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群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但张新叶也没其他办法,麻团性子从小就这么不合群。
麻团墨迹了半天还是点头答应了,顶多下次考试的时候,他把卷子给人家看看……
夜里麻团趴在张新叶身上,拱来拱去的,半天不想睡,摸摸张新叶的肚子,又用脚蹭着张新叶的长腿,“爸爸,咱不要他!”
张新叶瞪着眼想了想也点头:“咱不要谁?”
“他又不在咱家户口本上,咱不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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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周末,张新叶再一次去了W市,北二既然提了他妹妹新苗,他必须去看看,虽然那丫头在电话里显得很正常,但张新叶总感觉有些奇怪。
这谣言都是无风不起浪,他就算明白新苗为什么和高韧有过接触,但也不应该被人说成那样。
张新叶哪里知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哪位沈家妹妹——沈菲菲。这女人上次受了一肚子气,赖在W市不走,硬是被她抓到了把柄,她估摸着高韧指不定是看上那个乡下女医生了,才铁了心不肯复婚的。回到京城嘴里乱说一通,沈家也着了急。
高韧平日里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到有病的程度,沈家本就抓不到高韧的把柄,这次离婚又是自家闺女提出来的,还闹了一通,想要往会拉都难,只是这高韧离婚不到几个月就跟一女医生过多接触,让沈家有了主意。
当然张新叶此时是不知情的,他急冲冲地去城里,没有带小麻团,即便麻团不太乐意,父子两又处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刻,他仍旧独自一人过去了。
张新苗特地请了假去火车站接,还是住在哪家小招待所里。
新苗脸色很差,眼圈黑黑的,也没什么精神,只是强挤出笑意问:“哥,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家里不是还有事吗?”
张新叶坐在一边仔细看着新苗,发觉新苗的眼睛肿的像杏子,哭了一般:“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有问题,或者被人欺负了?”
新苗摇了摇头,“没事,哪能呢。”
说着这话,新苗眼泪下来了。
“苗苗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新苗抽抽涕涕的,说了。
‘十一’的时候京城那边有专家组过来开会,医院负责招待,院长让新苗去接待那些人,其中有个女的,是什么心理学专家,天天让新苗陪着,人前还好,背地里说话阴毒着。新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对方,想着过了节这人就走了吧,就忍了。
对方是专家,又是什么博士,新苗这种实习医生除了忍还能怎么样?结果过完节人家没走,说要留下来研究什么离异家庭儿童的心理,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麻团的事,让新苗将麻团带过来。
新苗当然不愿意,当着人面顶了几句嘴,被院长批评了一通,结果隔天那女的又来医院,当着所有的人面说新苗不检点,才多大年纪就一肚子花花肠子,总之话很难听。同事们也开始对新苗避而不见,医院里风言风语的,说什么的都有,新苗已经顶不住了。
“你跟她说家里的事了?”
“哪能啊!我什么都没说过,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张新叶摸了盒烟,夹在手里没点:“她姓什么?”
“沈,叫沈冰是个博士。好像是北方军区医院的,具体情况不知道。”
“……她人在哪里?”
“她约我今天去见面,还说想见我家里人。”
新苗不太赞同新叶去见那女的,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但也没辙,准备和新叶一起去却接到电话,院长找她。她只能送新叶上了出租车,刚转身便见一辆军用吉普驶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加更
张新叶来得有些急,也没捯饬自己,穿了身干净的衣服,夹克加一条休闲裤就去了约定的地点,怎么看都和这场景不搭配。
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里人不多,张新叶问了服务员才被领到一个角落处,是个转角,摆放着盆景,绿色金钱树正好遮住了小沙发。
窗外是酒店的花园,大朵的波斯菊盛开着,硕大的花盘沉甸甸地在微风中摇摆着。
张新叶站在沙发前看了看那位传说中的前首长夫人——沈冰,只觉得北二的形容是恰当的,到底是念过书的高智商,漂亮地跟雕像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沈冰只是化了淡妆,眼角的粉底似乎摸得有些厚,眼睛很大却没一丝灵气,冷冷地看着张新叶的脸:“你是?”
“我是张新苗的哥哥,我叫张新叶。”
沈冰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菊花,也没让人坐,只是冷冷地说:“你家父母呢?”
“我听说你要见新苗家里人,我是她亲哥。”
沈冰挑了挑眉,转过脸看了看张新叶:“你认识我?”
“我听我妹妹提起过。”
沈冰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不是从你妹妹那里听说过我的,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坐吧。”
张新叶十分不舒服,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说不上几句话令人膈应的本领超强,想着高韧竟然和这么个女人生活了那么多年,高韧真是有能耐呢!
“你在想什么?”
张新叶嘴角紧绷,这女人到底是学什么的,读心术?这么喜欢窥视人心里并说出来,不去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你似乎在生气?嘴唇紧绷,表明你在控制。啊,你刚看见我的时候,鼻孔扩大,被人猜中了就这么生气?”
张新叶下意识地想要掏烟,看见禁烟的标志就摆在桌上,只能翻了翻白眼。
沈冰冷笑着,坐直了身体,“我们直接说吧,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知道你有个儿子今年六七岁,他没有妈妈是吗?”
张新叶端起了水杯,“我儿子不适合你的研究。他心里没毛病。”
“研究对象并非只是患者,心理疾病并不像其他病例那样有明显的表征反应,人往往从来不承认直接有心理问题,就如同人常常觉得心理疾病就是精神病一般,其实……”
“抱歉,我听不懂,我对这个也没研究。我只是听我妹妹说,你想见她家里人,不知道新苗是不是在工作上犯错误了?”
沈冰挑高了眉,仍旧不急不缓地说:“我并没有说她工作上有问题,只是我觉得这女孩子应该时刻提高警惕,有人多管教一下比较好,刚刚大学毕业,别被外面光鲜的世界迷了眼。”
张新叶强忍着喝了水硬声问:“我家新苗自爱自尊自信,教育方面不劳你费心,沈博士,我不明白你找新苗家里人就想说这个?”
沈冰撇了撇嘴,“我只是觉得年轻的女大学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成熟男人的魅力背后往往是另一个女人的付出,不劳而获的事还是不要去想。”
张新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没学过心理学,但他可以断言这女人就是唯我独尊哪一类型的。可惜有颗做女王的心,却没那个本事,如今真是误会新苗和高韧有一腿。这想法让张新叶恶心。
“沈博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想问问你们整天里研究别人的心理,你们研究过自己吗?”
沈冰扬了扬眉,嘴角紧抽。
张新叶笑着:“你也被生气,新苗是年轻,你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你考虑过她没,我不过是在这里和你说说,你都生气,你怎么就觉得当着新苗同事的面说她,她就必须忍着呢?咱家是没钱,但咱家也有骨气,乡下里来的人不是没骨气的。”
“骨气?我知道你当过兵,你的老首长高韧是我的丈夫……”
“啊,我知道你是高韧的前妻,但是你们夫妻两的事别牵扯到新苗,行吗?”张新叶站起身,他真不想和这女人继续说下去,能说什么?对方是个女的,若是个男人打上一架教训两句也就算了,眼前这情景怎么都像他欺负女人。
“坐下,我还没让你走呢!”沈冰端起咖啡杯,目光冷冷地。
“沈博士,我不觉得咱们还有话说。”
“张念恩小朋友的事,你有兴趣了?”
张新叶握了握拳,坐了下来:“麻团怎么了?那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