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别了讲坛 > 第28部分

第28部分(2 / 2)

“哦,函授,我们函授时间是开年初六。”

“这么巧,我们开年初六也开学,年内还要补课。”

“补到什么时候?”

“腊月二十七。”

“好呀,我就在家里侍候我老公,与你举案齐眉吧。”

梅思月把钱收起来,把饭端到桌子上,夫妻俩吃着。

“唉,这年内补课真是乱来,学生都想回家过年,哪有心思听课?”吴雁南说。

“管他,补课不就有钱挣吗?”

“也是,下雨天打小孩——闲着也是闲着,”吴雁南笑着说,“不过宝贝,我们这样说话觉悟是不是太低了点啊?”

“说的是实话嘛。”梅思月噘起了嘴。

“说的是玩笑嘛,”吴雁南学着梅思月的腔调,又给她夹了一块菜说,“快吃饭,小宝贝。”

学校硬撑着把课补到了二十七,但不到中午学生就跑了一大半,再也撑不下去了,高二高三只好也宣布放假。老师们都高兴,少上半天班,补课费不少拿,学生也高兴,想回家都快想疯了,再不放假可真要急出人命的!这回没事了,爱哭鼻子的同学也可以少哭半天鼻子了。真是利益共享、两厢情愿啊!

吴雁南兴冲冲地赶回来,把这一喜讯告诉了梅思月,梅思月说:“宝贝,我早把东西收拾好了呢,先去看我妈,然后回家,说好了陈静过年给我们看门,春联、香蜡爆竹都买了,走时把钥匙交给她就行了,一切她会安排的。”

“好呀,我能干的好老婆,”吴雁南一下抱起妻子,转了两圈,大叫着说,“今年过年我们家有四个人了,妈妈再也不用多摆一副空碗筷了,因为他们有儿媳妇了,哦哦!”

喊着喊着,他突然住了口,因为妻子身上的衣服刺了他的手,他便放下梅思月,抚摸着她那起了毛的袄子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呀?”

“上师范时候。”

“我可怜的宝贝,太旧了,半年都没给你买衣服,走,我们逛街买新衣服去。”

“我不,我这袄子还能穿呢。”梅思月不肯。

“不行,你今年是新媳妇,要穿新衣裳。”

梅思月犹豫着说出了心里话:“我怕钱不够花呢,明年正月,你是新女婿,拜年的家数多着呢。”

“先不管。”吴雁南铁了心要给妻子买衣服,梅思月便不再争执了,两个人吃过中午饭,也不骑车,手拉着手儿上了街,他们要好好逛呢。

街上人很多,家家服装店里人头攒动,进进出出着俊男靓女们。

“这件好漂亮啊。”梅思月在一家服装店里指着一件羽绒大衣说。

“小姐真有眼光,这种款式最热销呢。”服务员说。

“试试吧。”吴雁南说。

梅思月靠近了衣服,摸了摸,又翻了翻,最后说:“乍一看怪好的,其实也不怎么样。”

梅思月先出去了,吴雁南不放心地上前看了看那衣服,心里想这衣服不赖呀,一会儿他就明白了,原来那衣服的标价是二百六十元。

又转了好几家,要么价格太高,要么衣服的款式或者质量不中意,这物美价廉的东西还真不好找呢。梅思月索性不再逛专卖店,拉着吴雁南进了大超市。

“好了,我要买的衣服在这里呢。”梅思月说。

那是一件白色的羽绒短袄,是打折促销的,八十元钱,梅思月穿在身上,对着镜子转了两圈,说:“我穿这件好看吗?”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吴雁南鼻子酸酸地说。

梅思月便把衣服脱下来,交给服务员打了包,付了钱,脸红朴朴地牵着丈夫出了超市。

路过一家烟酒批发部,梅思月又拉着吴雁南进去了。

“要什么呀,梅老师?”老板娘笑容可掬地迎上来问道。

“啊,你们认识?”吴雁南问。

“是啊,梅老师是我们店的主顾呢。”

“那你要给我算便宜些呀。”

“那还用说,我这里的东西比超市便宜多了。”

梅思月挑了四箱一模一样的酒,老板娘说:“一箱一百零五,四箱四百二。”

“你不是说老主顾吗?少收点!”梅思月笑着说。

“那,去掉五元钱吧。”

“不,去掉二十元,算个整数,四百。”梅思月说。

老板娘还在犹豫,嘴里一五一十地算着,似乎去掉二十元就大亏大折了。

吴雁南走上前,把其中一箱酒放到货架上,提了另一箱,问:“这箱多少钱?”

