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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的人脸皮是比一般人健康哦。”梅思月说。
“是呀,脸皮真够厚的。”陈静也说。
几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时间本来就不早了,刘正良就要起身告辞,但陈静和梅思月好些天没见了,有着拉不完的话,刘正良又等了好久,才骑上自行车充当了人力车夫,奔夜色里去了。
“这就叫缘分。”一直紧张着怕刘正良提中午喝酒下午“打牌”的事情,幸好,这家伙象是忘了,一直没提,吴雁南放下心来,感叹地说。
“千里姻缘短信牵啊。”梅思月也说。
吴雁南想起了和芮敏之间的沟通,没说话。
“都说失而复得的情感最值得珍惜呢,你看,断了大半年的两个人,现在多亲密!”梅思月又说。
“是啊。”
“都是你的功劳呢。”
“谢谢,什么时候了,我再写几张。”
“天不早了,睡吧。”梅思月深情地望着丈夫。
吴雁南便听了妻子的话,他知道,他冷落妻子太久了,应该给她做丈夫应给的一点爱抚。
第三十一章 走出深渊
一
第二天,上完课,吴雁南便回到家里,紧赶慢赶,天黑之前,写完了整整二十张,叠在一起,沉甸甸的感觉很踏实。
“吃过晚饭,我就把它们贴出去。”吴雁南说。
“你一个行吗?”梅思月问。
“行。”
吃过晚饭,吴雁南真的上路了,他骑着破车子,广告放在车前的货篮里。出门的时候,他有些激动,风吹得他打一个颤,当然绝不是冷的缘故。江淮大地,阳历十一月份,天还没有那么冷,人也没那么娇气。他觉得自己要实现一份新的事业了,这的确是让人兴奋的事情。
但是他上到马路上,心情便立马换了,因为平常昏暗的路灯,今晚竟显得那么明亮刺眼,这样会照见他的一切行动的。怎么办?写了又不能不贴。他犹犹豫豫地把车骑到了附近一所小学的大门前,门前竟也亮着灯,吴雁南下了车,从一大叠广告里抽出一张来,飞快地抹上糨糊,踱到大门一侧,四下里看看,没人,三下五除二,贴了上去,回头疾步走到车子旁,才定下神,远远地凝望自己的杰作,竟也生出一种成就感。他此时怕有人来又希望有人来,但无论他怎么想,叶县的县城里,这样吹着寒风的夜间实在少有人走动了。
明白了这一点,吴雁南的心跳才平静了一些,鼓励着自己,一个接一个学校地摸过去,偷儿一般把手里的大作贴得一张不剩,连西湖中学也贴了一张。哈哈,我们的主人公继偷车事件之后,又完成了人生的一次大升华!
接下来的时间便交给梅思月来等待,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浪静风平。他本来很不好意思看他自己贴上去的东西,但第三天还是忍不住放学的时候吃力地蹬着老爷车满处学校门口转。他发现大部分广告都完整无缺地趴在墙上,心里便嘀咕开了:难道真的如芮敏所说?难道真的无人问津?操,真的一个学生都收不到?
回到家里,梅思月的电话记录簿上还是空白,吴雁南有些灰心了。
“再等等吧,想来辅导的学生才看得见,说不定周末咨询的人就多了。”梅思月安慰丈夫说。
但是,周末亦然。直到天黑以后,电话才令人心悸地响起来。梅思月怀里抱着奇奇,吴雁南就慌忙接了。
“喂,你好,请问——”
“哈,真是你。”对面有人笑着说,一听声音,吴雁南的心就咚咚跳了,原来是芮敏,她竟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你说。”吴雁南尽量把声音装得像生意人和客户谈话那样,客气而礼貌。
“小风说学校门边贴着作文辅导广告,我想起那晚你说的,就猜想是你。这不,一打电话,什么梅老师,还不是梅思月,她呢?”
“哦,梅老师,在,你跟我说一样。”吴雁南说。
“跟你说?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安排时间?”
“星期——二吧。”
“那好,我不难为你了,看你急的,出汗了吧?”
“那好,再见。”
吴雁南放了电话,果然满脸都是汗。幸亏梅思月正在兴头上,也不看丈夫的脸,就在一边摇着奇奇说道:“奇奇,快问爸爸,是不是有学生家长要辅导呀?”
“哦,是。”吴雁南只好说。
“几年级的?”
