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  荷斯在城堡中到处走动,想像安普当年是怎麽在这里生活的,安普最怕冷了,一定会在楼下的壁炉前取暖。

接著他又走上石梯,来到二楼的研究室,到处摆满了书籍手稿,大部份都已经沾上了灰尘,他随手拿起一本书,拍拍灰尘翻开,是熟悉的埃及象形文字,这让他想起以前在埃及的祭司生活。

自己也曾拿著羽毛笔,在莎草纸上书写,思索魔法的奥密,直到岁月慢慢流逝,他才惊觉生命的短暂,不愿意因为寿命及老化来防碍他追寻的目标。

他接近安普,这位阿努比斯神的祭司,专精於死者之书的研究者,对他述说远大的梦想,诱惑他一起研究转生的死灵魔法,透过符文阵与星辰力量,终於转化肉身,而成为了吸血鬼。

但是大祭司发现他们违反天理的举动,视他们为黑暗之物,驱逐出埃及,两人才流落到欧洲来。

即使是这样,两人也没有放弃对魔法的追求,一样热情地研究著,直到创造血脉的问题而争吵分开。

在安普刚离开的那一百年里,他并没有觉得什麽,但没有相同对等的人可以讨论交流,心中热情似乎是减退了些。

当收到安普死去的消息,他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多麽重要的人。

荷斯离开研究室,继续往上走,来到最高的塔楼阳台,抬头仰望,满天繁星闪烁,安普一定是在这里观察天象,遥望天狼星。

他们两人曾经肩并著肩,在尼罗河畔一起看星星,找寻最适当的地点,来划制符文阵,或是根据天象来讨论,何时才是施行魔法的最好时刻。

那时,他总靠得安普好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药草香气,看到白麻布衣裙飘动的模样,底下肌肤的蜜色光泽,偶尔会让他失神,忘了正在讨论的事情。

那安普就会对他微笑,黑色的眼睛总是温柔安静,像是夜空一样让人安心。

为什麽以前自己不主动一点呢?为什麽不敢去亲吻那两片单薄嘴唇?将他拥入怀中,分享身躯里情欲呢?

偏偏要等到安普不再属於自己,与那该死的狼人一起生活时,才被那名为嫉妒的怒火,烧得丧失理智,甚至是不愿意去跟他合好,好好谈论关於血脉的存在。

他自私自利地初拥了许多雏儿,让他们服侍讨好自己,自以为像君王一样地建立了血族城堡。

随著时间不断流逝,他的心在愤怒与骄傲之间,凝结成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温暖,只剩杀戮血腥可以让他振奋,感受疯狂报复的滋味。

当他厌恶了这些由血腥带来的无聊快感时,自己便会陷入沉睡,在迷茫的梦境中,找寻安普的存在,思念著那曾经一起渡过的时光。

他渐渐明白,失去目标与所爱的生活,单调地令人发狂,原本企求的不朽生命,是一种不会停止的酷刑。

但他又不甘愿像那些发疯的雏儿一样自杀,他的自尊不允许,也不能接受当初的自我牺牲,居然会是这种结局,世界上有没有人可以让他结束这痛苦的生命呢?

荷斯再度看著天狼星,思念像星光一样,永无止尽。

17 高低魔法的对决

当下弦月出现於树梢之上,微弱的月光照亮了魔女屋前的小路时,阿道夫就再度变身为黑狼,往伊利诺村庄的方向飞奔而跑,科瑟琳骑上她的扫帚,在夜月下飞翔。

两人终於来到城堡附近的森林,阿道夫在留有爪痕的树下嚎叫,科瑟琳降落下来,与他一起走进树林方阵,踏进幻象迷宫的入口。

广大的树海,让科瑟琳觉得惊异不已,阿道夫带领她往东边前进,来到那被查尔斯与自己破坏的五芒星阵,进入其中,高耸的城堡终於出现在他们眼前。

阿道夫再度变为人形,与科瑟琳互看一眼,走上石阶,用力推开沉重的城门。

烛火在瞬间燃起,大厅一如上次地亮了起来,光影交错中,他们见到一身漆黑的荷斯身影。

荷斯坐在桃心木椅上,很有兴趣地打量著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狼人还敢再来这个城堡,真是省了要找他的时间。