“六十。”

“你干什么?”梅思月说。

“我爸喝惯了几元一瓶的,买这箱就可以了。”

“不,哪有这样的道理。”梅思月把六十元一箱的酒又放回货价,把先前的那箱又拖下来。

“多孝顺的媳妇啊,”老板娘笑着说,“你就别争了,双方老人都一样。”

吴雁南只好不再作声,看着梅思月付了三百元,又买了一些糖果,两个人才提了东西回了家。

梅思月穿上洁白无暇的羽绒服,映着红润的面颊,天使一般跟着丈夫回家过年了。所买的四箱酒也先后有了归宿,一箱送给姨妈,一箱送给王姑妈,一箱给了父母,最后一箱跟着夫妻俩绕了一个大圈儿,回到了吴雁南父母的草房里。

父亲在迎接儿子媳妇的时候,那箱酒自然逃不过他爱酒的眼睛,他接过来,摆弄着看了看,问道:“这酒多少钱呢?”

“一百块。”吴雁南说。

“好家伙,这么贵,够我买好几箱呢。”父亲惊叹地说。

“爸,一年累到头,过年喝杯好点的吧。”梅思月说。

“是你媳妇要买的。”

“乖乖,月儿,你听你爸埋怨,他心里高兴着呢。”母亲说。

“其实,这也不算好酒呢。”梅思月笑着说。

“你。”吴雁南看了梅思月一眼,想起了给她讲过的剑南春的故事。

“是啊,我这老百姓的福气不小呢,雁南。”父亲说。

“哦?”

“你这孩子,去年骗你爸爸,一百多块钱一瓶的说是十几块钱,差了十几倍呢,骗你爸爸老农民啊。我过后就琢磨,雁南这孩子真是,买两瓶酒还包装那么好,翻翻酒瓶子,写着“剑南春”,觉得像是在电视上看过广告。有一回去石河赶集,我就问酒店老板,老板说我这店里没那酒,一百好几十块一瓶,卖给谁呀?这才知道,乖乖,我把皇上喝的酒都灌肚里了。”

“那酒怎么样,爸?”梅思月笑着问。

“你别说,当时只以为贵一点,好喝,没细评,等知道价钱了,再想那味道,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味了。”父亲说着,又咂巴起了嘴。

“爸,”吴雁南说,“等我有钱了,我再给你买,买剑南春,茅台,五粮液。”

“好好,爸爸等着。”父亲眉开眼笑地说。

但是,这样的家庭什么时候才会有那样的消费水平啊,他吴雁南会有那么一天吗?但大家都不会往这方面深想,毕竟,生活得好坏并不只是用剑南春茅台五粮液来衡量的,一家四口人的脸上都漾着幸福的光芒。

梅思月给了两位老人一人二百元钱过年花,吴雁南额外又给了母亲二百元,母亲说:“思月给过了,这钱你留着花吧。”

吴雁南说:“妈,这钱我只是给你暂时装一下的,年三十晚上我和思月给你跟爸爸辞岁,你得给我们红包呢。”

母亲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就把钱装起来了。

大年三十,全家人忙了一整天。

年夜饭终于上了桌,吴雁南和父亲一起点燃了长长一串鞭炮,放得震天价响,母亲烧了香,对天对地对灶神水神分别磕了头,大家就围到一起吃起了年夜饭。

正如吴雁南想像的那样,方桌的四方,正好坐着四个人,公公,婆婆,儿子,媳妇。父子俩喝白酒,婆媳俩喝饮料,母亲夹住一块大大的鱼肉放进梅思月碗里说:“思月,年年有余。”又夹一个荸荠(乡下人都叫“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