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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舍不得。
——这大约就是感情的动人之处了,七情六欲都被其掌控,哪怕心都为之憔悴了,也舍不下它带来的每一点酸甜苦辣。
倒数第二片七叶桫椤给了他十年的时间。
十年已过,七叶桫椤又将他带回了王殿之中。
他本想将最后一片七叶桫椤使用掉,忽然想起,母亲和恕己似乎都有一个愿望还未曾实现。
——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有了这个念头,云乐天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收好最后一片七叶桫椤,闭关月一结束,便召见了魅。
“恕己呢?”
魅看神经一样看着他:“王不是最清楚?”
云乐天勾了勾唇:“我知道你还收着他的身体,将他带给我。”
“……”
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尖叫喝骂的欲望,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面部神经颤动的幅度,握紧的双拳中,锋利的指甲刺入掌心。
“那、那王等着。”
2。
魅冷眼看着云乐天开始做一些王应当做的事情,他将天域城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去查看一些古籍。
有一天,他忽然对她说:“你知道神秀大陆吗?”
“不知道。”
“黄泉大陆原本是它的一部分,那里很美,就连恕己很想去到那里,你知道他一直在为此努力吗?”
“……”魅沉默着,她觉察到某种微妙的挑衅。
云乐天笑了,将她打发走。
过了几天,魅突然收到下面来报,原本只在沉睡之地出现的那种强大的人形怪兽开始出现在黄泉大陆的四处,它们到处游荡着,见人就杀,杀人如麻。她将这个消息传达给现任王,对方便发布了命令,排遣天域城中好手成立猎杀团队。
秩序了千年的大陆,再次陷入了混乱的战火中。
怪物却越来越多,而争斗也从人和怪物之间扩散,人与怪,人与兽,人与人……大陆上四处回响着绝望的呼号,四处都是尸山血海,鲜血泼洒后汇集成溪流,幸存的人们似乎从不需要担忧没有东西解渴;就连天域城外也都是一片狼藉,人们唯一能有一息喘息之机的地方,便是城中……
坚固的转轮塔似乎成了人们最后的信仰。
而塔中被信任与被期待着的天域王,却在通天桥上,他手中抱着被梳洗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上任王,清澈的双眸望着桥下血流淌过。
旋即他松开了手。
几乎燃烧起来的艳红迅速地将那熟悉的面容吞噬淹没,血浪翻卷拍打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渐渐的,血水将最下面的平台给淹没。
一个王就有如此的效果,那么两个呢?
云乐天满意的笑了。
有前辈们长久的积累,加上如此庞大的献祭,十二飞仙阵开启的时机越来越接近,他已经能够听到清晰的脚步声。
*
魅常常有种自己成了云乐天心腹的错觉,但即便如此,她也找不到可趁之机,天域传承令本就存在的距离拉开得更大!
——直到云乐天亲自将机会摆到她的面前。
“那些怪物不怕痛,无所谓受伤,而且还会不断的进化;现在才过了三个月,天域城的力量虽然目前才消耗了小半,但前景不容乐观。”
“你害怕吗?”
“不……王这么说,是有什么决定了吗?”
在魅的注视下,云乐天没有说话,径自走到窗边,手中摩挲着一块青玉,有虚幻的画面在他手上一闪而过。
许久后,魅听到他的声音。
“我从母亲……就是红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有趣的灵器。”
提及红夫人,魅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你知道她是傀儡师吗?”
“大概。”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云乐天再开口时,轻飘飘地砸了个炸弹,正中魅的脑门:“那些怪物是我的傀儡。”
“……”
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恭维地说:“啊,王果然英明神武,是盖世英雄。”
“你知道让别人知道的后果吗?”
魅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告诉自己,他自己不说,哪怕全大陆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人知晓。她心念电转,嘴里说道:“王是在疑心我会说出去吗?”
“不,只是想看看你知道后的表情。”
“……很不错的趣味。”
云乐天不冷不淡地轻笑两声,随即掏出傀儡皇:“这就是控制那些傀儡的枢纽,是灵魂认主的。”
“很别致。”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魅从善如流地说:“王有什么烦恼,可以随意向我倾诉。”
“我知道你喜欢恕己。”云乐天竖起食指,“嘘——,不需要争辩。”
“你仰慕着的王,已经成为我们回归神秀大陆的祭品;一个人实在有些孤独,你愿意和我一同去见证一下那历史的一刻吗?”
“……”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魅深深地垂着头,她从那只抚摸着自己长发的手中,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暗黑的气息,几欲作呕!
“是!”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挂个链接求收养,我的小窝:
☆、第 60 章
1。
恕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医院,安静昏暗的室内,只有仪器一声一声冰冷的“嘀——嘀——”,象征着生命的存在。
他仰躺在床上,黄泉大陆上发生的以前在他眼前飞快掠过,最后定格于云乐天那时的严酷的眼神,挥之不去。
只是梦了一场……吗?他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有一瞬间的怨恨,然而闭上眼时,却突然觉得很伤心,莫名的自我厌弃起来。
因为太任性,太自以为是了,大手大脚地挥霍着拥有的一切,直到陷入极度的“贫困”中,便怨天尤人,要与整个世界为敌的架势……
他刚刚清醒的身体显然承受不了这些负面的感情,恕己在黑暗中眨眨眼,努力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重新入睡。
再醒来时,一道人影正站在窗边将窗帘拉起,外面天光大亮,汹涌地冲入室内,将一切映照得分毫毕现。
那人转身时正看到恕己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他微微一怔,旋即惊喜叫道:“……少爷,你醒啦!我去叫医生……”他看起来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动作却轻快迅速得像一阵风,刮出了两步后又转了回来,“哦对了,阳光太刺眼了……”麻利地将窗纱拉好,脚步一转,又奔了出去。
恕己那句“杨叔叔”就这么被堵在喉咙口,将出未出。
他当然认得他,是父亲的管家,得亏的那老头子舍得将他派过来做照顾自己这些琐事。恕己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吊了起来;恍惚记起,在“那场梦”之前,自己好像是出去购物,结果出了车祸,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
他蓦地攥起拳,指甲抠着掌心,又蓦然松开,苦涩一笑,一场生死劫,一场春秋梦,还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