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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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

她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从小到大,我连两百块的发票都没对中过,哪来这么好的狗屎运?

可是要真看到了,她为什么不揭穿我?我所认识的程予洁可没那么善良。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心生警戒。

程予默没发现我俩之间的暗潮汹涌,笑笑地楼了楼她。‘你少巴结,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哥,你好讨厌耶,人家哪有什么目的!’她嗽着小嘴,十足小女儿娇态,巴在程予默的怀里,用得意的眼神觑我。

我视若无睹,暗笑程予洁的幼稚。

她以为我会稀罕这种兄妹式的亲密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今天发成绩单对不对?!海宁。’

‘唤,对,在这里。’差点忘了我飞奔回来的原因。

程予默由我手里接过成绩单看了下,心里大致有个底。要笑不笑地抬眼。‘予洁,你的呢?’

提到这个,程予洁的脸色就黑了一半,一脸大便的不说话。

呵呵,你再得意嘛!

小小扳回了一城,真是畅快。

‘难怪你今天这么狗腿。’程予默不是笨蛋,当然猜出结论了。

不过,嘿嘿,智高绝伦的程大才子,这回你可料错了,她的肉麻当有趣是做给我看的。但我不会自寻死路的戳破,那只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予默再度将视线停在我的成绩单上,脸色幽沉如晦,我看不透,也早就放弃了,反正这个家里,就属他最深奥难懂。

‘予洁,你先出去好吗?我想单独和海宁谈谈。’

‘哦。’予洁嘟着小嘴,不甘不愿的站起身经过我时,狠狠瞪出‘你给我小心一点’的讯息。

‘你想跟我说什么?’等门关上,我问。

程予默并没有马上回答,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

我吞了吞口水‥

真的要过去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很怕靠他太近,一时情不自禁会把他给‘怎样’耶,他都不为自己的贞操担心喔?

想归想,我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不敢太用力呼吸,怕吸进太多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会忍不住意乱情迷。

程予默慢条斯理的折好成绩单放在一旁,一贯优雅地将手叠放在长腿上,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挪了些距离,细细地审视我。

‘想好要从哪里下刀了吗?’

‘什么?’他露出些许愕然。

‘你不是在解剖稀有动物吗?’

他愣了愣,讶然轻笑。

我又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简直倾倒众生,尤其还是对着我笑,害我心脏都快麻掉了。

‘那你肯让我解剖吗?’

我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想掩饰心里的紧张。‘试试喽!’

他习惯性扬手拨了下头发,这让我想起,我刚才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好。那我说就算没有我教你,只要你自己多花点工夫,要胜过予洁也不是不可能的,是吧?’

我僵住,白痴式地干笑两声。‘你会不会太高估我了?’

他坚定地摇头。‘不。早在教你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并没有尽全力,如果你有心要读,应该不只这样。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不想让予洁难堪,对吗?’

扼‥

我完全傻眼。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我怀疑我的底全被他摸透了。

不要把我的情操想得太高贵,我只是在自我保护而已,赢了予洁对我又没好处,争一时的面子,只会让我的日子更难过。

所以,我从不打算将全副心神用在读书上。

既然他连这都看得透,那我的心思,不用说,他也应该知之甚详了。

他会怎么看我呢?会觉得我很有心机吗?

没想到的是,他将眼神放得更柔软,胖底闪着某种我所无法解析的情绪,是歉意?怜惜?还是其它?我分不出来,只知道那样的凝视,让我的心揪紧得无法呼吸。

‘是因为我和予洁的赌注吗?’低低地,他问。

不需要说得更多,大家都是明眼人,尽在不言中。

是的,为了他。

予洁会怎么刁难我,我都不在乎了!

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他。

‘你‥‥’程予默顿了顿。

他看穿了吗?看穿我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幽微情愫了吗~

我紧张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有没有什么,是我能替你做的?’

这句话一出口,扎扎实实的吓到了我。

‘你‥‥’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让我赢了和予洁的赌约,我总得有点回馈呀。’他淡笑解释。

只是‥‥这样吗?

说不上来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复杂感受,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想要你带我出去玩,我从来没有尽兴的好好游玩过?可不可以?’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想多储存一些属于我和他共有的回忆‥‥这会不会太奢求了?

‘就这样?’他挑高眉。

就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太小儿科了?

但我还是点头,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我会告诉爸,你先准备好换洗衣物,这个礼拜五,放学后我在你们学校后门等你,有没有问题?’

后门?还‥‥放学?

‘为什么不回家?’

‘除非你想被逮个正着。’他心照不宣地朝我眨了下眼。

唤‥‥我恍然大悟,咚咚咚地猛点头。

他连这个都计量到了,果然心思缜密。

第二幕分飞

命运就像是一出安排好的戏码,将我和他错排开来,渐行渐远。

每当我一不留神,他的形影还是会跃入脑海,占住我所有的思维,

随着分离时日的拉长,他的影像没有转淡,

反而多了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它像只小虫,

侵入我的血液、骨髓,一寸一寸的啃蚀着我。

如果你问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那么我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和程予默共游的这两天两夜!

他带着我游遍台湾名胜,淡水的夕阳、阿里山的日出,都留下了我们共游的足迹。

他只订一间房,里头有两张单人床,他知道我怕寂寞吧?总是等我先睡了,他才就寝。

知道他就在身边,这两夜,我睡得格外安稳,一点都没有出门在外的认床困扰。

从日出到日暮,陪着他共同走过,那一瞬间,我恍忽地感觉,那便是永恒了。

如果不是两天的时间太紧迫,我们可能会意犹未尽地一路玩到垦丁。

那个家,像是个巨大的牢笼。困缚住我真实的情绪,开心时不敢大笑,难过时不敢哭给人看,就连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解开了束缚,我可以无拘无束,心好自由。

我感觉得到,他也与我一样自在多了。

颠簸的公车煞住时,我往前倾跌,他会及时拉回我,跌落他的胸怀中,他便护着我,再也没放手,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多希望永远不要到达目的地。

人多时,他会自然的牵住我的手,不论人潮如何拥挤,都折不散我们紧握的双手。

风大时,我手忙脚乱,他会顺手抚顺我的发,笑看着我。

如果不去面对现实,我几乎就要以为,我们是一对两心相许的爱侣‥

两天的光阴太短,在我还来不及留恋前,就这样结束了。

回程途中,我珍惜着与他共有的最后光阴,心情莫名低落。

冗长的幽寂滞留在我与他之间,混合了难以言喻的奇异氛围,除了火车行进声外,静得再无其它,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气氛,只好闭上眼假寐。

好想、好想再一次靠着他,感受他独特的清雅气息~~

每每假藉睡态想移靠过去,最后都还是胆怯地又缩了回来。

我没胆,我就是没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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