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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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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朱璃新收的徒弟朱珩进来拜见江右护法和寒宫主,礼数十分周到,白剑眸色微暗,轻轻扫向她,朱珩维持着淡笑,却有淡淡的挑衅和威胁之意。

无奈最近江凌渡日子过得太舒畅,危机意识薄弱,只当做了两人间是眉目传情……倒是寒笑笑看出些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呼……更了……

夜会

朱珩服侍朱璃睡下,回到自己屋里准备梳洗一番就寝了,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朱珩似是早就预料到般,勾唇轻笑,随即出了门,跃上枝头,身轻如燕,衣袖不响叶不沾身,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前面那人故意放满了速度等她追上,一路到了湖边竹林。秋意渐近,夜风已见凉,呼呼地掠过脸颊,滑进衣袖,风过竹林,落了修长叶片,叶尖处攒了一点月光,仿佛萤火。清辉洒下,竹林间一块圆形空地盈了银白月光,如水粼粼。

白剑抱剑而立,月光将他的五官细细雕琢,少年的英气揉了些冰雪般的冷冽,他就像一把剑,雪刃锋芒,静而利。

朱珩直直对上他充满敌意和警戒的眼神,“哟,那水月剑穗已经挂起来了呀!”完全戏谑的语调,没有丝毫不自在感。

白剑不禁蹙眉,她的“天眼”已经练至如此境界了么?夜色中隔了两三丈,竟还能看得如此细致,实非简单的内力深厚所能解释。

朱珩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抿唇而笑,“怎么找我出来却不说话,难道只是想我了么?”

白剑已是眉印成锁,冷冷道:“你说过,待阿凌回来,你就告诉我你的目的。”

朱珩向前几步,“是啊,我是说过,那又怎样?”

“你!”白剑只觉一股怒气汹涌而来,心里又是焦躁难耐。

论武功,原是他高些,只是时隔一年半,她定是日日苦练,如今她的“天眼”至少已至第七重就可见一斑,而他自从抛弃过去种种之后,便再没有深造那些武功,此刻若是硬拼,也只有以死相搏才有胜算。

他不是没有想过索性来个两败俱伤,让她再无机会接近阿凌伤害阿凌,可是转念一想,他若死了,打草惊蛇,将阿凌置于不利地位,今后还有谁能保护阿凌。蓝岚么?朱璃么?还是不雪阁或紫宸楼?

不是夜郎自大,只是对方的强大不在中原武林的认知范围内,连冯潇都要忌它三分。近百年来,它都没有对中原武林发难,只是因为历代教主不屑争斗,但是近几代教主却改变心意,欲要一统武林。筹备十几年,如今已是蓄势待发,只是等待合适时机罢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朱珩的意外出现不得不让他提高万分警惕。若是单单冲着他来的,他亦做好准备,叛徒的下场无非是死,但,若是冲着阿凌而来的,不论是恶意还是拉拢,他都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阿凌。

朱珩静静等着白剑,等着他动手,他却只是站在那儿,似在思量什么。冷哼一声,敛去那漫不经心玻璃板脆弱的笑意,眼中是满满的恨意,“你对她还真是上心啊!以前不是一心求死么,怎么如今大好机会摆在你眼前却不动手?是要留着你的贱命来保护她么?!”声音渐高,她一步步逼近,恨意愈浓,月光下,嘴角那微扬的弧度,质问和自嘲在那浅浅的小涡里不分彼此。

白剑不为所动,垂了眸看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你。”

朱珩冷不丁揪住他衣领,紧紧攥着,指甲嵌在肉里几要流血,颤抖,“这个时候你倒是有忠心有良心了?!若不是教主命我来这里,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会以为你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白剑不语,只是眼神略有松动。

“呐,阿珞,再叫我一次,叫我一次,像以前那样,叫我,叫我啊——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珩姐姐了,呐,阿珞……”她忽然转了性情似的,眼波如水,声音里带着魅惑,似馥郁的花香,手指缓缓的,轻轻的划过他脸颊,柔软无骨的触感,反复勾勒他鲜明的轮廓。

他定在那儿,只是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嗓音,那熟悉的触感。

就在朱珩以为他已经动情的时候,白剑握住她的手,一寸寸放下,朱珩就眼睁睁看着自己下落的手,忘记挣扎。

“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我是白剑,只是白剑。”

她猛地抬头,一瞬不瞬看着他,踉跄后退,满是恶意的笑,“白剑,白剑——你可真是忘恩负义啊!那些日日夜夜的缠绵,竟都做了一场春梦么?好啊,好啊,你无情,休怪我不义!”

