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白羊与狮子 > 第40部分

第40部分(2 / 2)

包纬和阿孔继续打球,子生靠在墙壁上,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几个警官上楼来,带头的那个跟子生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照例大声说明了规则,开始检查每个人的身份证。有一个小男孩慌不择路地逃跑,最后还是被抓住,经过证实,原来他是这一街区的惯窃犯,悻悻地被带下楼去。

子生灭了烟,仍然靠在墙上,没有说话,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台阶上传来,他才不着痕迹地扭头去看那脚步声的主人——不出意料的,是钟贞。

她今天又穿上制服,胸前还是那串有趣的数字:845169。她像是并不情愿走上来,一抬头,撞上子生的眼睛,立刻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

但子生,却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又点起一支烟。

“警长,下面都查好了。”钟贞缓缓开口,瞥了子生一眼,发现他还在看自己,又连忙收回视线。

“哦,”警长点点头,又看向子生,“三楼还有吗?”

“有,”他说,“但这几天在换桌子,没开放。”

警长仍然点头,对钟贞说:“你跟他上去看看。”

“我?”钟贞的声音透着错愕,警长疑惑地看着她,最终,她还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子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面无表情地把三楼入口处的栏杆放到墙角,按下墙上的大灯开关,率先走上去。

他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上来了。

楼梯上是明亮的,但三楼大堂却一片黑暗,他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也站着,直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怎么不开灯?”

“……我忘记开关在哪里了。”他气定神闲。

钟贞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双手抱胸,警惕地站着,没有说话,也没再要求他开灯。

“喂,”子生烦躁地抽了几口烟,“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

她脸上有一丝难堪,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沉闷,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两个不太对盘。

说不定,就像项峰刚才在广播里说的,女人是一种很特别的生物,前一秒还是温顺的小猫,下一秒却变成了生人勿进的老虎。他想起她哭的那个夜晚,她对他说了很多话——尽管那多半是她编的——但他当时觉得,她是信任他的。

个中原因错综复杂,可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情缘,就算是露水情缘,他们也曾在某一刻“亲密无间”。

他一向觉得女人可有可无,有很多人会送上门来,那么他就接受,没有承诺、没有责任、也没有顾忌。男人与女人之间,有时候会是一种……战友关系。一起做“某一件事”,感到快乐、□,然后是各不相干地结束。

但当他在餐厅看到她——这个曾经的“战友”——坐在一个男人对面,温柔地微笑,他忽然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异样地抽动着。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甚至是一个从来不会恶作剧般捉弄别人的人,可是那一天,他像是一个失去自制力的孩子,走到她面前,演了那样一出戏,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开始觉得并不了解自己,或者并不像他自以为的那么了解。有什么正在变化,但他怎么也找不到,究竟是哪里在变。

忽然,子生伸手捏住钟贞的下巴,说:“你知道。”

然后,他就低头吻了上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吻她的嘴唇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所以他要再试一遍,可是当碰上那两片惊慌失措的柔软,所有的记忆,又再像潮水般涌回他的脑海中。

他把她推到墙上,撬开她的牙齿,轻轻含住她那还来不及逃走、不过当然也无处可逃的舌,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小男孩般,疯狂地吻她。

她双手无力地推他,被他单手捉住,他有一个直接而迫切的念头——那就是征服她!

钟贞闷哼了一声,楼下传来警长的声音:“小钟,没事吧?”

她奋力推开他,平复了一会儿,果断地回答:“没事,不小心撞到腿了……”

“哦。”

昏暗中,两人对望着,子生手指上的那支烟还在燃烧着,烟灰掉落在地上,他毫无知觉。

她要走,他还是欺上去,把她堵在墙角,低声说:“我再问一次,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她又试着推了他几次,才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回答了你就让我走吗?”

他想了想,才说:“嗯。”

钟贞暗自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回答:“是真的。”

一瞬间,施子生有一股想要笑的冲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还是忍住了,只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钟贞别过头去,问:“我可以走了吗?”

子生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她如获大赦地往下走,他忽又把她拉回来,沉下脸说:“但我警告你,以后别这样了。”

钟贞有点不明白他说的“这样”究竟是怎样,但她还是机警地点点头,像一只好不容易才被猫放生的老鼠。

他又低头吻了她一下,才放开她,等她逃也似地走下楼去,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气定神闲地踩着砖红色的台阶往下走。

基本上,桌球房还算一切正常,临走的时候,警长叮嘱子生如果再看到有可疑的人,可以立即联络分管这一区的警局,他们会派人来的。

警察走后,子生把领班叫来,宣布每桌免收一小时的桌费,于是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楼上有什么东西需要检查那么久?”阿孔笑着问。

“没你的事。”

打了半局球,子生接到一个电话,便跟阿孔和包纬一起下楼,三人穿过后门的小巷,走进一扇木门,下到地下室,两个穿着桌球室服务生制服的男孩跟他们点了点头,打开铁门让他们进去。

铁门后面其实是一个酒窖,面积不大,四周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满了呈深褐色的酒瓶,酒窖中央的头顶上是一盏刺眼的灯,此时在灯的正下方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或者准确地说,他是被绑在椅子上的。

那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高高瘦瘦,额前染了一撮淡黄色,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显得闪耀。他也穿着桌球室的制服,胸前有一块铭牌,上面金底黑字刻着“7号”。

施子生走过去一把抓住男孩淡黄的头发,让他的脸抬起来对着头顶的灯。男孩看到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嘴角和鼻翼已经破了,显然已经被打过。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嗯?”子生从其他人那里接过一部手机,拿在手上晃了晃。

“没……没……没有谁……”

子生微微一笑,抬腿用膝盖顶了他一下,男孩立刻开始干呕起来。

子生放开他,说:“我问你,是不是光头,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的话。”

男孩抬起脸看着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轻声说:“……是。”

“你一开始就是被他派来的,还是说,他收买了你?”

“一开始就……”

“这是什么?”子生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包白色粉末。

“嗯……他叫我藏的……”

“藏哪里?”

“你办公室……”

子生露出淡定的笑容,吸了?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