他说道:「卑贱狼种,居然还敢再来冒犯?」

阿道夫说道:「查尔斯呢?他到底在哪里?」

「喔?你是来救那个雏儿的吗?还真是不怕死呢!」

荷斯笑著说道,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阿道夫的身体瞬间腾空,看得科瑟琳惊讶不已,碰地一声,又跌落在地,痛得阿道夫低吼了几声混蛋。

荷斯说道:「这次可没有人会再救你了,下贱的狼人,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痛苦的。」

阿道夫死抓住地毯怒骂了起来,在荷斯再度发出攻击之前,科瑟琳站到阿道夫的面前,说道:「住手,身为魔法师,别对不懂魔法的狼人下手。」

荷斯一挑眉,说道:「幼小的人类,你有什麽资格插嘴?」

科瑟琳说道:「就凭公平决斗,你堂堂一个魔法师对智力低下的狼人动手,不觉得污辱了自己的名声吗?」

阿道夫用力点头,有种就用力气打一架,但是想想好像又觉得不太对,难道科瑟琳骂自己是笨蛋吗?

荷斯看著科瑟琳,觉得这倒是有趣,这年岁不满半百的幼小人类要跟已有千年岁月的自己决斗?真是不自量力!

他说道:「女人,你打算跟我决斗?」

科瑟琳说道:「对!以魔法之神的名义,请求天地之间的神灵见证,我科瑟琳向你挑战。」

荷斯笑了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要求决斗,也罢!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了,答应她也没有关系,说道:「好,谨以吾所侍奉的太阳神荷鲁斯之名做见证,我接受你的挑战。」

科瑟琳命令阿道夫走开,取下腰间的瓶子,将圣水洒在地毯上,形成一个魔法阵圆圈,说道:「吾等祈求水精灵之力,守护此地,护卫吾身,现形!」

荷斯看了一眼,不过是低阶的元素魔法,还是防御性咒文,居然想跟他对抗,未免可笑,他连施法的准备都懒得做了,继续看科瑟琳还能使出什麽。

科瑟琳的眼前,渐渐有些水气凝结,像是雾气一般,模糊地看不出影像,她打开腰间的袋子,取出一块白色水晶,轻声念咒之後,将水晶丢入水雾之中。

这是镜像魔法?荷斯更搞不懂科瑟琳的想法了,这能有什麽作用?

水雾开始形成影像,浮出人形轮廓,经由水晶的光线折射,而拥有了色彩,出现穿著白细麻布衣裙的男子,蜜色的肌肤,黑色温润的眼眸,黑色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随著人形显现,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飘散开来。

安普?这怎麽可能?荷斯前进了一步,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影像。

真正开始施法之後,科瑟琳反而失去刚才挑战的勇气,手心开始冒汗,心中不停祈祷这个法术可要有效才行,不然她跟阿道夫都要死在这个吸血鬼的手上。

她回想著安普的影子书,用如同男子般的低沉嗓音,说道:「荷斯,你有想念过我吗?」

荷斯忍不住回答想过,明明知道这只是幻影,却无法克制心里的思念,再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更清楚地看看他。

「我很想念你,我们一起在埃及研究魔法,在尼罗河畔观星,还有到欧洲後,第一年的冬天,我们躲在无人居住的小屋中,生火取暖,这些你还记得吗?」

荷斯点头,他从来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过与安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里比埃及冷多了,我花了好久才习惯欧洲的冬天,也渐渐习惯吸食人血的罪恶感。」

荷斯凝视著他,那黑色的眼睛一样如记忆中的温润,也像记忆中,带有一丝无奈愧疚,明明只是幻影,却真的像安普站在他眼前。

他有些後悔,让安普与自己一同转化为吸血鬼,因为猎食人类的举动,总让安普难过上许久,他无法把人当成动物,毫无罪恶感的用餐吸食。

但是又不得不迫於饥饿的渴望,杀害人类以求生存。

「可是越是习惯,却越是害怕,当我可以毫不在意地杀害活人时,更加疑惑自己为什麽存在?这完全背离了阿努比斯神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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