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哥?」
「喔,就是你以前最要好的朋友兼经纪人的左祈安。不过,看样子你也忘了他吧!」就像忘了她一般。
「可是,妳并没有一起陪我到希腊去出外景。」
「那是因为我正忙着毕业考。」早知如此,就算毕不了业,她也会牢牢地跟紧他,现在便不会是这种局面了。
人算不如天算呀!
「妳真的不像。」他没头没尾地讲这么一句。
「什么?」她着实不解。
「妳不像小苓所形容的那样。」这是他客观的感觉。
「她一定把我说得很难听吧?」她苦笑着,心里虽不甘心,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对不起。」
「嗯?」
「若是她曾有得罪妳的地方,请见谅。」
「你没有必要代她道歉。」
这时副导演定近,吩咐该准备下一场演出了。
「那……我先去忙了。」他有些不舍地结束谈话。
「去吧!」已近午夜,她也该收摊休息了。
「妳……每天都会来做生意吗?」他指了指她的摊子。
「当然。」她颔首,微笑地说:「风雨无阻。」
闻言,他心情又是莫名其妙地为之一振。
「那就明天见了。」
「明天见。」她眉飞色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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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了解他。
一连三天与她闲聊都相谈甚欢,有时不必开口,光是一个眼神交会,便清楚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甚至一个小动作、小表情,即可猜出她的下个反应会怎样。
这该称之为默契吧!
而且,他发现他们对某些事物的看法一致,生活上的小习惯很相近,嗜吃食物的口味雷同,喜怒哀乐的表达方式更是神似……
这些难道都只是巧合?
或者是他们曾经很亲密的相处过?就算她以前曾当过他的私人助理,也不可能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吧!
就像昨天,他不过是随口说起--
「这造型师帮我配得这条围巾颜色太沉了。」
「我也这么觉得。」伍荔儿漫不经心地说,手上一边翻动着烘焙架上的松饼,一边搅拌着碗里的面粉。
「水蓝色比较适合。」顿了一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语毕,又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只可惜造型师说今年不流行那种颜色,因此手边一时找不到一条我看得中意的围巾。」
「咦?水蓝色围巾你自己就有一条了,那还是你最喜欢的服装配件之一呢!」她头也没抬地继续忙着。
「有吗?在哪?」
「不就在你更衣室左边数来第二个衣柜,第三层抽屉里吗?难不成自己生脚跑啦?」
「确定?」
「当然啊!因为换季时是我收的嘛!」
结果昨晚,他果真在她说的地方找到了那条围巾。
就算丧失了记忆,他依旧是个极重隐私的人,所以他绝对相信--他的私人衣物,绝不可能交由一个「助理」来收拾,那如果是由「女友」来整理呢?
「女友」?!
于是,他特地打电话给远在巴黎的葛秋苓--
「小苓,我有条水蓝色的围巾一直找不到,妳记不记得是放在哪儿了?」他试探道。
「我哪记得你自己摆哪啦!」她正忙着挑婚纱款式。
「可是,我明天拍戏要用。」
「再去买另外一条嘛!」她自顾自的兴奋道:「别管围巾的事了。克平,我问你喔!你看我的婚纱是要低胸的,还是保守些的啊?那背部镂空至臀上的好吗?我觉得有一件鱼尾裙襬复古式的很不错喔,上面还缀满了珍珠……」
「……」干脆全裸算了,他一点听的兴致也没有。
只要想到「结婚」二字,他便头皮发麻。
「喂,克平,你有在听吗?给点意见嘛!」她娇嗔。
「妳自己决定吧!」
「克平,这是我们俩的婚礼耶!我若打扮得美美的,你才更有面子啊!怎么你一点都不关心?」她有些不
依。
「只要妳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克平……」他冷淡的语气令她不悦。
「我累了,明天一太早还有外景,不跟妳聊了。」
「克平?」
不等葛秋苓说完,他径自挂了电话。
他也知道他的态度不对,不应对「未婚妻」漠不关心,但他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心,总情不自禁地想离葛秋苓远一些,而靠伍荔儿近一点。
为什么?
他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晓得与伍荔儿相处,比和葛秋苓在一起时来得快乐、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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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来袭,阴雨绵绵的一天早上。
伍荔儿照旧拎着大包小包的,准备前往钱克平今天拍戏的外景地去摆摊。她说过她是风雨无阻的!
「妈、爸,我出门啰!」
正在客厅看报纸的杨赫再也看不过去了,出声拦阻:
「荔儿,妳昨天不是感冒了吗?瞧妳鼻子都擤得红通通的,怎么不待在家里多休息呢?更何况,今天又有寒流,妳的身子怎撑得住啊!」为父的苦口婆心劝道。
「区区一场感冒,不碍事啦!」
「还逞强!」伍秀玉递了碗姜汤给女儿,要她先喝了祛祛寒。「昨天半夜还发烧到三十九度咧!」
「真的?!」杨赫闻言可着急了。「那更不可以出门。快!回房间去躺着,记得多盖条被子。」他忙抢下女儿身上的背包,催促她上楼休息去。
唉!多了个老爸,就多了个人管!伍荔儿叹了口气。
「我非去做生意不可啦!」
因为那顾人怨的葛秋苓明晚就要回台湾了,她可得好好把握时间,与钱克平「培养」感情才行。
「为何非要去做生意不可?妳若缺钱用,告诉爸爸一声就好,犯不着做得那么辛苦。」真令他心疼不舍。
「她哪会缺钱用。」伍秀玉笑睨了女儿一眼。「她可是存款达七位数的小富婆哪!」
「是吗?既然不缺钱用,又何必如此拚命?就连生病了也不肯安份些,真教人担心!」
「爸,我真的有非如此做不可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会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他不解。
「因为……」哈啾!哈啾!哈啾!猛打了三个喷嚏。
「荔儿!」女儿的不适教他不知所措。
分散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蒙天眷顾,一家人得以团圆,杨赫真恨不得将亏欠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