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任人捏圆搓扁,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就算今天我是存心玩弄他,那又怎样?’
咁!
我脑海一阵晕眩,无法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脸庞一片热辣的疼,受不住攻击往后跌,一道有力的臂弯接住了我。
我看着婶婶还停留在空中的手,视线缓慢的往上移,对上程予默没有表情的脸庞。
‘这些,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没有像婶婶一样歇斯底里,态度冷沉得让人心惊。
我挥开他的手,退开两步,拒绝他的扶持。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别傻了,程予默,我痛恨你们都来不及了!你们姓程的全都一个样,自私自利,只凭自己的好恶行事,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那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你们姓程的会玩弄人吗?我也可以!程予默,我不要你了,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要你’
第二记巴掌挥来,我并没有躲,有了迎接疼痛的心理准备,但是预期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程予默伸手挡下婶婶诉诸武力的行径,视线依旧目不转睛的停在我身上。
‘我想不到你会这样说‥‥’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彷佛被我伤得太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予默,你放手,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她‥‥’婶婶泼妇似的叫嚷夹杂其间,我与他,全然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对方。
‘很意外是吗?没想到我会这样对待你?’我空洞地笑着,心早就痛到麻痹了,我没有办法思考,机械式地发出声音。
‘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这样对待你自己。’他幽幽吐出话来。
‘程云平,你听听,你自己听听看,这就是你疼了十八年的‘好女儿’!到头来,反而用这种方式回报你‥‥’婶婶指着我的手指直发抖。
‘妈!我们的事,你让我们安安静静的自己解决好吗?’程予默扬高音量,回过身吼傻了一串人。
从没看过他用这么高的音量说话,他一向是温温地、淡淡地,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我们私下谈。’程予默握住我的手腕往外走。我麻木地任他摆布,不想再费神挣扎。
今天的阳光并不烈,但是我却觉得异常刺眼。
站在离家不远的大树下,他靠着树干,盯着鞋尖,从头到尾没看我,也没有任何动作,落叶飘在他肩上,他也没拂去。
‘我没想到,你是用这种心态和我在一起的。’他低低地打破沉默。
‘就像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人!’我冷冷地反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于我的指控,他没做任何一句反驳。
‘够久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他帮我下了结论,疲倦地闭上眼,神态大有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设计我和童圣阳分手的是你,造成我的痛苦的人也是你,而你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反过来安慰我,心机深沉若此‥‥程予默,你还希望我怎么看待你?’
‘我说过,你有任何一丝丝的怨对,大可以回去找他!’
‘那不是太辜负你的厚爱了吗tr@Li呵呵你要玩嘛,我就陪你玩啊,有什么不对?’我空洞地笑着,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笑什么‥
他睁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宁,我真的很心痛,相处这么多年,你居然如此不了解我。’
‘是吗?我误会了?那你解释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服我,你不是那么卑劣的人!’我激动地吼了出来,我等着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他抬头看我,眼神很悲哀。‘你都已经将我定罪了,我还能说什么?’
‘是啊。你无话可说‥‥’所以我没有冤枉他,不是吗?
‘这些日子‥‥我让你觉得,我只是在‘玩’吗?’
‘否则呢?我早看破了,男人全都一个德行,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分给另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男人,真的很脏!’
‘是吗?你是这样看我的?’他心灰意冷,无力地开口。‘海宁,我对你是认真的。’
‘认真?呵,你跟我谈认真?!’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跟我谈认真?!
‘如果我不认真,何必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只为了争取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的自由?我是真的想陪你走完长长的一生,你知道吗?’
‘你想陪我走完长长的一生?那宋可薇呢?你又将她置于何地?’
‘这与她无关。’他皱眉。
‘男人一旦变心,全都像你这样吗?迎新人,抛旧爱,把过去全都一笔抹杀,你比童圣阳更薄情!但是你错了,我不是程予洁,我不稀罕一个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男人!’
他点头,再点头,退开一步看我。‘这就是你要的吗?用最决然的方式报复,狠狠伤害我,为自己挣回一口气,这样你就会快乐?’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好,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被你伤得很重,这样,你好过些了吗?’
他没再多看我一眼,转身独自离去。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没回头,开口道:‘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真心?就算只是一点?’
我眠紧唇,不说话。
曾经。我挖心掏肺,想把一切都给他,可是他回报我的是什么?既然当初不稀罕,今天又何必再问我?
‘好,我懂了。’
在我残忍的沉默下,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一步一步,走出我的生命…
得偿所愿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我只觉得身体全被抽空了,无力地靠坐在树底下,空空洞洞的,蔚蓝如洗的天空,我只看到一片灰…
一个月过去了,我不知道,这三十天我是怎么过的,失去了喜怒哀乐的感应能力,心头一片麻麻木木。
身边所有的人都当我是失恋了。
我算失恋吗?那根本不算是一场恋爱,而且还是我不要他的。
是的,我不要他,我不稀罕他,所以我也不是在为他伤心。
一个礼拜前,我接到程予洁的电话,说程予默要和宋可薇订婚了,警告我放过她哥哥,别再纠缠他‥
呵,可笑,既然我都不要他了,还担心我丢搞破坏吗?
这我并不意外,我早预料到他会回宋可薇的身边了,哪有什么好难过的?
挂掉这通无聊的电话,我照常出去吃我的晚餐,夹了一堆菜想证明自己的好食欲,但是看着盘内的食物,身边再也没人帮我挑掉萝卜丝,我的胸口没来由地揪紧,吸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式的将食物往嘴里塞,最后看着空掉的盘子,发现自己还真神奇的吃光了比平日多一倍的分量。
出了店门,才难受的大吐特吐
一定是太难吃了,下次不要来这家餐馆。我在心底告诉自己。
吐光了胃里的东西,我虚软得几乎撑不住身体重量,夜风吹来…好冷。
我环抱住微颤的身躯,一股冻人的冷意,由骨子里直透出来,寒彻心房,我忘了带外套出来,也没人再抱着我互俱取暖了。
回到家,我不让自己多想,早早就钻进被窝里,寻个好眠。
但是
凌晨两点了,我还是没睡着。
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我茫然地看着无所适从的手,找不到习惯缠抱的对象,恨靠过去的身体失去了密密收容的怀抱,冷得连心都痛了
我睁着眼,了无睡意的看着身边空冷的床位。以前从没发现这张床这么大,怎么睡都睡不暖‥
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连一秒都没有停顿,火速由床上惊跳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往门口
‘叔叔?’不知是讶异还是失望,我神情呆滞,强大的失落感,几乎令我站不住脚。
我到底在慌什么?急什么?
或者,我到底在盼什么?期待什么?
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我却回答不了自己。
叔叔用一种了然于心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不请我进去坐?’
‘唤,请进。’我连忙招呼他进门,到厨房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这么晚了,救叔怎么会来?’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和你谈谈,所以就坐夜车赶着下高雄来了。’
我十指交握着,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