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所抱怨,说完后的笑声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干涩。
北京情殇(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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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日晨的懂事长是谁吗?”文昭想关灯睡觉,向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意思?”文昭感到很奇怪,向波刚刚在酒桌上不说,一回家就打电话过来,问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他甚至怀疑向波今晚的酒喝得有些“高”了,根据自己这些年的经验,醉酒和酒量的关系并不是完全成正比。
“金烈!”向波的语气听上去是在介绍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文昭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金烈是谁呀?”
“我看你在京城这些年是白混了,你该不会连政协金主席都没听说过吧?金烈是金主席惟一的弟弟,早年移民美国,在旧金山做金融贸易,光上市公司就有7家,据资料显示,是美国最富有的华人之一。”
“那不就是金英的叔叔?上次方山那样对待她,怎么没见日晨方面有什么反映?”
“我也是刚刚送王晶回家的路上听她亲口说的,我想金英并不知道方舟公司同日晨有业务往来,还有就是她本身就没有把被方山非礼的事情告诉家人。要不然,方舟和方山早就完蛋了。可能是为了回避某些敏感关系吧,金主席和他弟弟的事情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听说金烈最近要回来一趟,召开日晨集团董事会,有重大人事变动。”
“这跟你我有什么干系?深更半夜扰人好梦就为这么个屁事?!”要是早知道方山的真实嘴脸,文昭当时肯定不会帮他擦屁股,让那孙子去吃几年牢饭,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说来也是毫无意义。
“听王晶的意思是金烈这次回来,好像是针对张昶而来的,张昶要是有事,方山不就跟着有事了吗?”绕了大半个圈子,文昭总算是有些明白向波的意思了,他是想让自己知道方山的好日子不多了。
“日晨的业绩一向不错,金烈怎么会针对张昶呢?”
“具体的王晶也不肯多说,似乎是跟财务上有关系。嗨,我就想让你知道有这么层关系,没别的意思。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吧。”话筒里隐隐听见塞红在喊叫向波的声音,向波说完立即挂了电话,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塞红了,照以前,两人在电话中不为这件事情磨蹭半天是放不下话头的。
文昭被向波的消息弄得睡意全消,明知这消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但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角落藏着关注铅儿的欲望。渴望着了解铅儿离去的真正原由。很多次都想直接找上门去问个清楚,都一次次打住了,如同一个急着想揭掉身上的伤疤,却又害怕没有完全痊愈,撕开的是另一道鲜红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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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显得有些奇特,一会儿红一会儿黄,几乎每隔两分钟就变换一次,变来变去就变成了苏红的脸,接着又变成了铅儿的脸……该不会是自己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吧。文昭静静地坐在窗台边,透过办公室巨大的玻璃幕墙望着天空,从早上上班以来就一直这样坐着。
慧心公司经过多年的经营,不但业绩良好,在管理方面已经完全同国际接轨了,非常的科学规范。如果没有新的业务需要开发,一些都只是日常工作的继续。所以文昭上了整整一个月的班,真正处理的事情很少很少,也就是对那些下面部室送上来的各种文案进行审查,对不足的地方提出修改意见,对新的文案提提自己的构思。这些工作都是以前在方舟干的日常工作,甚至远没有在方舟公司忙碌,因为身为艺术总监,很多东西都已经不需要自己亲历亲为了。
自从文昭到公司上班后,刘卓就很少来公司了,不是跟找登山队去爬爬上,就是约上三五好友去郊区钓钓、吃吃野菜,前两天跟着旅行团去欧洲了。临走前找问昭谈了谈:“文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多少是知道点儿,你的为人和遭遇我听人说过,你能来帮我我很感激,公司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你想好了,就放心大胆地去干,我信得过你。”说完拍拍文昭的肩,转身走了,第二天就去了欧洲,说是要去考察一个什么新的项目。但听完刘卓简短的话语后,文昭的压力更大了,别说要对得起自己领的这份高薪,就冲着刘卓的这份信任和知遇之恩,他也得玩命地干一场了。
向波来电话的时候,文昭正在审查一个关于天然食品包装的文案,尽管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宣传方案,但文昭还是想明天厂家再仔细地沟通一次,根据目前市场消费情况和接二连三的一系列主打“天然食品”厂家产品质量问题的暴光,主打“天然”已经失去了优势。文昭想鼓动厂家走诚信消费、明白消费的路子,在包装和宣传上如实地展示产品的成分,同时回避找明星代言的路子,也不着所谓的权威机构认证,老百姓已经对这些东西丧失了信心。文昭准备建议厂家搞开放式工厂,将产品的整个制造现场和工艺流程对社会开放,让消费者通过自己的双眼来辨别和选择消费品……
“晚上有空吗?”向波在电话那头的大嗓门打断了文昭的思绪。
“你直接说什么事情吧,我要是说没空,你不还得逼我有空吗?”
“呵呵,还是老朋友了解我啊。有个老熟人想见你。”
“谁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晚上7点,墨轩见。”向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家伙,越来越神秘兮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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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6点半就到了墨轩,若去特殊情况,比约定时间早到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刚进门就被文海撞见了,似乎是在有意等着他。文海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上面稀疏地点缀着几道兰色的条纹,显得很闲散、很舒适。尽管还没有到上客人的时间,大厅的座位基本上占去了6成,看来墨轩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北京情殇(52)
“生意不错嘛。”
“还不都是老样子,你最近还好吧?”
“还行,成天忙不完的活儿。”
“你得学学你们刘总,别成天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还是得注意好好休息。前两天一朋友还在跟我传导‘五奴’人生哲学呢。”
“什么‘五奴’人生哲学,说来听听。”
“不要做工作的奴隶、不要做生活的努力、不要做车奴、不要做房奴、不要做女奴。”
“这个世界真是变化快啊,冷不丁就冒了出来这么些新鲜词,你这个朋友是个女的吧?”
“男的,纯种中国人。”
“那他说不做女奴是什么意思?”
“嗨,这你还不懂?就是不做女人的奴隶,不要为女人而活着。”
“我想你这为朋友肯定是成天围绕着女人转,经常故意露出两块松弛的肩头肌出入健身房、酒吧吧?而且还是所谓的老北京本地人。”
“你怎么知道?”
“靠着祖上留下的四合院或半亩田地,发了点改革开放的小财,有点闲钱,成天嘴上叫嚣着不做××的人,其实心里最想做的就是××,只不过是无法得偿心愿聊以自慰的借口罢了。你要不信,改天你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条件形容得稍微好点儿,他不起个大早才怪呢。”
“很久没看见你这么能说了,哎。”文海突然转移了话题,看着文昭有感而发。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向波约我在这里见个什么人,还神秘兮兮地不肯说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