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朱一帆抱住我亲了一下:“你明天去回复李凌,说我愿意象征性罚点钱了事,不过就要在整个系统内通报这件事。他若是能接受的,就来找我。”
我愣住了。朱一帆似乎对我们私底下的事了如指掌,那我收的那套首饰他也一定知道,我心虚了。
他见我目瞪口呆,笑了:“早在一个月前我已知道他有意跳槽了。现在刘泉有事,自然是推他出来解决,毕竟我们过去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没胆量直接来求我,当然是打你的主意。你是他的旧下属,感情深厚,没理由不帮他的。”他强调了过去的关系很好,是不是暗示了现在因为跳槽而令两人关系有变呢!
“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我贴近他身边撒娇,事情已让他识穿了,我怎么也要厚着脸皮找台阶下吧!
“念旧情的人有良心。”他在笑。
“我耳朵软,听他诉苦,心就软了。”我顺着台阶走下来。
“是吗?”他伸头过来,用嘴轻咬我的耳垂,双手开始抚摸我的身子。我暗暗叫苦,这次该怎么摆脱他呢!早知在狼窝里,总有一天会被吃得一干二净的。我慌乱起来,正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他却忽然坐了起来,喘了口气,歉意地说:“我喝多了,你别见怪,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起床锁起了房门,我怕他会控制不住,转头回来。这时电话忽然响了,吓得我跳了一下。幸好不是他打来的,是方志明打来的。
他告诉我席毅已投靠金泽了,现在的职位比他还要高一级。我很是意外,但又不相信地问:“你们不怕他是我们派去的卧底吗?”
“用这种人材做间谍,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他在电话那头大笑,他分明是笑我的想法幼稚和肤浅。
我很气恼,忍不住冷笑:“这种丧家之犬,只有你们才会收留。”
方志明听出我话里的不悦,连忙转过话题说:“田燕涛近来混得不错,越来越得到了朱一帆的宠信,我怕会控制不住他。”
我们就这个担忧讨论了许久。方志明最后说:“如果他不为我所用,你就让朱一帆把他废了,免得便宜你们。”
我哑然失笑了:“你以为朱一帆是傀儡呀!任由我摆布。”
他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懂得方法的女人,要一个男人言听计从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你愿意做我的白老鼠吗?”我笑了起来,“实验先从你开始。”
我们说着笑着,我很快就把刚才不愉快的事抛开了,第二天见到朱一帆,我依然是笑容满面,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帮李凌摆平了这件事,他送了一个信封给我,里面是现金一叠,是我几个月的工资总和。
第三十八节 病
席毅投靠金泽的事,朱一帆很快就知道了。但他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我当然是诧异,小心地试探他的想法。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早就料到他会去金泽,也只有金泽才会收他,重用他。”
“那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他那么熟悉我们的情况。”我很是担忧,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方志明从此不再那么被动了,忧的是朱一帆从此头痛了。
“我们天生就是对手。在同一间公司要争同一个位置,分开了要各为其主。我们也许是用同一个人的肋骨造成的。”他还很幽默,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会不会在掩饰他的慌乱呢!这人还是不易懂。
席毅的事,加速了朱一帆清洗内部的进程。本来席毅离开的时候,他的心腹也陆续跟着离开,残余分子所剩无几。现在他大权在握了,有些墙头草也跟着摆向他那边。朱一帆不用大动干戈,就全面接管了所有失地。
在例行的区域经理会议上,朱一帆强调了一个问题,就是小心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分子。他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田燕涛学着朱一帆的样子,在我面前演绎了一番。我虚弱地笑了,因为我这时是躺在病床上。这次的会议我没参加,详细内容田燕涛来探望我的时候全说了。反而是朱一帆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他说我要安心养病,不要记挂着工作。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地病倒。据病房的护士形容,我那晚高烧近四十度,朱一帆只穿着睡衣和拖鞋把我抱来医院,还守候了一天一夜。由于一直没退烧,我被怀疑染上了登革热,家里被严格要求彻底消毒和杀蚊子。如此这般折腾了几天,我的高烧适时地退了。检验报告也出来了,虚惊一场。
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所有经过都是几个护士叽叽喳喳地说给我听的。她们很羡慕我有这样的丈夫,说他为我不眠不休,说他对我细心体贴。我大病初愈,还很虚弱,也懒得向他们解释朱一帆的身份。他对我实在是照顾有加,说是我的上司有谁会相信,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未必会这样好。
都说病中的人心灵特别脆弱。我孤独地躺在病床上近四个小时了,来往的只有换针水的护士。朱一帆已回去上班。他肩负重任,那里没他不成。他留了mp4给我,不过我没用。看着他提着东西进来,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流了。
“小傻瓜!”他笑着为我抹去眼泪,“是不是太闷了,可以开电视或者听音乐的。”他给我要的是间单人房,虽然设备齐全,但怎么也不及有人陪在身边有用。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开始向外流。“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人。晚上醒来空荡荡的,只有以前在这里住过的人在走来走去。”
他又好笑又好气,说我是病糊涂了。他答应请假陪我几天,等我病好了,立即带我回家。于是他又守在我身边,陪我说笑,陪我听音乐。期间他抽时间回去开了区域经理的例会,又把工作带到了病房。周而复始的劳累,使他明显消瘦。
我很是感动,方志明知道我入院,都不曾出现过,反而是这个人对我由始至终全是关怀和爱护。我康复了,该如何报答他呢!除了以心相许,他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是愿意的。我爱的是方志明,但一直不能离开许维平。这些关系已经够我头痛了,再掺朱一帆进来,不堪设想。
他这时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在电脑上飞快地打着字,时而停下来沉思,时而皱着眉头瞪着屏幕。当他发现我盯着他的时候,笑了:“你在偷窥我?”
我虚弱地笑着说:“我在想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照顾之恩。”
他拍拍我的手说:“等你身体好了,要以心相许或者涌泉相报,我都不会阻止你的。你现在只准安心养病,别再胡思乱想了。”
田燕涛说我幸福。他临走之前来看过我。几乎所有来开会的经理都来看过我。送来的礼物五花百门,雪蛤燕窝都有。
我明白他们是看在朱一帆的面子上来献殷勤的。现在公司内部已因为朱一帆请假陪我,谣言满天飞,有甚者说我是为朱一帆堕胎。我让医院出了一份病历证明作为请假凭证,贴在公布栏后,闲话少了许多,来献媚的人却多了起来。
许维平坐夜机来看过我。这晚我吃了药正昏昏入睡,听到朱一帆在小声说着话,和他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象是许维平的。我不由得睁开眼睛,果然见到了他。他轻抚着我的脸,微笑着看着我。
“我是在梦里吗?”我问他。
“你在梦里见过我?”他的目光里充满着柔情。我想短时期内,这个男人还是爱着我的。他说我睡醒之后就会见不到他了,因为他只能在这里停留四个小时,又要坐飞机赶回去。
我向他声明我没事,让他安心回去。“我放心不下你。”他说:“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