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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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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力放下茶杯,“你忘了吗?小来,刚认识时我对你很狂,你对我挺好;可最近我放下架子了,你倒连忙捡起来了。”

吉插道,“一对男女关系很难有平衡的时候,不是你在高傲的位置上值班就是她;最能长久且又最平等的,应该是轮流值班。”

“那你跟斯健现在是在值班吗?”小来问。

“我俩可能都下班了,”我冲吉一笑,“并且我怕是再也回不到值班位置了。”

“这么说你老婆看透你了?”小来问。

“相反,可能我太厚了,她知厚而退,索性不看了。她问我: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我也不知我到底是啥样的人。说我坏吧,有时也做好事,并且有时想做坏事,不留神却做成了好事。所以我说我厚。”

小来盯着我的脸,我举起茶杯连喝带挡,“别看我的脸皮,我怕你偷走一些。”

力说:“小来可是川大有名的‘死皮’。斯健跟小来也是将遇良才了。”

“我不行,我在所有女人那儿,都是始胜终败。不像力兄始终胜利。力,抒情诗哥们儿怎么也写过你,怎么才能写到她们心坎里去呢!”

“你让吉先说,”力朝向吉,“你怎么老吃萝卜呀。”

吉放下萝卜,“反正我看力的东西,先把自己的目光变成一个女孩子的,并且没有受过现代污染的,比如说是古代少女吧。”说着,他把自己的面孔做作得很秀气。“所以,每读力兄的诗,我都替那些古代少女爱上了他——写得实在是太真太过了。自打听说过力兄写过血诗,我总觉那些词句发红。”吉看了眼注视着他的力和鬼笑的我,啃了一口萝卜,诵道:

“腊月里为你开着迎风的窗户

我爱你,是被你的美逼的

我真想把这颗心给你吐出来。”

吉看我正吐什么东西,说:“不是像你那样吐萝卜皮。心都给你吐出来了,就是瞎子也能听见‘叭嗒’一声啊——”吉往地下摊了一个手势。“谁要不为此感动,谁就不是人。读力的诗,我至少回到文艺复兴的年代。可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能为‘吐心’的诗感动的人越来越少了,也许全国剩下的也都集中在成都了。北京呢,斯健有经验: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三网捞一个小尾巴鱼。”

“只不过,我老撒网,老撒老撒,习惯成自然了,撒网之意不在鱼了。”我说。

力看着我,“咱不能给她们荣华富贵,但咱能告诉她什么是人间最值钱的东西。吉刚才的话也有道理,也就是咱看得出来这是最美的诗,但她看不出来呀。她们的美貌跟鉴赏能力不能画等号。”

“也许你的一流诗不如一件二流的裙子。是不是小来?”我转向她,“你是要力兄一首诗还是要我送你一顿火锅呢?”

“我想要你一首诗,再要力的一顿火锅。”

“拿张纸来,”我冲跑堂的喊,他拎壶过来,填满水就走了。“把发卡借我。”我就在硬土地上写道:想要我诗,先请我吃。诗如假火,不若真我。

我让吉“给哥们儿念念”。他摆手,“哥们儿可有牙齿,”他一龇牙,牙缝里腻着粉红的东西。

力代读了一遍。小来笑半天,胸脯隔着衣服直颤,我站起来凑过去,装着要当众亲她,她居然没阻拦,弄得我把嘴来了一个刹车,“等哥们儿呆会儿刷刷牙再来。”

“无齿(耻)的人还用刷牙吗?”小来说。

趁着小来去买零食的时候——是力兄让她去买的,力问我,“小迈没来,你喜欢小来了?我告你,你可别动情,小心闪了你。”

“你跟哥们儿玩儿激将法是不是?你实话说,她是不是你情人;若不是的话哥们儿先向你提出申请。至于我被闪了腰,我活该。她身材真不错,真不知衣服里面怎么样?”

