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叶立即心领神会,很遗憾地摇着头,“惨了,这病不该是晚上悄悄地来看么?你们医院惨了。”
“是啊!”张新苗也叹了口气,院长很年轻,刚上任,估计是乐晕了头,竟然让他们所有医护人员列队欢迎,组团参观得了‘那种病的’某首长,没见年轻首长的脸色都变了么!
张新叶笑嘻嘻的抱起小麻团无不自豪的说:“首长再帅也没我家麻团帅,他肯定没我家麻团年轻。”
张新苗没了言语,只能叹气,连声附和。
小麻团倒是很满足,骄傲地挺直了小身板,脸颊红扑扑地。
张新苗还在当班,将东西拿进了办公室,对着一群白衣天使们,显摆了自己帅气的哥哥,漂亮的小侄子后,给了两人旅馆地址。
父子俩也不好多打扰,拎着东西被一群白大褂热情地给送了出来。
…………………………
麻团醒来的时候,张新叶还没睡醒,他悄悄的爬起了身,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和小塑料袋子里的茶叶,跳下了床,洗了把脸,见张新叶仍旧没有起来,拿了手机和塑料袋子悄悄开了门。
麻团才七岁,虽然对大城市好奇,到底是个孩子,没敢走多远,只是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刚才在去旅馆的路上,他看到一家茶叶店,想着自己若是帮爸爸推销点茶叶,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
沿着笔直的一条大路,麻团边走边看,手里紧紧抓着袋子,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那家茶叶店。
这家店和普通的茶店不太一样。
开在医院旁边不说,还有个很小门脸,靠街边的橱窗里摆着烘焙好的蛋糕,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家糕点店也说不定。
只是门口标新立异地挂了块格子布,斗大的一个‘茶’字,令麻团想起电视上古代的小店铺。
橱窗里的蛋糕五颜六色的,上面还点缀着漂亮的水果,小麻团汉字认得不多,但数字认识不少,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只能吞了吞口水,整张脸快要贴在玻璃窗上。
服务员看着那一团‘肉饼’,不由略带疑虑地看了看坐在店里悠然品茶的某人,心想着这位先生真是奇怪,自己坐在那里喝茶,自个儿子倒是不闻不问。
不过这位某人可是和经理熟,还没来经理就站在门口候着呢,人长得好看,说话温和,但总不敢和那人对上视线,衣着自然得体,一件棉麻的衬衫只怕不下四位数。就连一向鼻孔朝天的经理都不敢马虎,亲自去泡的茶,生怕让哪位先生不满。
可窗户外的那孩子,衣着打扮和里面那位——恩,看来那些自顾着自己不管孩子的有钱人还真是不少!
不一会儿,服务员见明示暗示哪位先生仍旧不清楚状况一般,推开门对着麻团说:“你爸爸在里面,进来吧。”
小麻团有些惊异,他爸爸现在正在旅馆里睡得直打小呼噜呢。
服务员体贴入微生怕人跑了似的将小麻团拖了进去,送到一个人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说,“先生,您的孩子,请看管好。”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微微一怔,看着小麻团的脸,随即笑了,“你好,又见面了。”
麻团倒是很高兴,刚才没做成的生意,现在应该会成!
“伯伯好!”
“……叫叔叔。”
“叔叔!”麻团笑嘻嘻地拖了拖板凳,仍旧站着。
“请坐。”男人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着。
服务员摸了把汗,父子还要这样客气么?真是稀奇了,不过刚才这位客人进来时那张冷脸,可真是吓到他们了。
“叔叔,你是来喝茶得么?”
男人扬了扬眉,“你的茶叶还没卖出去?”
“不识货的人太多!”
“……”男人不知该怎么评论这孩子的言论,想必这孩子的父亲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他只是点了点头,让服务员拿了壶开水过来,“你的茶叶挺好的,生意应该不错。”
麻团没有做声,只是大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一块起司蛋糕,淡黄色的起司上面点缀着一颗红红的草莓,显得格外的诱人。
男人似乎看出小麻团的心思,笑着说,“那么,我拿这块蛋糕跟你换茶叶怎么样?”
他只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到不想真的去换什么。
谁知小麻团紧紧抓着手里的茶叶袋子,摇了摇头,“茶叶要卖钱。”
男人挑了挑眉,坐直了身体,将蛋糕推到麻团面前,“请你吃。”
“爸爸说不能吃陌生人的蛋糕。”
“我们都要谈生意了,还算是陌生人么?”男人笑了,笑得格外邪恶——没心没肺地令人牙疼。
麻团坐在那人对面不卑不亢地,将茶叶推给男人。
“那么这个要多少钱?”男人掂量着那一小团茶叶问着。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孩子有这么多的耐心,只是看着那孩子的脸,那双大眼睛,他就无法移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难言之隐
男人看着麻团的脸,面上到看不出什么,心却烦躁了起来。
刚刚他从医院出来,心情非常不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得了这么一种病,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耻辱。
他可是名震所有军区最年轻的少将!即便是少将又能怎样?是他自己作茧自缚。
曾经他是那么的冲、动,以为那个男孩那个兵就是他的一辈子,就是他的全部,为了表示所谓的真诚,即便面对即将结婚的事实,他仍旧偷偷做了结扎。
如今他只有事业,只有那群兵,在他‘光辉’的三十五年人生里,除了学业、事业、家业外,似乎没有其它。
单调而军事化的岁月,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尖锐,那些曾经有的浪漫与激情,早早地从他的人生舞台谢幕。
也许是那个蔽塞的环境才造就了如今的自己。
他是骄傲的,人生中似乎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病。
少将——高韧。作为一名军人,他的人生是圆满的,他做到了所有军人想要的一切。
十岁出国,就读欧洲贵族子弟云集的伊顿公学,十八岁婉拒了英国著名学府的邀请,考入国内著名的军事学院,XX军校就读全国闻名的指挥系。
二十岁下到部队从一名普通的学员兵做起,二十五岁升任连长,二十八岁远赴海外成为维和部队的营长,三十岁回国就任西南军区某师团长。
他的履历在人才济济的部队中也算的高端洋气上档次。
只是没有缺憾的人生不完整。他的婚姻状况令人惋惜叹息——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高韧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即便是和平年代,获得的嘉奖也不计其数,集团军一等奖以下的奖杯奖旗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他带的兵没有孬种,各个拎出来都是好汉。只是他可以在部队耀武扬威,但在婚姻市场上,他是百战百败,无一幸免。
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懂这其中的原因所在。
曾经高韧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婚姻。
高韧这辈子都没遇上过前妻那样的奇葩,甚至于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奇葩才会遇到同类。
过去的婚姻,高韧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他结婚在出国执行任务前一天,洞房都没有进就上了飞机,离婚是在任务完结后回国的第二天,他和哪位前妻根本没什么接触,也没什么深入的了解和结合。
他的损友说,‘吃亏了,老婆基本没用过就成了前妻,尼玛你真是亏大发了。’
高韧没什么意见,反正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买卖,连专家都说婚姻需要经营,只是他没有经营好,也没那份闲情维护。两个人结婚不过是长辈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