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澜演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耐人寻味,“其实,你该仔细想想,如果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或者,是否是你愿意的。”
凌若雨一愣,垂着头,思考。
也许是没了包袱,思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延伸。
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瞬即,又恢复平常,调侃道:“真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啊!”
而那个始作俑者,不仅是杨明,还有她凌若雨。
“你应该感谢你的懦弱,不是么?”
原来,有的事,真的不绝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凌若雨一直信奉的。然而,退一步,海阔天空。又有何不可?
只是,该怎么退。倒是值得琢磨。
这便是澜演想要告诉她的吧?
虽然杨旭,甚至洛飞不在乎,但是她凌若雨在乎,所以,力所能及的,她必须阻止她所能阻止的一切。
“真的,很谢谢你,澜演。”
深呼吸,满满的都是桂香,安静而甜蜜。远离了一切纷争。
“桂花,很香。”澜演淡淡道。
三日后,澜演启程归国的日子。
凌若雨带着小猫儿站在青石街巷口,等着大婶出来。
都已经不一样了。
小猫儿已经是沁蕠,一身公主该有的打扮,只是她似乎不是很满意这身有些拘束的衣服。
“姐姐啊,我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呀?”
“小猫儿不喜欢?”
小猫儿委屈的憋着嘴,“喜欢,很好看。可是穿着好难受哦!我什么时候可以脱下来呀?”
“睡觉的时候就可以啦!小猫儿今后都要乖乖的,好不好?”
绞着衣服,嘟嘴,“好。”
凌若雨疼惜地拍了拍她的头。望向那幽深的巷子。已经,很久没来了呢。
不久,大婶出来了。和身后几个送行的妇人形成鲜明对比。
着装,抑或神情。
真的啊,沧桑,可以使人变得睿智。
那样坚韧的眼神,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拥有。
她们在不远处停下,大婶独自一人走来,“夫人,走罢。”
“好。”
静静的马车,只听得到车轱辘声。
许久,她才开口,“很抱歉。”
张徐氏拉起她的手,“不。已经够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是,你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也许,还会卷入别的危险……”
“其实,我也想过许多。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要我们来承受一切——”
“真的很抱歉……”
“但是,总是会发生的吧?不论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没有为什么,只是发生了。所以,坦然接受,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
凌若雨凝视着她,“谢谢,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是,真的,谢谢你,还好,我遇到的是大婶你。”
张徐氏慈爱地笑着,皱纹延伸开来,“我也是,还好,遇到的是夫人。”
小猫儿根本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百无聊赖晃着双脚。
两人一起搂住她,“小猫儿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儿,寻个好夫君,子孙满堂,福泽绵延……”
“诶……”
她还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这样很温暖,咯咯笑个不停。
码头,起了锚,庞大而奢华的船离开,围观的人一圈又一圈,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凌若雨手心里的尾戒闪着暗光。
“孤独的自由。”澜演如是说,“你更适合它。”
握成拳,凌若雨自言自语道,“死澜演,你这是要咒我么?”脸上,却是释然和幸福。
大婶,小猫儿,曾经,因为无权无势而受尽□,如今,走到权势的风口浪尖上,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请让我看看吧。
这便是离国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离国公主安南王爷义妹沁蕠,远赴归宁,以示两国友好。
“你说为什么她会成为你的义妹?”
杨旭看着她一脸奸笑,唇角不由得开始抽搐。
“因为啊,澜演悄悄地偷偷地告诉皇帝,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啊,还在震惊中未恢复过来的皇帝,对他那个宝贝太子现在是很不满意啊~~~~~~
“你不会因为打乱你的计划而生气吧?”
“恩。”
“恩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呀?”
“自己想。”
“啊?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杨旭无视这只大呼小叫的猴子,“驾!”扬鞭而去。
凌若雨抬手做远目状,因为她看到的是云破日出一片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吐气,终于把这个情节写完啦~~~啦啦啦~~~我很勤奋吧,很勤奋吧?!
悠闲日子
阴沉的日子总算过去,虽然还有些遗留问题,不过对于凌若雨来说,也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比如说那毒,究竟是何来历?洛飞说,是他师傅醉了酒配制而成。不过是唏嘘一番,醉了酒还能弄出这样的毒药来,这人要是诚心想毒死某个人,还不是必死无疑?至于说这位天神一样的师傅和杨明和洛卿有什么样的过往,一概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一切皆是浮云,浮云啊浮云~
她决定重新做回一只米虫,浸在米缸里,有吃有喝有睡有玩,把那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便好。好罢,也许是大日子。
比如说,芳华阁,又可以再见到江三水江大公子。
“兰芝哟,爷没来的几天,可有红杏出墙呀?”
江三水刮了刮兰芝的俏鼻尖儿,搂她在怀里,凑在耳边低低地问。兰芝身上的脂粉味很好闻,清而烈,会勾人心。
兰芝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爷,兰芝可是日日夜夜废寝忘食地想你呢,今儿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爷,我们也都想着你呢!”
“呵呵,想,想,爷也都想你们呢。来,排个队,给爷一个个调戏一把!”
众美女闻虎变色,鄙夷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江三水。
“爷,想要调戏姐妹们呀?”
“是啊,好想好想的~”
“嘿嘿。”众美女像戴面具似的全都一幅阴森森的笑容,藏在背后的手蠢蠢欲动。
“诶?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江三水凭着习武者的直觉发觉有一股隐隐的杀气,不,不止一股,是好几股。一时大惊失色,腾地站起来拔腿就跑,兰芝顺势往旁边一站,笑得直不起身来。
“姐姐!你怎么不抓住他!”
兰芝还是笑,“还不去抓,都跑远了呢!”
于是,芳华阁内,一群面容姣好的女子,手里拿着饱蘸墨汁的毛笔,追着一个白衣公子四下奔走,楼梯上,转角处,甚至还有桌底下,处处都会有埋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出现不了的地方!
“暧暧~~~各位好姐姐好妹妹,这是要干什么呀,爷再不调戏你们了还不行么!”
觥筹交错,管弦呕哑,纱帐轻流,舞裙曳地,每个人面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然而江三水所到之处,必将卷起一点慌乱。
“哎呦我的妈诶,小祖宗们哟,就不能消停消停?看看那些地毯啊,都是墨渍呀,我的宝贝啊,都是从元霖花高价买过来的啊!”老鸨抚额,痛心,悲痛,郁闷,气结。
“鸨母,心疼地毯就帮姐妹们抓住三水!今日我们可都要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