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2)

“谁呀”我问。

“房东来收房租金水电费了吧,春节前就差几天没交,看到我回来不耐烦了。”我赶忙起身去开门。

“你小子,也不打一下电话去火车站接你。”

“从湖南到这里火车也就十几个小时,可是,大米没有拿。喏,给两位好友提一块腊肉。”浪云把肉放在桌上,腊肉有5公斤重,肉皮上还贴着一张红纸。

“浪云,幸福吧,在家的感受如何?”

“二年没回家,一到家,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山村么还是贫穷,家里的坛坛罐罐没有一样有变化,三面透风的土墙早被蜜蜂钻空了,田还是鸡零狗碎,山还是那么朦胧,乡亲们的脸上还是干了的枣子皮一样,年轻人很少,都是年老丁的老丁人在吸着水烟晒太阳,我们那山村要喝上自来水,看上几十人频道的电视节目不知还有一个世纪行不行。“

“浪云,你也说得太玄乎了罢。“

“国家正在消灭贫困,向老丁少边疆边区推动文明进行扶贫计划。“

“老丁兄,我们那个村千把人分在五个山卯上,拉电线也要几十公里,机械化的工具根本无法用。“

“看来,只有浪云当亿万富翁把全村的山民搬出山到城市买地买楼才是办法。”刘晓清说。

“那你自己的事呢?”

“哥哥有两个娃儿,下面还有一个念初中的妹妹和念高中的弟弟,我一年中寄回去的几千块钱没一分多的。”浪云跨进门来的喜气情绪又落下了。

“你在珠海的女朋友,不是一起回去了吗?”我说。

“她已经不乐意睡在我们土墙旁的木架子床上了。”浪云叹了口气。

“等明年吧,看2002年情况咋样,中国加入WTO,我们文化人是不是有出路。”

我们三个男人操持了一餐精美的会餐。

“浪云,这腊肉怎么烧,你来吧。“

“我烧鱼,老丁烧水烫活鸡,然后煲鸡刘。”

“行,”我们暂时忘记了忧愁和苦难的折磨。

黄英是晚饭过后快九点时回来的。

“小黄,怎么到现在才回?”

“没办法,汽车上人太挤了,等了四班车才坐上。”

“一个小女孩还带这么多东西?”

“没啥子,就一点山货,豆豉,红薯干,小桔子。”

我随手拿了小黄捧在桌子上的桔子,小小的和金桔一般大小,但有核的桔子,没有现代化的栽培技术,属于那种自生自灭的山野果。

我对浪云说:“这是一种很环保有自然滋味的真正山果,就象野蘑菇,野鸡野猪肉一样。原汁原味。我不愿再说下去,坐着6个小时出了广州城一直向西,在广东广西交界的山村还是远离文明的山寨。

“刘晓清,我们有了钱,到山寨去买山盖庄园城堡其实也是不错的,那里的山坡地价钱一定很便宜。”

“在这样火红的年代,去山寨当和尚道士是可笑的,为我们自由的人生好好奋斗才是真理。”刘晓清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搂住黄英的肩头开了卧室门。我知道刘晓清男人雄风又起,该向离别了几日的黄英发起总攻了,他要把所有忧愁和委屈通通砸向万丈深渊,让人生的痛苦象冰一样在沸腾的情欲里融化。

刘晓清已经顾不了我和浪云就在他几米远的客厅里。

我听到了小黄那种死前挣扎时的呻吟声,我想,浪云也一定听到了,浪云用惊恐的目光呆呆地看我,我们谁也没有出大声。

《消费时尚》杂志社和高尚广告公司员工已经有二十多个,越豪大厦小套间办公室太挤了,只能搬进地盘较大的地,何总租下了江湾路一幢小区二屋楼,在房子装修期间,何总把我叫了去,负责工地上民工的装修。

我在即将竣工的新办公室有过谈话。

“老丁,我看刘晓清怎么越来越不对劲,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那种感觉,他以前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

