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不着你废话啦!!!可恶!我不会放弃的!!!!换个地方!”
“……”
循环N次之后——
咚的一声。
“……”
“……”
“……”
“船长你晕了吗?啊啊啊船长晕过去了!!!”
次日。
十七顶着满头包走出房间,对着大海咆哮:“为什么背后灵没有出现啊啊啊!!!!!”
咆哮完毕,十七再次奔向黑贝,“黑贝~~~~~~~~~~~~”
“船船船长,要砸吗?”
“你先磨练一下你的技艺。”
“已经磨练过了。”
“……来吧。”
…………
……
N天后。
黑贝举着木槌在老地方等着十七,“船船船长,今天还要砸吗?”
十七哭:“这是为神马为神马~~~”
黑贝安慰地拍拍十七的肩膀:“坚持下去就会成功的!”
十七怒:“你丫是砸我砸出乐子了吧?”
黑贝十分憨厚无辜地摆手:“这这这肿么可能呢。”
十七哼了一声,从黑贝手里抢过木槌:“给我!本船长再也不相信这东西了!”说着将木槌往船舷外扔出去,却没想到黑贝用的这个木槌比他想象中要重好几倍,一时力气没用准,木槌脱手落地,砸中了十七自己的脚。
“艾玛好痛!”十七跳起来蹦了两下,然后忽然直挺挺地往后一倒,晕过去了。
黑贝无比惊讶,扑过去摇晃十七:“船船船长,你你你肿么了?”
十七被他摇醒,睁开眼睛,然后忽然抱着肚子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满地打滚,一面狂捶甲板,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十七,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艾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了好几圈忽然又不滚了,一骨碌爬起来,大怒:“闭嘴闭嘴闭嘴!!!!死背后灵!鬼才知道开关在脚上啊???!!!!”
忽然又抱着肚子狂笑:“哎哟喂肚子笑疼死了~~~话说你找我想干嘛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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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小维纳斯宫。
椭圆形的宫殿围绕着一个精巧细致的园林。园林的中央是一个种满了血红玫瑰的圆形花圃,从新大陆运来的孔雀雕像被安置在花圃中央,雕像用象牙刻制,纯金的羽毛和点缀着五彩宝石的头部华丽得令人眼花缭乱。与这个俗气的孔雀雕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站在玫瑰花旁的白衣男子。
他穿着银线刺绣的丝绸衬衫,那领口上暗淡雅致的花纹衬托出他出尘清丽的容貌,雪白的肌肤,形状狭长的蓝色眼睛,眼中透着浅浅的忧郁。他将银发扎成马尾,正在低头玩转着一把纤巧的薄刀,用刀削着手中玫瑰的茎秆,剔去上面的尖刺。
在他身后,园中的凉椅上还坐着一个穿着粉白色长裙的女子,好像一个新娘。她满头黑发顺直地垂到腰际,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非常僵硬,一动也不会动。她的脸非常娇小,眉眼温柔可爱,但是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脸色苍白得也像是濒死一样。
那个优雅迷人的白衣男子转回身,拿着修剪好的红玫瑰,走向这个女子,他将花茎削短,将红玫瑰别进她的胸襟里。然后露出满意的神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这才顺眼。”那个男子说,似乎是想起了那对法国来的兄妹令人发指的审美品位,他皱了皱眉,“穿成那样,连血都变得难喝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袍摩擦声,六七个穿着繁琐华贵袍子的男人走进园林,纷纷单膝跪在他身后。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头,而是用刀子在那个呆滞的女人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他将手指擦过伤口,血流在他的指尖上。
男子转过身,眯起眼睛舔着手指上的血,那神情就像是吃点心时沾了点蜂蜜和油脂在手指上,非常美味而贪婪地将那点残渍一一舔去。
“下午好,孩子们。”
白衣的男子走到另一边凉椅上,斜靠着躺在靠背里,懒洋洋的姿态和语气就像只晒太阳的波斯猫。
他也的确在晒太阳。
日光偏斜,凉伞的阴翳只遮盖到那个僵硬的女子身上。白衣男子的侧脸被阳光照着。来拜见他的贵族们匍匐在他脚前,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亲吻他的戒指。
“王。”
他们齐声恭敬道。
他们是罗马元老院的当权贵族,是在这座都城中位居顶点的门阀世家,然而那虔诚的姿态,比叩见教皇甚至是向神座上的圣像跪拜时,还要卑微顺服。被他们所唤作君王的这个男人,此时端坐在日光下,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血族。他们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以换取主人随性而至的赏赐。
他们是额头上被打上契约印记的血仆,泽拉便是他们唯一的神。
泽拉满意地笑了笑。他抬起身边那个白衣女子的手,割开她柔韧的手腕,鲜血立即汩汩地顺着她洁白的手掌流下。
泽拉说,“来吧,我饥饿的孩子们。这颗有高贵血统的甜蜜多汁的血苹果,现在是你们的了。”
那些衣袍华丽的贵族们得到主人的允许,纷纷爬向那个女子身前,一个个饥饿不堪地舔食着那鲜红的动脉血。
白衣的女子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花,迅速地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正当那些血仆在如痴如醉地享受美餐时,一个穿着枢机主教红色长袍的男人也走进了这个血腥的园林。他一头玫瑰金色的鬈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一双阴险的眼睛笑眯眯地。
枢机主教向泽拉行了一礼,“下午好,泽拉大公,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好久不见,法穆尔大人。”泽拉点了点头。
法穆尔枢机主教瞥见那个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血苹果,装模作样地向白衣女子欠了欠身,“下午好,露西安公主殿下,您今天也一样光彩照人。”
血苹果当然不会向他回礼。
泽拉淡淡地问起正事,“枢机卿大人,教皇陛下有什么回复吗?”
法穆尔遗憾地叹了口气,“教皇陛下实在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对象啊。”
泽拉抬了抬眉梢,“非敌非友?”
法穆尔点点头,“陛下似乎有意与元老院媾和,不过,他打算先静观其变。”
泽拉将手中的刀轻轻扎进座椅的扶手,语调懒洋洋地,“恐怕不能让他这么轻松了……”
法穆尔随即一躬身,“在下明白了。”
24、前夜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泽拉已经被圣剑刺中,差一点就灰飞烟灭了……我情急之下使用了那个没有研究透的法术,结果泽拉的身体的确被我重新构造出来,但是我却发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急速流逝,我想这是因为魔法原材料是我的血,说不定这个法术的生祭品就是我自己。我只活了十年就死了,在泽拉睁开眼睛之前。”
“十年也挺长的啊。”
“……”
那座恶俗的孔雀雕像脚下,玫瑰花丛中,一直螃蟹正在横着爬行,一面爬,一面精神分裂地自言自语:
“话说萨瑟兰,为什么我们要变成一只螃蟹?花园里会有螃蟹吗?这样会被发现的吧?”
“……”背后灵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其实他原本打算变成一只蜘蛛,但是念错了咒语,变成了螃蟹,“咳咳,当然会有螃蟹啊,因为厨房里有螃蟹,说不定哪只螃蟹就跑出来散步了,所以花园里也会有螃蟹嘛……”
“是这样吗?”十七怀疑地说。
话音刚落,忽然一只手拨开玫瑰花丛,一个厨子惊喜地说,“在这里!”
厨子将螃蟹抓起来,高兴地说,“我还以为被谁偷吃了,原来是逃跑了。”他兴冲冲地抓着螃蟹往宫殿里跑去,一面喊道:“找到了!可以下锅了!”
“……”
“……”
十七和背后灵一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