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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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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这样的世界里,李之白在兰德之后对同性恋只追求性快乐而不求情爱,把感情和性截然分开了,除了一个人之外。这人是李之白婚后和男人发生过情爱的唯一者。

李之白还没毕业时,他以做博士论文的实验写了两篇论文,都在国际上一流学术杂志《科学》上发表了。其中一篇被选中在巴黎学术会议上交流。到了巴黎,第一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扎到同性恋酒吧里寻觅性伙伴。

第五部分 新泽西新泽西(6)

他去的那个酒吧,紧挨着塞纳河。那晚月色朦胧,河水荡漾。月光散在水面上,像银色的碎片。黑夜在月光和巴黎罗曼蒂克情调里,变得更加神秘,不可深测。月光似乎又给李之白的心上和水面上同时铺上了一条条通向同性恋的通道。只是一阵阵晚风吹来,河面上的月亮总是不完整。

法国历来有崇尚异国情调的小资传统。李之白走进酒吧,飘来一股股浓郁醇美的黑啤酒味儿,清香扑鼻。他发现酒吧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男人,非洲裔,西班牙人,拉丁南美人,意大利人,也有一两个亚裔人,像一群罐头里混杂的沙丁鱼。他一进去,就有许多目光扫向他。他把外衣脱了存好,要了一杯日本酒,走到地下室。那时他已老道,知道凡是同性恋酒吧的地下室几乎都是寻欢做乐的地方。他明知去这种地方是纯肉体活动,但他并不饥不择食,他要找的是英俊高大的男人,如果找不到就打算空手而归。

人们黄鼠狼似地来回盯着别人,你看我,我看你。李之白看到几个吸引他的。但那几个男人对他不感兴趣。在那种场面,人们都很少开口,都是以眼光或表情暗示。地下室有两张桌子,上面有一些同性恋的广告和杂志。墙上有书架似的木板,供人把酒杯放在那儿。凳子不多,大多数人都靠墙站着,眼睛寻觅着性伙伴。整个地下室大概有15个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每间房都很小。如果这些人要做爱,只能站着和弯下身来干。

李之白晃荡了快一个小时,毫无收获。他不想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他这次在巴黎开会3天,加上周末,一共只有5天。于是,他主动走进一间小房里,站在黑暗中等待。等了很久,没人进来。李之白在那里面尿急了又不知厕所在哪里,便就地撒了一泡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这泡尿扫兴,让他联想到别人也可能在此什么脏事都会干,就没了兴趣,离开了酒吧。

回到旅馆,李之白不甘心就此罢休。性神经一旦兴奋,人就很想发泄掉,尤其他一人出差到巴黎。他进入旅馆楼下的酒吧,西班牙男人艾德瓦多坐在他身旁。开始两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李之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位同性恋者。不过,艾德瓦多老看他。根据在纽约的经验,如果一个同性总盯着自己,只要大胆地回应对方的目光就可以作出判断。李之白扭过头,注视着艾德瓦多。艾德瓦多向他微笑,眼神里有一种李之白很熟悉的心领神会的目光。

艾德瓦多是个饭店老板,在西班牙和法国开有好几个饭店,每年必去纽约一两趟,非常喜欢纽约。听说李之白从纽约来,艾德瓦多便兴奋起来,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巴黎。艾德瓦多有40多岁,身高有1米9,一头黑发,很潇洒,会讲4国语言。艾德瓦多用流利的英语与李之白攀谈起来。他说自己是一个人,愿意陪李之白消磨时间。

李之白听艾德瓦多这样说,猜测对方是同性恋者。他不想错过机会:“那太好了。我已在别的酒吧喝过了。我想回我房间。你住在这个旅馆?”

“我是这家酒吧的股东,我在这里住宿优惠,即付最少的钱住最豪华的。我的房间非常高极,总统套间。要不要到我的房间去?”艾德瓦多的眼神充满期待。李之白确信他是同性恋者。

走出酒吧,在明亮的灯光下,李之白才看清楚艾德瓦多长得十分英俊,嘴唇轮角分明很有力度,鼻子充满了雕塑感又直又挺,尤其那双眼睛极其迷人,神秘但又亲切和蔼,炯炯有神,像照相机快门镜头似地把自己给捕捉住了。

