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湿热和语言障碍,我们一家都不适应。”
“噢,唔,哦……”田莉睡着了。
我见到她床柜上有一盒云烟,便抽了一支吸起来,我有一周没吸烟了,我在幸福和无聊时才吸烟。
我觉得有许多说不出口的东西堵在喉咙口,又酸有胀,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田莉很忙,她驾着白色广本车常在广州和深圳跑。至于她有没有被边界包养,他们俩有没有上过床,田莉有没有主动献身给边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田莉已经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起初每天能在手机中见到她发给我的短信息,后来是一周才有一次。
我是一个月后,接到边界打给我的电话的,我有些惊奇。我想,肯定是田莉在边界面前说了什么话,让边界出面和我谈些事,我料定是田莉和边界已经相互沟通,要我出让对田莉的那份感情,自动地退出他们两人的圈子。其实,田莉有她自己的计划,我并不想妨碍她,也无权制止她爱哪个男人。边界对她垂涎三尺已久,边界和所有广州的成功人士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
当田莉驾着白色广本车,车子里坐着边界到我和妻女在广本大桥南客村租住地来接我全家时,我双眼酸楚地把目光从田莉身上移到了别处。
边界当着我妻女很热情的样子,说着妻女并不能一下子听明白的广州国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虚伪的一套。
“大作家,我们两个见一次面很不容易得啦,我从田莉这里知道你夫人和千金宝贝来广州了,你女儿真漂亮,我做东请你们去天河广场玩玩,顺便吃一餐晚饭,已经预定好位置了,今天是周末,可以放松一下啦!”边界没有进我的租住地,地太小,他一直在门口对我讲。我想,事已如此,我和妻子也不能再推辞了。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广本车里,我见着边界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和田莉特别的匹配,是老丁板和二奶,是情侣,是朋友。田莉已经被广州同化了,我在心底里祝福着他们。
车过广州大桥二沙岛时,我想起二年前在大桥底下烧毁小说稿子的事,有泪涌上来,有时泪是心海里的泉眼,抑制不住的,我南下广州的文学梦已经破灭。
在天河广场的东面天天渔港海鲜城,我和田莉边界聊得十分投机,边界很大度宽容非常了解我丰富的内心世界。酒是月芽儿一把金钩子,把我心里许多想说的话都勾出来了。我不想让自己在广州几年的事都让妻女知道,酒喝到半途时,我提出:“边总,我让妻子先回去,明天一早她还要去厂里拿货。“
“我送嫂子和小妹吧!”田莉说。
“你跑了,喝酒还有什么劲,广州城里警察对喝酒后驾车管得特别紧。让他们坐的士回去。”边界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给田莉:“送他们到门口拦一辆的士。”
边界对我妻子说:“我和老丁再谈些事,你们先走。放心,一会儿我会把老丁安全地送回来。”
妻子上车时,边界从海鲜城买了二斤沙蟹和一只大龙虾给了女儿。我看着很受感动。我想,虽然是边界热情好客,而我就像是乞丐,心里更是酸楚和百般无奈。
边界和田莉坐在桌子的东面,我孤身坐在桌子西面。
尾声
边界安慰着我:“老丁,广州就这个样子,有本事的人淘金,没本事的人淘沙,在经济竞争的跑马场,文化人只能是边缘人,始终无法成为主流,不成为主流便赚不到大钱。”
“我在广州不适应,是田莉他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边界很红酒,田莉也很红酒,我处在社会底层是平民阶层,我喝生鲜啤酒,我敬边界的酒:“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代表全家敬你。”