“他这个人吧,对事业还是很有追求的,也许是压力所致,智力忽地只有小学生那样,很天真的。”

“他难道没有其他毛病。”

“没有。”坐摩托车差一点死去,两次为女人要自杀,他是九死一生的人,但我不能对何总说。怕影响整个杂志社运作,他是杂志社的投资。

“何总,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刘晓清会怎么样,你已经花费几万元搞了二个月,一定要把杂志搞出来,那怕只搞一期。”

“是啊,我有几个朋友都拿来了广告样本,说好要出杂志,要是现在不出杂志了,我怎么向朋友交代。”

“要是印一千册,也就万把块钱。”

“我的意思,能不能由你老丁来操作,让阿刘好好休息一下,他脑子有点乱,我怕到最后,谁对谁都没了兴趣。”

“我们是朋友,又是同乡,怕他说我不仗义,半途而废不好,各人的风格和喜好都不同,看他搞到如何,反正有你何总最终审稿的。”

我下班时,刘晓清从越秀北路过来,他对我说:“老丁,这几天,我怎么发现何伟对我退避三舍,他对我好象不太友好,我怀疑他不想与我合作了。“

“不会吧,他近段时间常去中山,中山那边,广告公司接到了房地产广告业务,他不能不去。”

“原来是这样。杂志主办单位对我压力很大,老丁。”

“把第一期杂志搞出来就好了,就能鼓舞士气,已经三个月了,杂志社所有员工都有一股气憋在肚里。”

“还有一件私事,老丁,我怎样处理掉黄英。”

“怎么啦,小黄温顺得象小羊没有一点错处,身体也结实,两个乳房象苹果。”

“正因为如此,我无法开口,她从那个山寨回来,总觉得有一股味,令我倒胃口。”

“你小子又看上了别的女人,说,是哪儿的,从家来时在火车上认识的?”

“没有,我看上了湘妹子。”

“又和孔芳草死灰复燃了。”

“没有,就是我们杂志社你出面招聘来的,田静。”

“刘晓清,她可是已经有男朋友的女人,不是女孩,听说她已经从舅舅家搬出来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她有男朋友并不可怕,市场经济条件下爱情也是有价的,我是怕她在省公安厅当中层干部的舅舅。”

“既然你害怕田静舅舅就不要下手了。”我发现他确实如此,他欺侮的是那些善良的没有社会关系网的女孩子,他对女孩子靓一点的从来是恶狼一般。

“好了,杂志社还不是成功,你也没有多少资本,靓女多着呢,不要盯着田静了。”

“我看来要休息二天,我让田静坐在我办公室接替我指挥。”

“你不要把所有女人都封官许愿,自己情绪调理好。”

“走吧,天又要下雨了。”

我和刘晓清上了江南大道14路车,因为没有回家过春节,我心里很浮躁。

在江湾路杂志社,电讯局派人安装了五部电话机,我拿起电话给家中打电话,我知道妻子虽然去织布厂上班了,但女儿星期六一定在家的。

“丹丹,我是爸爸,你还好吗?爸爸放在信封里寄给你的钱拿到了吗?你想爸爸吗?”

“爸爸,我是丹丹,我放寒假时语文考了九十八分,数学考了一百分。我想爸爸,我已经有三天没吃到鱼了,别的同学口袋里带有零花钱,我没有。”

“好女儿,爸爸在广州没挣到大钱,只够糊口的,你要懂事,听妈妈的话,你对妈妈讲,就说爸爸电话里讲的,明天就去买肉买鱼,每天十块钱的菜金不能少,爸爸就是在广州捡垃圾也要供丹丹读书把丹丹养大。”我说着这话时,双目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我捂住面孔,看窗外那些匆匆奔走的人流,我感到自己的可怜。

员工们还没搬来,只是先搬了办公桌,公文柜,我坐在江湾路和江南大道转弯处吃了一碗三块钱的米粉,一盒快餐或者煲仔饭最少要五块钱。

寂寞中的我想着曾经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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