“初一。”
“好咧,你叫他来,保证让他们满意。”
“他们只是问问情况,来不来还不好说呢。”
“不管怎样,也算你的事业有点眉目了,祝贺爸爸,奇奇。”
梅思月如此高兴,是因为她不了解内情。了解内情的吴雁南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担心芮敏真的把孩子带来,那时再一言一语的,极有可能出事,怎么的也得堵住她。
可是,吴雁南的担心纯属多余,不一会儿,芮敏的信息就来了:“放心吧。”
吴雁南看了以后立即删掉,也不回信,但心里安宁多了。
二
星期一到学校的时候,吴雁南得到了一个消息,一年一度办理教师资格证的时间开始了。他就决定今年把高中教师资格证办一下,无论如何,有总比没有强。连费用和体检需要二百来元钱,回去和梅思月商量,她准会支持,毕竟这不是酗酒或赌博。
梅思月当然赞成,吴雁南下午便带着毕业证、身份证、普通话等级证书、户口簿等相关证件去了教育局。人很多,排了半天队,终于办了手续。走出来,就看见李爱华焦急地往人堆里张望,便走上去问:“老同学,你也来办证件吗?”
“是呀。”李爱华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刚来?”
“刚来,你呢?”
“我验过证件了,明天到县医院体检。”
“唉,人真多,我们也真可怜,连个教师资格证学校都不给统一办,要不然把东西交到校办室多方便。”
“是啊,凡事都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吴雁南说,“不过我们还是应该感谢国家的政策,要是在前些年,你想往这跑还没人理你呢。”
“哟,你现在满看得开的啊。”李爱华有些惊讶地笑道。
“有什么办法,烦心的事就像人的棱角一样早磨秃了。对了,德奇什么时候毕业啊,他这研究生一研究到头了,你就算脱了苦海呀。”
“你说张德奇呀,他还有一年半呢,05年夏天毕业。我们当然盼他毕业的那一天了,别的不说,这几年他上研究生,家里没有一分钱,全靠我,你都想像不到我们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想不到?看看何书章,想想我自己,就清楚你了,大家还不是同病相怜嘛。”
“同病相怜,怎么怜?”李爱华晃了晃手里的证件袋。
“好办,大不了我再来排一次队,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张德奇不在家,我早就应该负起照顾你的责任来。”吴雁南接过李爱华的袋子。
“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还是做以前的老实人好。”李爱华也笑了。
之后,两人又碰到了石德厚、薛大勇等几个借调老师,大家验过证件,拿了体检表,说笑着各自家了。大家暂时都还不明白要这个证件有什么用,但心里都觉得既然是个证件,终归会有实用价值的,至少据许多人说能当身份证用的。好,等身份证丢了,那就不用再办,出门带上教师资格证就是了。虽然以前有初中的,但高中教师资历格证,听听,怎么的也上了那么一个档次,所以,这二百元不白花。
第二天早上,吴雁南没有吃早点。其实他经常不吃早点,那是因为来不及或者不想买,但今天他是刻意不吃的,因为要抽血化验,必须空腹。他上过前两节课,来到县医院,正是十点多钟,从乡下中学涌来的体检教师的队伍已然形成了高峰。吴雁南有些后悔,应该下午来,那时乡下老师要赶车回家,二院一定要清静得多。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上午也就这么一件事,办好了,下午就可以交表。那就排队吧,排队等候,这也是现代社会的游戏规则。
吴雁南预备排队了,但望一眼前方长长的队伍,心里还是直发毛。刚想狠狠心站到队尾,有人轻轻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有些面熟又叫不上名字。看看,生活中竟出这些个尴尬事!
“我是芮敏的爱人,就在这上班。”那人看出了吴雁南的窘迫,就自我介绍道。
“哦,胡医生,知道知道,我女儿就是你——接生的呢。”
“孩子好吗?”
“好好,谢谢你。”
“你那时可能太紧张,但我对你印象还是很深的。”
“可能是这样吧。”
“你这是来体检吧?”
“是呀。”
“上午人就是多,下午好一点。”
“哦。”
“这样吧,你把体检单给我,我来帮你——体检。”
“这样,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看,我这手里已有两张了。”
“哦,你就是来办这个的,怪不得能在这儿碰到你。”
“没办法,都是熟人嘛,再说了,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好,先谢谢了。”吴雁南把体检单交给胡医生。
“谢什么,听芮敏说,你经常抽时间帮小风改作文,我什么时候真得好好谢谢你呢。”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