艾德瓦多的房间别有风味,是一个两卧室的套间,在旅馆最高层34层楼。

一进门,看不到卧室,有类似酒吧间里的高桌子高椅子,墙上有放满了酒杯的玻璃壁橱,旁边是个大冰箱,里面各种饮料和酒应有尽有。左侧是宽大的落地窗,坐在高椅子,窗外风景一览无遗。艾德瓦多把窗打开一扇,晚风立刻吹进来,把蓝色窗帘吹得舞动起来。李之白有点凉,艾德瓦多马上把窗又关起来。右侧是一个很大的客厅,里面放了不少的工艺品。艾德瓦多向他一一介绍。客厅里还有一架黑色的斯坦藤森钢琴,还有电影设备。穿过客厅,有个白色书房,在灯光之下特别明亮。书房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有卫生间和洗澡房。给李之白印象极深的是,卫生间里浅黄色便盆上有日本进口的冲洗烘干下身的装备,因而大便完不需要用手拿纸去擦屁股。洗澡房里的浴缸很大,几个人都可在里面同时一起洗,还有桑拿浴。两个卧室一大一小。艾德瓦多说,如果有总统或富商来住,小卧室是警卫或保镖住的。

大卧室非常讲究,波斯地毯,所有的灯都可根据需要调节明亮度和颜色。一张一对裸体男女在做爱的油画,挂在床上方。床上放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同的枕头。李之白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这么多枕头。艾德瓦多向他解释,枕头用处可大了,看书时垫背垫头,做爱是垫腰垫臀部。

“你看,那幅油画里的那男女都垫有枕头。”艾德瓦多指着油画,李之白才发现那男的膝盖跪在枕头上,那女的臀部下垫着一个巨大的枕头,双脚则搭在一堆枕头上,翘得老高,两人是在地上做爱。艾德瓦多说,在地上做爱远比在床上做爱刺激,更好使劲,而旅客可根据自己的身高体重和做爱时位置的需要来选择不同的枕头。

李之白喜欢那张油画,性感张扬,但不过分不让人觉得淫秽,看到的只是男人的背面和女人性兴奋的脸,最醒目的是那男人因做爱而绷紧的臀部肌肉,挂在卧室正合适。画的对面,所有墙壁都是镜子,从镜子里能看到床上的一切和那张画。

艾德瓦多介绍,这张画是一个纽约华人画家画的。(我估计那画是米山画的。每次画展,米山都送我一本他的画展摄影册。我把米山在巴黎画展的摄影册拿出来,看到了那张画的照片,和李之白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艾德瓦多每次到那旅馆住,最喜欢这张画和客厅里那架名牌钢琴。他学了10年钢琴,发现自己成不了最出色的职业钢琴家,便专心读书一直到拿到数学博士。教了几年书之后,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财产,便投资饭店,不再教书。他说,如果可能,他的下一家饭店将开在纽约。

艾德瓦多给李之白弹了好几首曲子,其中法国作曲家德彪西和梅西昂的乐曲,李之白是第一次听到。他被艾德瓦多的琴声深深地打动了。他发现自己内心原来那么喜欢音乐。音乐最美丽的地方,在于它有一种力量促使人沉浸在十分浪漫玄妙的梦幻里,而这种力量在生物实验里是没有的。他着魔了,弄不清到底是酒还是艾德瓦多的琴声把他陶醉,彻底瓦解了。他记不得,那天晚上艾德瓦多弹完曲子后是怎样走到他身边,怎样吻他……人生有出神入化的时刻。这种时刻,人忘乎所以。他只记得,艾德瓦多对他说:“今晚,我的巴黎之夜因为有你而变得星光灿烂!”只记得,那天晚上艾德瓦多和他在地上做爱,用了好几个枕头。

第五部分 新泽西新泽西(7)

第二天早晨醒来,两人又接着做爱。分手时,李之白请艾德瓦多弹首曲子。艾德瓦多弹了梅西昂的《末日四重奏》里的钢琴曲部分。李之白居然听得都不想走了。从艾德瓦多那里,他知道这首曲子是梅西昂1941冬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战俘营里创作,并和战俘营里其他三位音乐家在那里首次演奏,其中大提琴则由德国士兵监视着大提琴手到附近用犯人们凑集的钱买的。梅西昂创作《末日四重奏》的灵感,来自圣经的启示录里关于末日的一段福音。这首曲子已被公认是20世纪最伟大的乐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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