“健,我觉她长得一般,但她周围有几个同学特漂亮,我想——”

吉道:“顺藤摸瓜。”

见力笑了,我拍了拍身边的树干,“那把藤归我吧。咱们连藤带瓜一点儿别浪费了。不过你那儿还有没有别的藤——根也行,也给吉弄个一条半条的。”我把削下的萝卜根扔给吉。

“你可别小看小来,她见识过的多了,会周旋着呢。不过,她从没真爱过谁;真的,她没跟人那什么过。”

我盯着力笑。

“不骗你。”他站起来,“我去趟厕所。”

吉用火柴棍掏着耳朵,侧身对我说:“我估计力也挺喜欢她的,但他啃不动这块硬骨头——他估计你也啃不动。我看他把小来送来是有点冒险。他可能以为你只啃得动萝卜似的姑娘。”

“力刚才同意了,反正勿谓言之不预。这样吧:我成了,算他仗义;不成呢,算他冒险。咱这两年也习惯失败了;再添一两回,也是给瞎子家停电。嘿,你看她来了。你看她的大腿特健康,比小腹都高出一块。”

晚上真吃的火锅,最大特点就是特别费手纸——辣得人老得擦鼻涕。小来的嘴唇也被辣得像便萝卜皮那么红。我忽然问,“小来,你给我的小迈的电话怎么老也打不通?还是你帮我打吧,就说我想她,想见她。”吉望着我,轻轻点头。

“你自己打吧。”

“那你帮我拨通了,我讲话还不行吗?”

“不管。”她大口喝了一下啤酒,伸手拿烟。

我冲吉微笑了,因为下午吉悄悄跟我说小来给的小迈的电话号可能不对。我说:“来来,咱们干一杯,为什么呢?”

“为爱心常在吧。”力兄把杯先碰向小来的。

“改一个字吧:为爱人常在。”我也学力。

吉端起的是雪碧,说:“这就看出了雅俗之分吧,力为的是心,健为的是人。不过,‘常在’是‘哪儿都在’还是‘永远在’呢?”

吉自道:“要不健跟力分分工,一个为地点,一个为时间。力不是总说爱情是永远的吗?健是档次低些,是不是?健。”

“若在五年前,不光嘴上,连心里都不承认自己好色——我总用一些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两年前我终于在心里先承认了,但还是羞于启齿。一年前,我从里到外彻底承认了。被自己欺骗比被别人欺骗难于察觉多了。一旦清除了自骗的罪行,人就从容自然多了。当然清除也是很别扭的。就算好色是咱的缺点吧——不,错误;但你照样可以去扫雪,搀扶老大娘,写感人之事,力斗歹徒。”

小来给我续酒,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才发觉有一只手也在那儿。我用力握了一下。吉望着,说:“我怎么跟裁判似的,就算一比一平吧。”

小来把两手伸到身后,各握住我和力的手腕,用力一甩。力对来说:“我也承认,我也——”

“力,你别赶时髦了。”小来冲我笑了,是用眼睛,却把最后的啤酒都倒给了力。

小来姑娘(4)

8

饭后一起回饭店。我跟吉半靠在床头,力跟来在沙发上。我又拿出盒骆驼烟。小来问,“你也爱抽骆驼呀?”她一口吸得挺深。

“我是‘抽骆驼协会’的,骆驼烟劲最粗犷,牌子老。加上我去过腾格里和巴林吉丹,那的骆驼看着我,很近了也不躲,那种微黄的目光像是早就看透了人是什么东西,无所谓了,不在乎跋涉和缺水少草。真给人一种‘苍茫世界,我行我素’的味道。我一抽骆驼烟,那喉咙被烟缕涨一下的瞬间,真抽出‘苍茫’了。我以后想给雷诺公司做宣传,让它赞助咱们几大箱烟。咱们能把它的烟草抽成精神。”

“我看你从写诗改成写广告挺顺的。文人从商这也是时代趋势。力兄,你还不编一爱情辞典。”吉冲着手中正削着的萝卜坏笑。

力还认真地说:“我见街上卖的一些‘爱情大全’什么的,编写得特次。真正有爱情、爱情很多的人可能也没工夫编那玩意儿。我最近写诗就觉得要表达的太多,而要做的更多。”

“真羡慕你,”我接道,“哥们儿怎么要表达的要做的都愈来愈少了。除了一个主题,没别的可写。”

“性?”力问。

“啊儿呀?没什么生活儿还老写那主题,那不成了升华了吗?升华可是违反自然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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