白剑持剑的那只手一寸寸收紧,剑鞘上的花纹硌的生疼,像是那一段往事,硌在心上,每一次忆起,都恨不得狠狠剜掉。而她那句狠话,更加重他的不安。

“你究竟要对阿凌怎样!?”

“你配知道么!你不过是个死人是个叛徒罢了!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目的!”她大声的质问,空落落的竹林里只剩了她的声音,夜浓的滴水,仿佛黑暗洞穴里的水声,点点滴滴,悚人可怖。

“你为何骗我。”待恢复平静,白剑只问她为何骗他。

朱珩将头别向一边,冷哼一声,复又望向他,“为何骗你?还需我说么?我就是要让你不得安宁整日担惊受怕!她还不知道你的过去罢?你偷偷摸摸找我出来,是不想让她知道罢?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还要让你过得生不如死!”

白剑听她说完,字字都是针对他,并无提及阿凌,略微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放心。她的心机极深,也许只是障眼法让他放松警惕也未可知。

“我想你们教主也暂时没有加害阿凌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派你潜入魔宫,而是直接动手了,若你因为个人情感而坏了教主的计划,最后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至于我,白剑的命握在白剑手里,不属于任何人。”

朱珩忿忿咬紧下唇,不再多语,转身离开。背对他的那一瞬,所有的恶意和恨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满是落寞和无奈的面容。

若不骗你,你怎会再来找我?

若不骗你,我怎会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比不过一个才认识一年半的不男不女的人?

我送你的剑,你丢了,她送的剑穗,你却即刻挂了起来。

那十几年的互相扶持,那日日夜夜的恩情,竟然全都不作数了。

阿珞啊阿珞,我的情,你竟视而不见,抑或,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从未看到过?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么?原来一切都是我在强迫么?

可是你却连一个谎都懒得说。

你愿意为她费尽心机,却对我连个谎都懒得说。

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

她都明白,可是对着他,却什么都不明白。只有转过身,她才能找到理智,看到真实。

月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毫无生机,苍白无力。

然而,她已不能再回头。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放下,不允许她妥协。即使是互相折磨,她也要继续下去。

白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那样挺直的脊背,骄傲地如同孔雀,丝毫未变。

那是记忆。无法抹灭的记忆。他无力篡改。然而,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只是白剑。

直到她消失于视线,他才挪动脚步离开。无声无息间,一道人影却挡在面前,如夜行鬼魅。

“寒公子——”借着月色看清来人面容,大惊。他在那儿多久了,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若不是他主动现身,怕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过此地,又听了多少。想必不会是闲来无事外出赏月罢?

寒笑笑面若冰霜,方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看来方才并不是多心,这朱珩和白剑的确是旧识,还有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用问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寒笑笑也不待他问,直接回答了他。

白剑亦一脸冰冷,朱珩那边已是让他措手不及,这个寒笑笑又来路不明,妖媚异常,此番听了去,不知他要作何打算。或许他亦是教主的手下,教主有那么多死士,除了同队中人相互认得,其余的对面走来不相识。倘真是如此,那他便是腹背受敌了。

“你总是沉默,都不问的么。”寒笑笑弯了弯唇道。

“白剑向来少语。”

“算了。”寒笑笑负手而立,“听你方才那番话,是不会伤害江凌渡的。我只问你,你,还有那个朱珩和沉水教有何关系?”

杀意突起。就在白剑将要出手之时,寒笑笑按住剑柄,冷冷道:“我不想杀你,你也最好别自寻死路,老老实实回答我。”

白剑犹豫了一下,终是松手,“为何告诉你。你又是何人。我怎样确保你不会伤害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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