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义务?";他起身,凑近她的脸,故意装胡涂的问。
";就是……就是……";陶雪荷绞着手,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她瞄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会意过来,一把推开他,";余铁山,你故意装傻!";
";装傻的人是你吧,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斩钉截铁的说。
";哦?为什么?";他眉毛微挑。
";你知道的,我们又不是为爱结合,呃……";她衡量着该说什么。
";我们不过是为结婚而结婚,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赌约。";
";哦?那怎样才叫为爱结合?";他盯着她闪烁的双眼,";你和沈季洋吗?";
陶雪荷全身僵直,就知道沈季洋的负心会使她成为余铁山一辈子的笑柄。
";至少我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半途蓄意破坏拆散的话。";她说得好似他是个棒打鸳鸯的祸首。
原来即使明知沈季洋选择了事业抛弃她,在她的心里仍旧认为他们相爱。余铁山的笑意急遽隐褪,他的眼睛变得灰濛,神色冰冷的说:";说了半天,你拒绝履行义务,是为了要替沈季洋守住清白吗?";
他高大的身躯、阳刚的气息令陶雪荷心头一颤,然后整个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的声音逞强却软弱。
余铁山像一头受到挑战的野兽,一步步的逼近他的猎物。
陶雪荷被他凌厉的表情吓住了,身子不住的向后退去,直到抵住了沙发。
";你最好不要忘了自己已经是余太太。";他警告的说。
陶雪荷抬起下巴,不接受威胁的反击。";当余太太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何况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并不想激怒他,奈何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想到她曾经属於别的男人,余铁山整个人有如万蚁蚀心般的难受。
他的眼睛带火的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
陶雪荷读出他眼中的欲望,她心跳加速,声音也跟着颤抖。
";你要做什么?";她紧张的舔了舔双唇,却无心的增添了唇上的光泽。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余铁山玻ё叛郏舻统恋乃怠?br />
";不||";陶雪荷不住的摇着头。
来不及了!余铁山已经俯身覆上她的唇。
陶雪荷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开始用手抵着他厚实的胸膛,用尽力气想要推开他。
余铁山丝毫不为所动,他一只手便轻易地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身后,另一只手牢牢的捧住她的头,嘴唇一秒也没有离开过她的。
他的心里虽然愤怒,动作却意外的轻柔。
他辗转吸吮她柔软的唇瓣,直到它为他而开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幽香,更促使他忘情的拥住她。他的舌头有技巧的侵进她嘴里,探索她口中香甜的蜜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陶雪荷忘了挣扎、忘了反抗,只能虚弱的回应他的吻。她闭上眼,完全融化在余铁山所挑起的情欲里。
她感觉到余铁山的唇在她脸上恣意的游走,最后停在她的耳畔;接着他用滚烫的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陶雪荷呻吟着倒吸一口气。
";沈季洋也能给你这样的感觉吗?";余铁山的声音蓦然在她耳边响起。
陶雪荷霎时有如触电般的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
她双腿发软,胸部急速起伏,火热羞红的脸霎时刷白。
看到余铁山脸上满佈得意和轻蔑,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回应他的吻,陶雪荷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
余铁山望着她诱人的唇,体内竟然升起一股要她的冲动。他迎视那双满含恨意的眸子,藉以调匀呼吸,平息自己的欲火。
";这算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你最好不要在你先生面前提起你的旧情人。";说完,余铁山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直到大门重重的关上,陶雪荷才茫然的跌坐在沙发。这才只是第一天,真不知往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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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桃花林后的石屋里。
余铁山斜靠在大门上,凝睇遍地的落英缤纷,企图藉山岚的冷意釐清心底眩拥那樾鳌?br />
这些年,再大的工程、再困难的工作他都能应付自如。凡认识余铁山的人,无人不知晓沉着稳重、冷静果断就是他成功的要素之一。可是为什么只要一碰到陶雪荷,他强大的自制力就会在瞬间瓦解?
莫非陶雪荷是他命中注定的剋星?
他实在不懂自己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疯狂到娶她为妻。是为了报复当年陶碧莲爱上楚瀚咏?或者只是想要征服一头火爆的野猫?
为什么要让他再遇见她?为什么她会变得这样该死的美丽?
回想起在她唇上的感觉,他从来不曾想要一个女人像要她那般强烈。
可是她却恨他,从她的眼神他知道她恨他,而最令人沮丧的是,她对他的恨竟让他感到心痛。
明知道这是他们办好结婚手续的第一天,也是陶雪荷刚搬进他公寓的日子,照道理,他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是,他不得不离开。
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蛊?
不过是一个吻,居然差点让他失去理智。
她像一把野火,燃起他沉寂的欲望。
而他对她的欲望就如同拉满弓的箭,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如果再多看一眼她醉人的模样,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再次吻她,甚至……
或许这些年,他真的太过忽视自己的情欲了,或许他该多找些女人,免得自己一看到她就像个发春的小男生。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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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雪荷索然无味的瞪着电视。半夜一点了,余铁山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临出门不久,自己还不断的咒骂他被车撞到,不会是她的咒语灵验了吧?
怎么可能?如果随口说说就会实现,这个世界岂不是早就大乱了。
这么晚,他不打算回来了吗?那他今晚要睡在哪里?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陶雪荷!你不是一直担心他会回来跟你共用一张床,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反正他人面广,还怕没有地方去吗?而且以他的条件,他的女人搞不好多到可以排队绕中正纪念堂一圈了。
也许……也许他现在身上就挂着一个火辣的女人,兴奋得忘了今年是民国几年,哪里还会记得他已经有了妻子,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回来骚扰你。
陶雪荷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但……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一想到余铁山抱着别的女人,她反而有种说不出的……
窒息感。
虽然婚礼不要宴客是她的提议,诚如她一直强调的||他们又不是因爱而结合。在众人面前做假演戏多辛苦,她何必找罪受。
不要披婚纱更是自己的坚持,身为婚纱礼服店的老闆兼设计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嫁给一个与自己﹁八字不合﹂的人。白纱是多么神圣纯洁的衣服,怎么可以套在一个战利品身上!?
可是,再怎么说,他们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
才第一天,余铁山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不及爬上那些莺莺燕燕的床,简直是欺人太甚!
陶雪荷倒在沙发上,使劲的搥打着椅垫。
";死余铁山,臭余铁山,我恨你,我恨你!你最好下十八层地狱,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她埋着头,大声的叫嚷。
然后她不经意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唇,傍晚余铁山强吻她的那一幕,重新浮现於眼前。
他还真是个怪物,身材那么魁梧,个性那么蛮横霸道,接吻的动作却那么温柔又令人陶醉。
他彻底推翻了她过去对接吻的印象。
从前沈季洋吻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从不主动索求,就算开始也是冷静的等待结束,从不曾到达浑然忘我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