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敌人哀求道。
枪剌直抵这个敌人的胸口,“饶命?你刚才想捅死我们的支队长,你是怎么想的?”王定六咬牙切齿问。
“饶、饶命!我、我是害怕,就把剌刀捅、捅出来的,没想到是是长长官。。。。。。”
董依转过身,走到近前,看着这个浑身筛糠一样的敌人,两眼露着绝望的惊恐。
“姐姐、姐姐饶命!”这个小兵抱住董依的一支腿子,哀求道。
董依将抵着小兵的枪剌拿开。
王定六说:“支队长,他是要杀你的敌人!”
董依说:“把他捆起来,堵上嘴,扔进窗子里去!”
王定六:“不能放过他!他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我们,是该考虑敌人投降后,该怎么处理投降的敌人了。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枪杀已经投降的敌人!”董依口气很硬。
两个战士将这个敌人五花大绑,用一块滥布堵住他的嘴,抬起他,将他扔进了窗子里。
队伍继续向前移动。
几分钟后,背后突然响起枪声。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是那个被饶过的敌兵的声音。原来,一股敌人进了那间屋搜索,发现被捆绑的这个敌兵,这个敌兵马上报告了董依一行的行踪。敌人马上调来了三个连的兵力,从后面追上来。
密集的子弹射向董依他们。十几个战士已经倒地。董依被王定六“追上”躲进了另一条侧巷,同时,拉着董依拚命向前奔跑。
剩下的战士没有一个跟上来,他们全趴在巷道里,跟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敌人暂时被堵住。
一连串爆炸声响起,是敌人向战士们扔出十多枚手榴弹,在战士们中间爆炸。然后,再也听不见战士向敌人射击的枪声,全部牺牲了。
“没有女的,没有那个女的,还蛮漂亮的,营长,活捉她,好好玩玩!”还是那个敌兵的声音。
“往里追!”
王定六气得肺都要炸了。但是,现在只剩下他跟董依两个人,怎么也没有办法报这个仇。必须保护董依突出敌人的重围!旁边又闪出一条侧巷,王定六拉着董依转进这条侧巷里,不顾一切向前跑。
跑着跑着,忽然,发现前面有敌人。再仔细一看,是追赶他们的敌人。原来,又转回了,竟然转到了敌人的身后。
敌人还在往前追赶着。王定六停住脚步,看了看周围,还有一条巷子,拉着董依向这条巷子跑进去,继续向前跑。
董依总算冷静下来,轻声说:“王定六,别跑了,停下来看看方位!”
两个人停住脚步,看看周围的房屋,好判别荷花塘池在哪个方位。
这时,又听见敌人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敌人因为没有追到董依、王定六,就分成了三路,其中一路也转到了董依、王定六藏身的巷子。
王定六对董依说:“我们走!”拉着董依向前跑着。
前面,传来了敌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说,起义军的头头,那个女的领着一部分起义军从这儿突围,钻进了巷子,应该全面搜索这一带,同时,要把好进入好荷花塘池的沿线及关口,防止起义军的头子逃进荷花塘池。
接着,脚步声响起,从前面越压越近。
前后都是敌人了。
王定六焦急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
董依看看一间较矮的房子,轻声说:“爬上去!”
