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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算谁的,你说呢?”

“我要你说。”梅思月急了。

“当然算两个人的了,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是一家人嘛。”吴雁南把“一家人”三个字说得重重的,说完,呵呵呵地笑起来。

梅思月听出自己上了圈套,故作生气地说:“去,谁跟你是一家人!”

“早晚得是一家人啊,”吴雁南还厚着脸皮说,“我爸我妈等着娶媳妇呢。”

“我不听你在这瞎说,”梅思月把嘴巴噘得高高的,又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明天你也回家看看吴叔阿姨吧。”

“我正这么想呢,可我一个怎么回呢,他们会问,雁南,你未婚妻呢?——你跟我一块吗,思月?”

“还没有人邀请我呢。”梅思月故意说。

“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好吗?”吴雁南高兴地叫道。

“好了,你不记得吴叔说过要钓野鲫鱼给我吃吗?”

“记得记得,不过,思月,你叫我爸妈叫什么?”

“你管我叫什么!”

“你叫得不对,”吴雁南凑近梅思月小声说,“应该叫公公婆婆。”

“去,美得你。”梅思月也不钓鱼了,举起钓竿要打吴雁南。

“嘘,别动,鱼来了。”吴雁南说。

梅思月不说话了,但等了好一会,吴雁南也没钓上鱼来。

“我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吴雁南说。

“你这叫坏蛋很了要挨揍。”梅思月说。

整个下午,两个人没钓到一条鱼,但他们钓到了半天美好的时光。沉醉在爱情中的人啊,斗斗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这对年轻人到家的时候,日已西斜。父亲坐在稻草堆前拧着草绳,见两个孩子回来,要起身,梅思月赶忙说:“吴叔,你别起来,你忙你的吧。”

“麦要黄了,先把草绳拧好,雁南,你招呼好思月啊。”父亲说。

“好的,爸,妈呢?”吴雁南说。

“在田里。”

“我们去看看。”

“也好,去吧,叫你妈早些回来做饭。”

两个人便走向了田野,吴雁南说:“刚才见了公公你不叫,见到婆婆可不能再羞口了啊。”

“去你的。”梅思月撅着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吴雁南便在前面跑起来,梅思月在后面追着。

跑累了,吴雁南就在田埂上一屁股坐下来,等梅思月靠近了,一把拉住她的手,拽着,梅思月往回拉不动,便半跪在了吴雁南面前,高高的胸脯在吴雁南的眼前起起伏伏着。吴雁南浑身热起来,扳过梅思月的脸使劲地吻,直吻得梅思月倒在了自己怀里才放了手。

麦杆半青半黄的,布满了四周。麦田上空的小鸟看见恋人忘情的这一幕,仿佛害了羞,惊叫着向远方飞去。远天上空白云悠闲地游荡着,被风托着,一直向西边的太阳挨去,整个世界是殷实和谐的,比童话还美丽。

“思月,我们有着共同的根。”吴雁南说。

“什么根?”梅思月望着吴雁南,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土地就是我们的根呀,你喜欢乡下吗?”吴雁南抓过梅思月的双手攥在掌心里。

“喜欢,可是我不会干农活。”

“哪有女的干农活的,我一个就够了,我可什么都会干,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我还犁过地呢,父亲曾断言说我是一个做农民的料。”

“你现在是教师了,把农活都忘了吧?”

“怎么会忘了呢,我是农民的儿子啊,岂能忘了本呢,去年秋天我还回来割半天稻呢。”

“看把你能的?”梅思月从吴雁南手里抽出右手,在吴雁南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真的,思月,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没有工作了,我就回来种田养你。”

“我给你烧饭洗衣服。”

“我们就是牛郎织女,对啦,思月,你还得干一件事呢。”吴雁南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梅思月奇怪地问。

“带孩子啊。”

“去,你这么脸皮厚!”梅思月叫道,又要伸手来打吴雁南,吴雁南顺势抓过梅思月的手,把她揽进了怀里,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

“我爱你。”梅思月也说出了这三个字,却又把脸埋进了吴雁南的肩窝里。

两个人很快地拥在了一起,尽情地亲吻着,轻轻地躺下来,小草儿懂事地睡倒一大片,做了他们青春的绿床。好久好久,风大了,光线也渐渐暗了,两个人才站起来,互相拍打掉对方身上沾着的青草叶儿,看看西天,太阳已没了影子。

“太阳羞得都躲起来了呢。”吴雁南说。

“都怪你,天都快黑了。”

“是呀,说是来找婆婆的,谁让你赖在这儿不走呢?”吴雁南眼望着前方突然急速地说,“看,那是谁?”