“不要把话说得太肉麻,太可怜,在广州商界要交几个真心朋友不容易。你老丁是值得交朋友的人。来,我们互敬一个,感谢你对田莉的关心和帮助,在新闻社你指导培养田莉,带着她采访,引导她写稿子。后来,又向我引荐和输送了人才。田莉办事塌实,不错!”边界给田莉又给自己倒满了红酒:“来,三人干一次吧。”
我见到田莉的脸红成一朵玫瑰花“你们两位大哥喝吧,我不能再喝了,一会儿我要开车的。”
我说:“边界是你老丁板,可不能叫大哥,我才是你大哥呢。”我对田莉说。我十分注重各自的身份。田莉永远只是打工妹,虽然她已经是每个月拿五千人民币的高级白领。
“边总要我这样称呼他。”田莉说。
“是的,田莉叫我大哥,我便觉得自己年轻,我的心态太老丁了,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都是少年老丁成,对不对?”边界对我说。
“边总,田莉,我祝福你们两个合作成功!”我不是吃了别人的酒宴,妻子拎了边界的大龙虾嘴软,田莉和边界已经是水到渠成马上成为亲密侣伴,我又能如何,顺水推舟吧。
“好的,好的!”边界喝酒时,拉了拉田莉的手。
“感谢边总几年来给我的关心帮助,每次喝酒都是你掏钱。”我说。
“谁钱多谁掏钱,这才是朋友。AA制消费的群体不能是朋友,只是圈子里认识的人而已。我的房地产公司,不要看现在市场很平稳,一个月卖不了几十套,可是不死鸟,只要坚持住,就有咸鱼翻身的希望。所以,我想请你老丁到我公司里做营销策划,这也是田莉多次建议的结果。当作家做文化人太空虚,帮衬我做些实事,怎么样?回去和嫂子商量一下。”
“承蒙边总看得起,我考虑一下。”我有了回老丁家的想法,但在桌上我不能拒绝他。
“老丁,我没有太多精力。其实,投资千万就可以和香港人台湾人合作开一家文化影视传媒公司。现在文化娱乐业上头是放开了。只要有好片子绝对是赚钱的买卖。”边界的脑袋就是活灵。
我觉得头膨胀起来。“边总,我们不喝了,我想回去!”
“让田莉送我们,我们两个找处僻静地放松有一下,去大酒店安全,小姐漂亮,做些按摩,你放心,南日报背后的美发一条街我可不会让你去的,我不吃快餐。”
我迷糊地记得,是田莉和边总把我扶出天天渔港进了车,车子朝哪个向开,我根本不明白。
榕树下大酒店是五羊新村那边的一家比较上档次的宾馆,休闲娱乐为一体,宾馆里有性感靓丽的南北美女聚居,为各色人等提供皇宫般的享受。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自由出入。五楼还设有白领派对俱乐部。每周有旅游团体安排的郊外活动和室内歌舞活动。边界和田莉把我安排进了宾馆客房。又叫了两个性感女人送到我房间门口,他俩便去了歌厅唱歌。
“边总,老丁行吗?可不能害了他,他对老丁婆可是……”田莉见着边界设下的网,让我自投罗网,很有些于心不忍。
“你心疼了不是,田莉,看看老丁有多大能耐。”边界说:“我们进电梯吧。”边界究竟是什么用意,只有我清楚。
可是,我立即不清楚了,我跑进客房卫生间里取毛巾洗脸时,身体有些支持不住了,更无法想起边界为什么要白送我美女享受美好生活,边界喜欢良家妇女,他已经开始把田莉把妞一样泡了。在我进卫生间时,两个性感美女已经进了房间,准备给我‘吃一次快餐’。有一个大奶子大屁股的东北年轻女人很温柔地给我用毛巾擦脸,另一个娇小女人给我捶背。
“我自己来,不用你们帮忙!”我说,心里想吐,但一时吐不出来。我对美女的殷勤很厌恶。在大城市,所有需要美女服务的项目,哪怕是问个路条,也是要收费的。我怕钱花在她们身上。
“我们只是尽义务,大哥,不收费的,上了床才收费!”大奶子女人说。
“我喝醉了酒,什么也干不了,快走吧。”
“不用你亲自干,我们干你,还不行吗?不用你费力的!”还是那个人高马大的东北女人,我醉眼朦胧地侧脸看了她一下,有些害怕,我这个身高才一米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