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用怕,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你若不便说,那边算了。”说罢,便开始吃起饭来。
那小厮傻愣愣看着,她何曾见过这般文雅的吃法?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女子特有的妩媚娇美。
咽了咽口水,“他们——他们没事,反正已经上来了,不如入了伙,做了兄弟,吃香的喝辣的。”
王烟冲他感激一笑,“公子可也是这般入了伙的?我看公子面相清秀,不像是和他们一道的。”
小厮看着她那双闪闪动人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时被迷了去,“是,我十岁的时候被他们抓上了山,他们见我个子小,干不得什么大事,便留了我做些杂活。如今已是六七年了。”
王烟眸中浮起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公子定是想家的罢?”
“爹娘都被杀了。那一年,他们只抓小孩,大人不留活口,所以我才保全了性命……”
小厮说到伤心处便再也说不下去,寄人篱下,还要侍奉杀父仇人,那是多大的屈辱,他却不敢报仇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公子莫要伤心,逝者已逝,你爹娘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不是么?”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恩。”
这一晚,是那小厮陪着王烟度过的。两人聊了很多。原来那小厮也姓王,名若溪,云方人士,七年前举家搬往紫翎投靠亲戚,半路便被黑风寨的人给劫了。现下,老大也是看他长得清秀,便指派他来伺候王烟,估计是要跟着一辈子了,这黑风寨养的都是粗人,就连女子都是豪放极了,还真是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伺候这位大小姐。
两人便聊了一夜,窗外的雨变大又变小,淅淅沥沥的,从窗檐落下,焦山静得只剩下打呼噜的声音还有两人的低语。
等两人醒转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之……被无数人说瓦这里冷得很,瓦也觉得这边就是南极啊。瓦就是那只蹒跚前行的企鹅……
没评没收藏……
好吧,更新才是王道!
汗,好多虫虫,瓦脑抽了,自我悔改,改了……
大破山贼
王若溪赶紧站起,“小姐,大概是来接你去成婚的,你——”
王烟定了定神,“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出去吧。”
王若溪出了门,听到他对两个守门的道:“守了一夜,挺安分的。”
“那就好,辛苦了,去补个觉吧,醒了再乐和乐和!”
“恩,两位大哥也辛苦了。”
不久,老四便带着老三来看王烟,老三一身肥肉,王烟看着他,想不通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第三把手的。
“大嫂!小生这厢有礼了。”老三笑吟吟的,慈眉善目这个词儿估摸着和他算半个亲戚。
王烟不自觉僵了僵,随即福了一福道,“有礼。”
两人便这样带着王烟出去了,还是昨日见老大的那地儿。
寨主成婚,没什么礼数,就是大伙见见大嫂,说几句吉利的,从早喝到晚,不醉不归。也没什么闹洞房,那是老大,谁敢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扰了寨主的好事,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身边多了个位子,王烟几乎是被人压着坐下去的。
“大嫂好生坐着,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说话的是老二,一手搭在王烟肩上,看着只是无意,其中滋味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十足的威胁,这个人,武功不弱。
不知她身边的老大,究竟是凭什么坐上了寨主这个位子?
席间有不少人来敬酒,王烟不甚酒力,才喝了半杯,便面颊通红昏昏欲睡,那些弟兄们也不敢再让她吃酒,只好悻悻回了座位。心里也是和老四一样的嘀咕,真是中看不中用。嘴上当然是不敢说,寨主的好色是人尽皆知的,这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最长的也不过活了一年半。寨主说他不喜欢看着一群女子争风吃醋,所以老婆只能有一个。不好了再换。不知这个柔柔弱弱的能挨几个月?几天?
整个寨子都闹哄哄的,所有的弟兄们都聚齐了,留了四分之一守门,余下的都喝得闹腾。酒气伴着月色越来越浓,老大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拉了王烟起来。
“兄弟们继续喝!我先走一步!”
地下吹哨的起哄的,欢腾似海。老大搂了王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一小子慌慌张张跑过来,附耳讲了几句。
老大起初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直至听完,面色转为凝重。
“此事无假?”
“是。她说信不信只凭寨主一念之间,不信的话,后果自负。”
“好,下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那小子领命下去,老大一把抓过王烟的手腕。
没有武功,难道情报是假的?
“阿东,去请二爷三爷四爷过来。”
寨主怎么了,难道是要和几位爷共享?阿东一边小跑一边想。
后堂议事厅,几人听老大简短讲清情况,老二上前又是抓了王烟的手腕,“的确没有丝毫内力。”又摊开她的五指瞧,也没有剑茧。转而眼神一凛,“说,你究竟是谁?!”
“疼……小女子姓王名烟,乃京城人士……”
“王烟?说,你认不认识王爷夫人——凌若雨!”
“什么王爷夫人,小女子哪里高攀的起?”王烟两道秀美凝着,浓密的眼睫如蝶翅轻颤,显然痛极。
老大道:“还嘴硬。你不知道你们出了内奸,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们了吗?”
“你们刚才说的,小女子完全不明白。小女子何时成了王爷夫人,何时想要害你们了,分明是你们捉了我来,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
“小娘们嘴硬,可别怪我们不懂怜香惜玉!老三,交给你!”
那胖胖的老三一步步朝王烟走过来,还是那样的笑,却看得她心里发怵。
突然,接连几声爆炸声,外面乱得炸开了锅。
老大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回事?!”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人手严阵以待,那些官兵没理由这么快!要说在林间打游击,还是他们有利,怎么会这么快攻上来?!
念头一转,不好!
“那些轿夫呢!”
老四有些莫名地看着老大,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想到那些轿夫?
“轿夫呢!他们当中肯定有鬼!”老大现在真是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还得他费心解释。
“他们——他们应该在新手房里呆着——”
“你还不快去看!他们还在不在!”老大吼道。
老四拔腿就跑。
“老三,去外面看着,别让弟兄们自乱阵脚!老二,带些人去挡住那些官兵,一定要尽可能拖住他们!”
“是。”
两人夺门而出,房里只剩了老大和王烟。
“你真的毫不知情?”老大深深望了她一眼,想要看出点端倪。
“小女子真的什么都——”
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老大便已倒下,起因为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青衣男子。
“这家伙的骨头还真硬,敲得爷手都疼了。”
王烟见了他,吐出一口气,“夫人,你总算来了。”
“没事吧?本来是想擒住他让他们先放了你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