“婆婆!”梅思月也看到了前方的一个身影,脱口叫了这么两个字。

吴雁南哈哈大笑起来,梅思月意识到自己又中了圈套,着急地说:“都是你绕的,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妈。”吴雁南迎着母亲叫道。

母亲看见了儿子,还有跟着的梅思月,便也加快了脚步。

“我两个好孩子都回来了,妈真高兴啊。”母亲说。

“爸叫你回呢。”

“我这不是回了吗,”母亲说,“思月,好孩子,来,妈看看,雁南没欺负你吧?”

“欺负了。”梅思月故意说。

“看我回头教训他,”母亲拉起梅思月的手说。

“冤枉啊,妈,我哪舍得呢。”吴雁南一边叫屈,一边接过母亲手中的铁锹。

“这才对吗,思月,雁南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妈的孩子妈知道,他从小就懂事,知道心疼人。”母亲笑着自豪地说。

“阿姨,我是开玩笑呢。”梅思月也笑着说。

“你又叫错了。”吴雁南说。

母亲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就说:“错不了,等到改口的那一天,自然要叫我一声妈了。走,思月,回家去,姨给你做好吃的。”

母亲说完,一手拉着梅思月,一手拉着吴雁南,健步走向了回家的路。

五一长假后的第一个周末,梅思月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市里参加成人高考了,他要进修音乐专科,并且在脱产和函授之间犹豫不定,结果是不太情愿地报了函授。

没有恋人在身边的日子,只能把工作当成恋人了。吴雁南决定在梅思月考试的几天里,至少要写两篇论文,如果能发表,到时候用这稿费跟梅思月一块去广场吃海虾喝冰啤。

但可惜,想法归想法,第一晚上就有人剥夺了他的时间。那是天黑以后,他刚把稿纸铺开,传呼就响了,他只好跑到大街上。在自己常常光顾的电话亭前,站着一个穿裙子的姑娘,走近一看,吴雁南愣住了。

“小琳,你怎么在这?”的确是申小琳,站在灯光里抿紧着嘴巴望他。有风拂过来,申小琳的裙子便随风飘动,人便显得越发小巧而可怜。

“你在干什么呢?你冷吗?”见申小琳不说话,吴雁南又问。

“这都什么天了,还冷?——我在等你啊。”申小琳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埋怨。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就住在那边的小区里,你总是到这个电话亭里回传呼,你看看,你传呼机显示的就是这个号码。”申小琳声音大了些,象是受了委屈似的指着电话机叫道。

“是刘正良告诉你的吧,要不是冯长伟?”

“这不重要,反正我知道,站在这儿打你传呼,你准会来。”

“我要是不在家呢?”吴雁南觉得申小琳象个姑娘似的天真,便笑着说。

“今天是星期天,你准在家的。”

吴雁南有些感动了,问世间情为何物,他吴雁南也是略知一二的。一个姑娘家,能摸清一个男人的行踪,需要多大的爱心驱使啊!一个姑娘能在这夜里固执地等他,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吴雁南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热了起来,也软了起来,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姑娘,说道:“小琳,你还是来找我了。”

“是呀,”申小琳不回避吴雁南的注视,这位校长大人的千金,生来便没有畏惧过什么。可此时,面对这个男人,她能做的,也只是彼此静静地凝望,她又慢慢地接着说,“我以为我不会找你的,可我还是来找你了。”

“没什么,小琳,我们走走吧,要不,我请你去吃肯德基,好吧?”

“好吧。”

这是县城唯一一家西餐店,离西湖中学不远,有好几次,吴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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