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你,我会处理好的。”
“那好,睡吧。”刘正良说完,躺下睡了。
吴雁南有些莫名的担心了,刘正良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得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处理好这一切。
正想着的时候,手机又来信息了,芮敏的,她说:“我会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好吧,就算我是个落魄的男人,让她来照亮我的沧桑吧,吴雁南回了一句“让我一次爱个够”,然后倒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四
第二天按王小姐的安排,大家先上了海上观景平台,看了海,照了相。芮敏拿来相机,给吴雁南抢拍了几张,又让吴雁南给她照了。
然后,大家便排着队上了游艇,船在海上冲起了浪,乐得好多人大呼小叫的。吴雁南看到芮敏想和他一条船,但谢庆生等人挤到了她的身边,他便退到了后一条船上。他希望芮敏能高兴,又希望她非常失望。但大家都上来的时候,芮敏还是原样,和大海的汹涌澎湃截然相反,挂着笑容的脸上波澜不惊。
然后是上电视塔,那塔建在一座山上,的确很高。上去以后,才真正见到青岛这个国际旅游港口城市的风采。高楼大厦自不必说,红顶的房子也无须讲,你看那水环着山,山傍着水的情意绵绵的样子,真叫人心动。还有一条虎尾模样的半岛伸入海湾里,一切都让人觉得此处是多么值得留恋。但是明天,就要回去了。
芮敏转到吴雁南的旁边说:“你要买点什么吗,看看吧。”
吴雁南也才发现,另一面竟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珍珠的,玛瑙的,翡翠的,贝壳的,真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还没看够,芮敏已挑了几条手链在手里,问了服务员价钱,便掏出钱包。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可能就在这里,只要她觉得好的东西,绝不去和卖者争价,就象那次在花县八百元钱买了一块玉,虽说是块真玉,但怎么的砍起价来也能少花二百块吧。芮敏后来说,如果好东西也砍价,那还叫什么好东西?这理论也让吴雁南一度惊讶得不得了。
现在,她又花了好几百元买了六只手链,服务员说那是真玛瑙的。谁知道?吴雁南摸了摸,只觉得凉凉的,服务员说凉就对了,这就是它的特点。
芮敏只把两条装进自己的包里,另四条只说让吴雁南拿着。但吴雁南递给她的时候,她总是说等一会,等一会。吴雁南便意识到了什么,只好也认真地挑起来,选了两条银白色的珍珠项链,学着芮敏的气派,问了价钱就付款。虽然他知道那东西肯定不值九十元一条,但他望见芮敏的眼神,就想起了她的理论,所以他绝不砍价。
五
天黑的时候,大家回了旅馆。吴雁南想,不能再找芮敏了,如果她来短信,他就拒绝,不然又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可是,我们的吴雁南,已经左右不了自己的想法了。吃过饭不多久,他便又和芮敏一起坐在沙滩上了,叫他过来的,还是一条信息。只不过这次他们选择的地点光线较暗,离宾馆也更远了些。
这一回,芮敏干脆坐在了吴雁南的怀里,她说这样暖和些。
“是呀,秋天来了。”吴雁南说。
“你带来了吗?”芮敏突然问道。
“什么?”
“你买了两条没有送我的吗?”芮敏努力地转过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望定了吴雁南的眼睛。
“当然有了,我的贵妇人,来,我给你戴上。”
芮敏便不动了,吴雁南掏出一条项链,细心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想亲亲你,你昨晚不是发信息说要一次爱个够——”芮敏说。
吴雁南没等她说完,便凑过嘴唇,两个人深情地吻了一会儿。
吴雁南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好家伙,吓了一跳,是自己家里的,赶紧关掉,又急忙心跳耳热地回了去,接电话的竟然真是梅思月。
“你怎么?”吴雁南问。
“我和奇儿回来了,今天下午到的,你是明天回来吧,我们在家等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梅思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连声地说。
“你做什么好吃的我都爱吃。”吴雁南笑着说。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睡了吗??”
“还没有,我在海边。”吴雁南如实回答,他还没有骗过妻子。
“和谁在一起呢?”
“一个同事。”吴雁南仍然如实做答,幸好,梅思月的问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听听女儿说话吗?”梅思月说。
“好的。”
吴雁南等梅思月把电话放到女儿的旁边时,就一声一声地叫道:“奇奇,奇奇,乖女儿,在干什么呀,爸爸想你了……”
芮敏也凑近了手机,微笑着听着电话里面孩子无邪的笑声时断时续地传来。
“好了,奇奇说想爸爸了,你听到了吗?”梅思月又接了电话说。
“听到了,我明天晚上就到家了。”
“那好,明晚我等你……”梅思月高兴地挂了电话。
“好幸福呀。”芮敏说。
“谢谢。”
“我那四条手链,回去送给尊夫人和令爱吧。”芮敏笑着说。
“哇,这么文绉绉的。”吴雁南也笑了。
“跟文人在一块,就要文一点嘛。”
“我代娘儿俩说声谢了。”
“雁南。”芮敏柔声叫道。
“你说。”吴雁南把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摩着。
“我们不论怎么样,都不许恨他们,伤害他们。”芮敏说。
“谁呀?”
“还能有谁?”
“你是说小风他爸和梅思月吗?”
“是,我们之间和他们不冲突,是不是?”
“是。”吴雁南有点感动了,他看过多少婚外情引出的悲剧,但今天拥在怀中的有夫之妇,却又说出了一个和世俗截然相反的观点,也正是他在心里矛盾的观点。
“我觉得这一次是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一次旅游。”芮敏说。
“我以前没有旅游过,我也无从比较。”
“你从没有旅游过?”芮敏问。
“是。”
“你上那么多年学,班级就没组织过吗?”
“上师专的时候组织过一次,可那时没有钱,我和几个和我一样穷的学生跑掉了。上教院时,我和一个女同学感情很好,我们班去九华山,她也没有太多的钱,我们俩凑了一个份子,我让他去了。”
“为什么?你说得我有点不明白。”
“我当时想,如果我们以后能走到一起,她去就代表了我,所有照片什么的就都会由我们一起珍藏。如果我们走不到一起,我也不会因为有着和她同去九华山的记忆而痛苦。”
“你比我想像得还要有内涵有思想。”芮敏真诚地说。
“是吗?不过虽然我无从比较,但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吴雁南也真诚地说。
“谢谢你。”芮敏伸出手臂挽住了吴雁南的头,又把嘴唇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