王定六先爬上房子,向下伸出手,董依接住,王定六一使劲,将董依拉上房子,然后向房顶中间轻轻爬过去,趴在房顶中间一动不动。
董依看见两股敌人对着越走越近,心里一动,想起在风荷湾用过的一计,从身上抓出一枚手榴弹,向左边的敌人扔过去。
然后,又抓出一枚手榴弹,向右边的敌人扔过去。
两声爆炸响过,两边的敌人立即展开了对打。
“我们走。”董依拉了王定六一把,快速从房顶另一边滑下去,进了另一条极窄的巷道。
两个人在巷道里站着,听着房子那边巷道里打得热闹的枪声,和敌人不住的惨叫声,两人开心笑了。
敌人相互进行了十多分钟惨酷的激战,而且非常怪的是,敌人跟起义军战士打,他们反而有些胆怯,躲躲闪闪的,因为起义军战士的武器五花八门,一下子打不死他们的人,却把他们的人可以打得肢体残缺,那些受伤的兵痛得又是哭又是嚎,爬不起来坐不起来更站不起来,血淋淋的要死不活的制造出很浓的恐怖气氛;但是他们对打起来个个勇猛无比,大约是双方都使上了轻重武器,双方的火力异常凶猛,都没有时间去考虑躲闪,也没有机会考虑逃开,稍有一闪失就会被对方射过来的弹药夺去性命,只有不知死活的把手中的弹药向对方发射,以猛压猛打求得一线生存的机会。敌人双方激战十多分钟后,终于发现不对劲,先是左边的敌人用话筒喊话:“你们是谁,是暴民吗?”右边的敌人也用话筒回应:“你们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 ?'…87book'怎么有这么好的武器打我们?”双方的交火停下,双方都举着枪,慢慢向对方移动,等移到面对面时,才发现是自己人打着自己人了!顿时,两边的长官又想互凶骂:“你他妈的是怎么带兵的,也不看清楚就向我们扔手榴弹?”“奶奶的,是你们向我们扔手榴弹,我们才还击的!”“不对,是你们他妈的先扔的?”“操你娘的,明明是你们先扔的!”双方的长官争吵不休,不知是哪个先出手脚,双方的大小长官竟打成一团,几对军官相互揪扯着在地上滚着。那些被打糊涂的也被打气愤的士兵个个冷着脸面给他们让道, 让他们在巷道里滚来滚去,巴不得他们相互打死才好,好给那些被不明不白打死的双方的几十号士兵报个仇呢!狗杂种,这些带兵的大小长官,不是官痞子就是流氓成性,战场上敌我不分,害死我们这些当兵的了!
这时,从巷道另一边走来一长列轻一色持卡宾枪的队伍,为首是东线七团团长刘九龄,看见地上营长、连长们相互打得热闹,朝天鸣了一枪,喝道:“统统的住手,都给老子跪好,娘(你)奶奶的,搞摔跤比赛吗?”
听了地上跪着的营、连长们相互埋怨着乱七八糟汇报的情况,刘九龄忽然哈哈大笑,但是脑门上青筋也粗暴着:“娘(你)奶奶的,”边骂边一顺打着这些跪在地上的官兵,有的给扇耳光,有的给踢上一脚,有的给连打带踢,都打到了,“娘奶奶的,你们这些混蛋,中了计呢!是暴民的离间计!这点都看不出来吗?混蛋,混蛋,统统的是混蛋!”
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个营长忽然发现刘九龄虽然是一个团长,但不是他们的团长,因为他们是增援部队,刘九龄不仅不是他们的团长,而且还是败兵之将,就是他这号人把风荷塘镇给丢了,刘森一军长才派他们来增摇。呸呀,一个败兵之将,竟然敢打增援部队的官兵,反天了!“他是刘九龄,是败兵之将的团长!罪人,他也敢对我们发号司令,还敢打我们?”这个营长一叫,其他的官兵立即围住刘九龄,不等刘九龄反应过来,就把他按在地上,连串的拳脚落在刘九龄身上。刘九龄像杀猪一样嚎叫着。刘九龄带来的轻一色持卡宾枪的官兵,个个吓得面色如土,不敢则声。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你们别打了!”一个军官连连挥手,并跌着脚。
围打刘九龄的官兵放开刘九龄,刘九龄两脸肿得像馒头,眼圈也成了熊猫眼,身上的衣服被扯成布条条,人是半天喘不过气,直哼哼。
一个当兵的,还是那个被董依饶过命的士兵突然喊道:“我听见这幢房子那边有笑声!”
确实有笑声,是王定六忍不住发出的笑声,董依赶紧给他捂住。
敌人成片的爬上房子,像疯老鼠一样爬过来。
董依、王定六已经跑开几十米远,钻进另一条巷子。风荷塘镇,像模像样的大街不多,但是宽宽窄窄的巷子像网。两个人顺着这条巷子跑着。
跑着跑着,从巷子前头迷茫蒙胧的烟雾中透出光来,想必是快到风荷塘镇的边缘某处了,两个人也转晕了头,不知道方位。但是,既然前面有隐隐约约的光,就先过去看看再说。
突然听见前面有嚷嚷声,是敌人在说话,听声音,又是那个被董依饶过的小兵的声音:“你们他妈的,再不准小看我,我现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