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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把桌上的菜一样样都夹了一块放进一个碗里,小夫妻俩才注意到,今年母亲还是多拿了一个碗,给谁的呢,不用说,为孙子准备的呗!
吃过年夜饭,还没到八点,不需要为看春节联欢晚会坐在那台黑白电视机前傻等,吴雁南就说:“爸妈,我们打麻将吧。”
“等一会,等一会,”梅思月赶忙说,“雁南,你还没给爸妈辞岁呢。”
吴雁南就拉着梅思月站在二老面前准备磕头了,老两口赶忙说:“好好,不用磕头,一人一个红包,来年发财。”
母亲便把儿子给她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一人一个递到儿子媳妇的手里。老两口就摆弄起了麻将,趁这当儿,梅思月把吴雁南拉进里屋,掏出一把钞票递给他。
“干什么?”吴雁南问。
“压腰啊,”梅思月说,“我妈说年三十夜里,腰里钱越多,过了年财运越大呢。”
吴雁南亲了妻子一口,把钱装进口袋,父亲刚把麻将摊到桌子上,来了一大群孩子,有叫爷爷奶奶的,有叫叔叔婶婶大伯大妈的,都说:“辞岁辞岁!”母亲便拿出花生、瓜子、小糖、苹果、荸荠什么的,摆了一桌子,小孩子们边吃边往口袋里装,不一会,都哄闹着出了门,按自己小时候的经验,吴雁南知道,他们是要去赶下一家,来装满裤子褂子的几个大口袋呢。
有点遗憾的是,吴雁西今年除夕不能像往年一样来给大伯大妈辞岁了,也不能和吴雁南兄弟俩亲亲热热地聊天了。他在吴雁南结婚时受了伤,痊愈以后,不能干太重的农活,就丢掉了田地,去深圳闯世界了。人啊,总是在意料不到的时候,生命之路就发生了改变。
春节联欢晚会到了,四口人坐下来看电视,联欢会看完,正好夜里十二点,父亲说:“该送年了。”就出门放了一小串鞭炮,听时,四周鞭炮声也时时响起,母亲去厨房煮了枣水汤圆,大家说笑着吃了。
第二天早上,吴雁南又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醒来,他知道那是人们在迎接新年。窗外已经大亮了,看看梅思月,还睡得香香的,长长的睫毛排成两道绒绒的线,不禁心疼地吻了吻妻子的眼睛,梅思月便睁开眼问道:“雁南,你怎么不睡啊?”
“哈哈,从去年睡到今年了,好宝贝,快起来,看看马年是什么样子。”
“啊,马年来了,我又长了一岁,雁南,你三十而立了啊。”
母亲听到了儿子房里的动静,叫道:“孩子们,起来吃饭喽!”
“好呀。”两个人便穿了衣服,吴雁南趁梅思月去厕所的时候,把牙膏挤好,漱口水舀好,又打来一盆热水。梅思月回来后夫妻俩一起刷了牙洗了脸,吴雁南拿了一把梳子,说:“宝贝,我给你梳吧。”
“好啊。”梅思月笑着说。
吴雁南梳着梳着,低下头吻了妻子的头发指着镜子说:“新年新气象,宝贝更美了。”
“祝你龙马精神,马年大发!”梅思月说,感到有些冻手,就撒娇地把手插进吴雁南的袄口袋里,却又很快拿出来,看时,手上多了一个红包。
“红包。”梅思月说。
“你也有啊。”
梅思月又掏了自己的,打开,都是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就说:“这钱还给爸妈吧。”
“那怎么行,是我们的压岁钱呢。”吴雁南笑着说。
“他们哪有钱。”
“那,要不这样,我们在口袋里多焐几天,临去县城时再给他们怎么样?”
“也好。”
母亲又在叫吃饭,两个人才匆匆跑进厨房,见母亲下了半锅汤圆挂面,吴雁南盛了四碗,梅思月给父母各送上一碗,自己端一碗,吴雁南端起剩下的一碗吃起来。
“妈,你包钱了吗?”吃了一半,吴雁南突然问,他想到了家乡的风俗,大年初一的早饭,汤圆里要包一个有硬币的,谁吃到了,那一年准定要发财,只不过年年都包,年年都有人吃到,年年也都还是老样子。
“包了啊,谁吃到了啊?”母亲看着大家问。
“哎呀,我这个很硬,一定是了。”吴雁南夹起一个汤圆说。
“我看看。”梅思月凑过来,两个人认真地用筷子相帮子把那汤圆夹开,果然,是一枚亮晶晶的一元硬币。
“贴到墙上去,今年发大财。”梅思月高兴万分地把硬币连着没剥尽的汤圆面粘在了墙上。
“拜年了,拜年了!”“恭喜发财!”“马年吉祥!”村子里响起人们愉快的声音。看一看门外,阳光普照,正是一个艳阳天,暖意便从吴雁南的心底升腾起来!
第十七章 淮堤蜕变
一
叶县的版图,象一个竖起的鸡蛋,大头就枕在淮河中游雨季时水位忽高忽低的地方。淮河常闹水灾,这是自古有之的事情,在叶县流传着许多关于大禹治水的故事。至今还有一些好事的人,常和外地的学者就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地方争论个不休。当然更多的人对什么什么的说法感到无关紧要,因为现在不需要大禹来摸索治水的经验了。每年,梅雨之季,都有救灾专款涌向淮地,每年都会在淮河两岸涌现出许多与洪涝有关的动人故事,展示着许多中华美德活的样本。但也有人说,这未必是好事,对生活在淮水岸边的百姓来说,真正的幸福应该是水来水去,宠辱不惊。
叶县在力求达到这种境界,所以冬春之际,调集众多人力物力,高筑淮河堤坝,不超过邻县不罢休。所以注意力便难以顾及全面,就像在对待教育界,在对待吴雁南这样的借调老师的问题上,仿佛进入了冬眠期,闻不到一点音信。几十个人,是去是留,态度一直很暧昧。一声令下一刀切全部回到原单位,显然不现实。因为既然能来这城关,每个老师还真都有两把刷子,教学上自然成了各个学校的骨干,一旦走完,几所学校的教学不说瘫痪,说散架恐怕是毫不夸张的。全部留下据说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老师多是学校通过竞聘招用的,如果上面的领导们听任他们顺利进了城关,岂不威风扫地?这都是人们传说的话,似乎上不了大雅之堂,但要找为何不把借调老师的关系转进城关的理由,委实又没有。
水往低处流,淮河之水年年来得再猛最后也是退尽;人往高处走,借调的园丁们走到高处的时候,却个个都有些不胜寒了。
好在有一点是让心里踏实的,那就是不管在哪,都是在为教育出力作贡献嘛。希望总有一天,会有人心疼这些人的默默贡献,不再让他们身如浮萍。吴雁南和梅思月也是在这种大环境和小心理里,又来到了叶县城关,这一天是新年初四。
夫妻俩赶到县城,自然先去给姨妈拜年。
“北关有家亲戚,你们也得去呢。”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的时候,姨夫孟局长说。
“我听思月说了,姑姑家。”吴雁南说。
“你姑姑在县医院检验科,工作上还算过得去,关键你姑夫名气大,是叶县医学界一条龙啊。”
“哦?”
“他的B超技术全县一流,每年能给医院创收好几百万,可院里舍不得给他提成,他一生气,辞职了。”
“您是说姑夫不在家干了?”
“去年就出去了,好像在深圳、厦门一带,听说外面医院给他的月薪上万。我们县好多单位政策不灵活,留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