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  “我————我————”童乐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僵硬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童乐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唐律。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讯息,哪怕是抱歉。

一双手拉住了童乐,把他带离那个尴尬的地方。身后细细的议论像一个巨浪让童乐的脚步有些踉跄,脸上湿湿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像个傻瓜一样,以为自己会是他的唯一。

“童乐,你TMD就是个傻瓜!”他什么承诺都没有过,哪怕一句我爱你。童乐习惯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喜欢的,以为那就是爱,不是的。唐律从来没有说过,一次也没有。童乐留着眼泪笑着,笑自己傻,笑自己笨,更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第一天来到这,就明白了的道理他却忘了。

“哈哈哈,陆齐谢谢你。让我知道。”童乐停下了脚步,疯了一样的笑起来。

“我,是听到大哥在打电话说要来参加订婚宴的。我猜到了,所以————童乐,你也是个好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是啊,世上的人千千万,为什么自己偏偏守着一个人。因为觉得他是爱自己的,那样的记忆不是随便就能忘记。他和未婚妻的相遇是在五年前,好长一段爱情长跑,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成了第三者。

“童乐————”陆齐小声的叫了叫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一开始就是骗我的。”童乐不是问他,而是确认。

背后的音乐重新响起,一切像个插曲。

闹剧

兴塘市迎来了夏天的最后的一场雨,有些强弩之末的感觉,淅淅沥沥的。童乐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早晨七点的火车,他像来时一样几件简单的衣服一床被褥,轻装简便。

平时总是带着笑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偶尔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丝无奈。陆齐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许被蒙在鼓里才会幸福。童乐站好了最后一般岗,陆齐说明天他会早点过来送他去车站。

今天六点就打烊了,理由是明天童乐要赶早。童乐独自坐在蛋糕店里,只开了中间一盏昏黄的小灯。把明天拿的行李规整了一下,便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孤独的坐在灯光下,听着外面的雨水细细碎碎的拍打着卷帘门。眼睛从窗户走到吊灯,又看向玻璃柜里漂亮的蛋糕模型。突然笑了一下,是梦吧?真的是梦,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醒过来后,自己还守着那个修理铺,看着来来往往跑长途的汽车。偶尔也在想,也许某一辆车里有唐律坐在里面。

童乐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这一夜难熬的让他窒息。手机一直开着,他不愿意多想,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能有一个电话。道歉也好,解释也罢,哪怕是骂自己自不量力,也好过这样安静!

童乐起身走了出去,雨下的不算小,他冲进了雨中。他需要一个答案,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答案。也许这样就像一个不甘心的泼妇,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让自己知道为什么。

办公室里果然还有人在,保安不知道去了哪里,童乐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员工已经走了,那件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好像知道自己要来似的。一切都在等着自己,童乐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进去。像是面对最终审判的死刑犯!

唐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听到了开门声。扭头时,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童乐在心底笑自己傻,就算到了现在。质问也会考虑他的颜面。童乐慢慢的走过去,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面对面。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自己像只蚂蚁顺着唐律给的路过来,再离开。

“你早就打算结婚了,为什么要找我回来。”童乐只想知道答案,那些他以为是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唐律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开口道:“还以为你会要些赔偿?答案不重要了。”唐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办公桌上。“拿着这些钱回家吧。结婚生子,随便怎么样。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唐律陌生的样子让童乐胆寒,他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看着唐律。

“为什么要骗我————”童乐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狼狈。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唐律摘下了眼镜,他很少戴眼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童乐也很少见他戴眼镜,以至于都快忘记了他的眼睛近视的很厉害。

“哼哼,童乐,我以为这么多年你该长大了。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做能干什么?我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话,你就一脸等着我上的表情,这不能怪我吧。我的婚约三年前就订好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什么都不问清楚————”

有那么一瞬间,童乐想杀了他。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童乐冲过去推着他的心口撞向了落地窗。二十四层的高度,足够把你送向地狱。玻璃窗碰的一声巨响,却没有碎,拳头紧紧地攥着他的领口。

童乐从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头发贴在额头上,一张惨白的脸像个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囚犯。浑身湿漉漉的,眼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狼狈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

童乐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吗?不是吧,是自己爱错了,还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从一开始爱的不过是自己想象的人。

“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从来没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你追着我,随便说几句话你就满足了。比外面的女人好对付多了,不要钻石不要房子不要车子————让你走,也不会纠缠。”

“那些照片是你寄给我的?为了让我乖乖的离开。你明知道我一直在内疚让你被退学————所以————”童乐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转身离开,带着一点洒脱。就像那夜他站在学校的树林外,看着那两只偷食禁果的鸟儿,一开始的故事就没有自己。

唐律,我该恨你吧。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心里却还在给你找理由。一个人爱得太久,就会忘了自己。

童乐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伸手拿了起来。为什么不要?没听说过有那个中大奖的人拒绝领奖的。童乐把心掏空了最后不换回点什么,他会倒下去的。他需要有什么东西把空了的心填满,哪怕是他不屑一顾的东西。

门的距离不过几步远,童乐像是在告别自己的前半生,庄严肃穆,告别那个天真的童乐,告别那份自认为纯真的爱情。他告诉自己谁也不要怨恨,只是自己太天真,以为这世上还有人和自己一样相信爱情。

出了门,童乐像个经过长途跋涉后终于走到目的地的异客,卸下了肩上的重担,装作无比的轻松。人生的第一课是放下。放下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放下那份纠缠到死的心,童乐突然想起自己不过26岁。竟为了一个人挣扎了七年,舍不得的永远是得不到的。童乐笑自己痴,笑自己傻,痴傻之后的竟是一片明朗。

“对,就是这样,忘了他吧。别再想了,你才二十六岁。不值得!”一丝咸咸的味道滑进嘴里,童乐舔了舔,用袖子把不成样子的脸使劲擦一擦。擦到脸疼起来!

女人踩着一双蓝色的高跟鞋停在了童乐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支票。弹了弹,对身后的警察说:“人赃俱获。警察同志,你们该好好问问他这只票是哪里来的。”

“什么?”童乐的脑子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支票啊,你说这支票是哪里来的?”女人似乎猜到童乐不会说似的,继续趾高气昂的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会被判多久?你去警察局说吧。”

“我没有!”声音像是从脑子里发出来,头嗡嗡的直响。“你是故意的!”童乐忘记了从小父亲的训导,不可以打女孩子。他疯了一样扑过去,为什么不可以打她?童乐恨,以前有多爱唐律现在就有多恨他。童乐做不到自己想的那般洒脱,他需要有一个人来为自己的心负责。

男人就可以这样随便抛弃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就算爱错了,也不可以这样伤害我。童乐听不见周围的喊声,浑身的力气想要找一个发泄口。他抓住了一个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突然,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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