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2)

我苦笑。‘你放心,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掉泪,为他哀悼一晚已经太足够了。’

他偏头看我,想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见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则他不会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阳,别让其它人有可乘之机。

只不过…还是晚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长长一口气。‘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经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来呢?你还愿意重新接受他吗?’

我讶异地瞪住他。‘为什么这么问?’

程予默抚了抚我的发,将那件预先带出来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因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说,他最爱的人是你。’

‘他爱我,却背着我和别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宁,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记得许久以前就对你说过,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这么简单,还有灰色地带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没有绝对的一加一等于二。他爱你,但有时空虚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诱惑。’

‘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这就是男人。’他无奈轻叹。

‘你也是这样吗?’

‘海宁,我不想跟你讨论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烂,重点是,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童圣阳。’

我能吗?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我能接受一个心里爱着我,却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吗?

答案是:我没有办法。

以星座观点看,我的金星落在处女座,对感情,我有处女座的洁癖和完美主义。那种情与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觉‥‥好脏。

我试着将我的想法说给他听,他讶然失笑。

‘原来你有非处男不嫁的坚持。’

‘也不是啦‥‥但起码要两情相悦。’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笑道:‘你的条件满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来看,做得到的没几个。’

‘会吗?’

‘男人到了二十岁,有可能没有感情纪录,却很难没有性经验,你知道一旦过了二十岁还是处男,对男人来说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吗?让人知道,最好的下场是自己跳楼了此残生。’

听他在唬烂。‘那最糟呢?’

‘相信我,与其面对那种被人怀疑有性功能障碍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会选择直接自我了断的。’

‘听你这样讲,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没说话。

来这套!

我发现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时,就给我一笑拨千斤。

回到高雄,我们先吃过晚餐才回去。

我点了鳗鱼饭,他点的是排骨饭,但是我的鳗鱼有够难吃,所以他把排骨饭给我,自己吞掉鳗鱼饭。

他挺有风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问他,吃完感觉如何?

他说:‘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鳗鱼饭,我就跟他翻脸。’

这句话逗笑了我。

我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们买了杯饮料边走边聊,一不留神,刚买的西瓜汁被擦身而过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还没喝到。

程予默将他那杯递给我,我喝了两口,又还他,他只是拿着没喝,等我话说到一个段落,他又会适时的递过来。

‘咦?你也喝啊!’我将吸管凑到他嘴边,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吸了一口。

我们一路指着天上的星星研究,一边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闹着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你国中地球科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你国中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国中是国民义务教育,只要不是脑性麻痹都毕得了业好吗?你当我脑性麻痹喔?’

‘原来你没脑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欠扁的死男人!

‘台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随便号召一声,光凭中山大学的学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够淹死你。’

他皱眉看我。‘你什么时候改混黑社会了,大姊?’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我将饮料凑向他。‘最后一口,喝掉!’我已经吃撑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没有?你要是投得进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总统套房。’

‘一言为定。’他眼也不眨,扬手抛出空杯

三分球,射篮成功!

我张口结舌。

‘你欠我一晚的总统套房。’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拍了拍我大受打击的脸。‘忘了告诉你,高中时,学校极力邀我进篮球校队,是我不要而已。’

这怎么可能?一向都只见他读书,休闲时也都是从事很优雅的柔性活动,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他篮球也打得变态的好?

可、恶、的、家、伙!

‘程、予、默’我受骗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和他一起变成雕像。

原因无他,我家门前杆着另一尊雕像~~童圣阳。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乐,如果不是童圣阳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已经忘记他在我心中划下的那道深深的伤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开一步。因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这算什么?’童圣阳来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亲密模样,表情极度难看。‘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你却和他开开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还和他共喝一杯饮料?!’

他居然有脸做贼的喊捉贼。

‘我们衣衫不整了吗?我让他吻掉我的口红了吗?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处吻痕了吗?好个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烧天,却不准我点个小蜡烛。我才想问‘这算什么’呢!

‘是啊,你看起来好得很嘛,我居然还担心伤你太深,心急如焚地跑来找你,我真是白痴!’

说得可咬牙切齿了。

‘不然我应该怎样?寻死寻活、痛不欲生好应观众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虚荣会不会膨胀过了头?’他可不可笑啊!做错事的是他,居然还埋怨我不照剧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说我这么做,刚好正中你的下怀,成全了你和他?’

‘死男人,你再说一遍!’我火了,这辈子没这么火过!真是本末倒置,反因为果了!

‘不是吗?你几时态度自然的让我楼着你的肩?你几时主动和我共喝一杯饮料?你几时和我月下漫步,说说笑笑?还敢说你跟他没什么.’

当理智被一把熊熊烈火烧掉时会怎样?

我会这样~

‘对!我跟他就是有什么!我不但让他楼我的肩,和他共喝一杯饮料,我还敢当着你的面抱他、吻他!’简直气炸心肺,我豁出去了!

楼住程予默,我迎面吻上他的唇。

童圣阳不都一口咬定‘有什么’了嘛,我就‘有什么’给他看!

两个可怜的男人,全被我出人意表的行为震得呆若木鸡,无法动弹。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就在第六秒,程予默拉开我,错愕地望住我,轻喘着。

他坚决地扳开我的手。‘我先进去,你们好好谈谈。’

‘不需要,我和他没什么好谈’

‘海宁!’他语气坚定。‘钥匙给我。’

我没得选择,如果我不给,他会转身离开,两相比较,我宁可他留在我的屋子里。

程予默开门,把我和童圣阳关在门外,摆明了告诉我:没谈完别想进来!

什么嘛!喧宾夺主,我踢了踢紧闭的大门。

‘是他吧?’身后的童圣阳冒出一句。

‘什么?’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吧?’他像是打了一场很累的仗,整个人泄气的靠在墙面上,仰头看着天空的眼神,竟是有些凄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些什么东西被勾动了,但我拒绝面对。

‘你懂的,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打从最初与你交往,我就感觉出你并不是真心爱我,在你心底,有一处我到不了的角落,藏着我取代不了的人,放着我触不到的心事,我甚至清楚,你是为了逃避痛苦,才答应和我交往。

‘你知道这对我有多不公平吗?在我明明知道,你是因为伤得太重,才会躲到我怀里的时候?但是我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而那个男人却没有机会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比爱他更爱我‥’

‘但是,我在骗谁呢?存在我们之间的那道影子,一直都没有消失过,你对我热情不起来,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习惯性的陪伴,不管我多爱你,多努力地为你付出都一样‥‥呵!我早该知道的,睡不成你身旁那个位置,不是感觉不对,而是人不对。只是我没料到,那个人会是他~~程予默,你名义上的哥哥。’

知道被闪电击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又痛又麻,完全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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