之人,反倒是种讽刺,再虔诚也只觉得是种了太多杀孽想求个心安。

“父王,您来了。我来给您介绍,这位……”单非话到这里突然哽住,有点尴尬的朝苍远三人望过去。

“在下叶苍远。”“在下王鹏。”“在下李苗。”等等,苍远用了母姓是为了掩人耳目,可这李苗是谁?苍远王鹏二人微微侧目,只见猫爪双手抱拳的立在一旁,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个大号。

“果然英雄出少年,听非儿提到几位为民请命的义举,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得几位相助,真是单某之幸。哈!哈!”禅王拍着苍远的肩膀,朗声大笑起来,然后转身坐到榻上,“今日正好要与非儿商议部署,几位也来参谋参谋可好。”

“参谋不敢,听凭调遣。”苍远嘴上客气,但步子还是挪了上去,他倒要看看禅王这仗要怎么个打法。

禅王身后的小兵利落地把羊皮地图往榻上一铺,又退到一侧。一个副官模样的将士上前指着白城东界,“据探子回报,靬戗的军队已经在这里驻扎。这三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动静,是因为当年云重关一役让他们损兵折将,大伤元气。可后来文帝许的金银大多进了那居的国库,他们没捞到半点甜头,一直心有不甘。这次独自结了六万兵马直奔白城,来势凶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全军兵士不足三万,军粮勉强能顶上两个月,这仗若真打起来怕是凶险得很。”

“人家都把兵营扎在我城墙下面了,管它凶不凶险,还由得了我们说不打。”单非听那副官声音哆哆嗦嗦就一股火冲到脑门子,恨不得现在就拎着棍子冲出去。那副官被他这么一吼,也不敢再接话,一双小眼直溜溜的瞅着禅王。

再看禅王依然沉着脸,也不说话,只一个眼神望去,那单非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这小王爷自小倒不骄纵,也明得事理,只是脾气爆得很,一旦点着了,旁的没人敢上前劝,小时候闹腾得厉害了,末了总跑不了老爷子一顿打。如今年纪大了,脾气跟着长,唯独老王爷能收得了,只是打得少了。可老王爷这一个眼神,单非就晓得自己又造次了,当下战时紧绷,孰进孰退都要万分打量,哪能悠着自己性子,于是安下神来听部署。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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