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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凌若雨眉头一紧,“有要紧的事?”

品荷一撇嘴,好歹是夫妻,王爷关心一下你不行啊……不过,王爷好像真有急事。

“王爷没说,只是一直沉着脸,杨方也一直给我使眼色,好像朝中出了什么事儿……”

凌若雨好笑道:“你怎么看得出他沉着脸,他一直都是这种表情的。”

品荷无语,想着,要不要告诉她,那日王爷出去时,是笑着的?罢了,品荷决定小人一回,不告诉她。反正说了,夫人也只当她眼花,白给她一个嘲笑自己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为何进展这么快,我只能说这是小说,小说……

洛家两兄弟,还是很受用的,额,不知所云……

来者不善

清薇草堂。

门已经合上,大堂内一片漆黑,乍一看,以为没了人。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深处的橘黄灯光,在雨幕中散开。

洛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洛云侍立一旁,轻声汇报着什么。

只见洛飞的秀眉越来越紧,如玉的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映着肆意的树影灯影,在这个雨夜,触目惊心。

“我爹有什么动静?”良久,他才开口问洛云。

“没有。老爷只说,‘礼待使者,彻底追查’。”

洛飞冷哼一声,“彻底追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只是这一把火究竟烧的谁,他似乎还没想明白。”

洛云想了一下,问道:“公子这次……”

洛飞陷入沉寂,跳跃的烛火闪的晃眼,闭了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应是做出了重要的决定,“这次不会再给他收拾烂摊子了。这洛家,终于是走到头了……”难掩的萧瑟寂寥,沧海桑田,有生必有灭,有荣必有衰。这权倾几朝的洛家,忠心耿耿的洛相,守着这表面光鲜的朝廷,终究还是到了那个终点。

坐吃山空。

她说这句话的样子浮现在脑海。真是贴切啊。这个一无所成的皇帝,这个满是愚忠的父亲,那些生活在糖水里的皇子,纸醉金迷,苟且偷安,哪一天把大离国全部出卖的时候,也不会有丁点的愧疚。

他望向窗外,除了树影婆娑,什么也看不到,然而,他却还是准确找到了那些蒲公英种子的位置。开始了么?

“云儿,吩咐下去,叫他们不论在明在暗都要全力协助杨旭。”

“是。”

一个闪身,洛云就消失在了那倾盆大雨中。

凌若雨已经听杨旭讲明了来意。

今日皇帝那一前一后来了两道折子,一封是北陵巡抚使处来,一封是镇边大将军凌梓辛处来。前一封说的是凌梓辛无故越界杀死北姜国十名士兵,并将尸体火化,使北姜国找不到证据。后一封说的是同一件事,不过细节不同——十五名北姜国士兵在边界处无故扣留来往商队,分赃不匀起内讧时,离国士兵赶到将其一网打尽,期间,烛台失火,三名商人,十名北姜士兵,八名离国士兵身亡。

“好一出‘指鹿为马’啊。”凌若雨笑意盈盈看着杨旭,一点都不担心,“我说王爷,你可是想好对策了?”

杨旭依旧毫无表情,完全没有如临大敌的意思。

“已有。三日后北姜使者会来交涉,我们以退为进。”

“说吧,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做好凌梓辛的女儿便好。”

说罢,起身,蓦地想到什么,“还有,以后早点回来,挨过一剑受过重伤的人,别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严肃,平静的像死水,语气像命令。凌若雨本来是要感动一把的,这么一瞧见,不禁抚额,“杨旭,你就不能有点表情么……”

杨旭直接忽略过这句话,正要抬步,又听凌若雨笑言:“本来是想再过几日将大礼献上的,不过情势所迫,三天……应该可以了。”

“拭目以待。”

杨旭走了后,品荷与画兰进来服侍凌若雨就寝,凌若雨吩咐画兰将《落雪无痕》的谱子拿来,那是藏在冯潇送来的琴的暗格之内的,凌若雨也是不久前才发现。

见画兰走了,凌若雨才与品荷道:“明早单备一辆马车,不要人。再去同洛飞说,明早我是去不了了,但抱月斋的一顿饭可别忘了。”

品荷心中虽惑,却只是点头应是。她隐约知道夫人王爷连同洛飞要干什么,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夜阑人静,更漏响。

雨点滴滴,到空阶。

凌若雨推了半扇窗,任夜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水与土与草的气息,沁人心脾。

刚才还拼了命的下着,好像错过这一次就再没有机会如此随心所欲一般,现下,却是银丝细细,藕断丝连。

身后昏暗的灯光晃了晃,薄薄的纸张被掀起,扑腾着,宛若折翅的鸥鹭,力不从心。

今日多事,注定无眠。

她像醉了一般,头脑发热,无遮无拦,忘记思考。只因他口中的那一个名字。

绾起吹乱的鬓发,无声一笑,晶莹的眸子起了薄雾。对啊,她都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想起画兰说的,昏迷的那几日总在说胡话,怕是那时被听了什么去吧?也亏他能忍这么久不问不疑。

淡淡的伤怀转瞬即逝,她回身,纤指压下那单薄的纸页,落雪无痕。

“冯潇啊,冯潇,留了这谱子,是知道我会找你么?”眼光一转,凌若雨抿了抿唇,“是与不是,我都非要找到你不可。”

行刺失败,所以北姜国又玩弄权术阴谋,定要将杨旭闭上绝路么?她不确定,行刺之事,是不是北姜指使,若是,那便最好,一次除尽,若不是,便是还藏着一个隐患,只怕他隔岸观火,再趁机烧上一把。

这北姜是一定要除的,不论他此次是针对大离国还是仅仅针对杨旭,都是个祸患。皇帝怕他们,却正好是杨旭挫败他们以此立威的大好时机,还真是要谢谢他们。

凌若雨的手指微颤,眼中流光溢彩,她在渴望。

她从来都不是乐于安逸的人,她渴望一切刺激,甚至渴望杀戮。幸而她懂得抑制自己,否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会成为灭世魔王。

书房内。

“派霍四去北姜,监视他们的行动,让蔺川留在北陵查探真相搜集证据,要小心行事。”

“是。”杨方领命下去。

杨旭负手而立,颀长的背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终于是要开始了么?”

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切即将开始。

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了几成?

晨曦闪现,细密的光线穿透晶莹的露珠,光芒四射。一亮马车驶过清冷的街道,车帘飞扬,连同那赶车人如瀑的长发,入鬓飞眉,激起一路的水花。

这条路,是注定了成王败寇的荆棘之路,一旦踏上,就再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纠结到底让我家啊凌去哪里弹琴比较好,郊外放风筝的地方比较合理,城墙上有些张扬不太合理。可是偶一想起猪哥亮在城墙上的潇洒自若,那个羡慕啊……一时情不自禁,就选了这地儿。咱忽略忽略这其中的诸多不合理啊——这是下章的小小剧透……

引蛇出洞

凌若雨停下马车,守门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块明晃晃的令牌,立刻噤声行礼,刀剑铁甲之声唰唰作响。她示意守卫将车内古筝带上,撩起裙角大步走上城墙。

居高临下,雨过之后的凉意随风灌入广袖,凌若雨极目远眺,十里长亭青青古道,万里长空燃着朝云似火。

明丽琴声破云而出,阳光撕破层层云翳,斑驳陆离,金耀夺目。

清音如水,淙淙流淌,是谁化的泪,为谁流不尽?

飘飘离离的白雪,纷飞旋舞,一片片一片片的堆积,铺满了视线内的世界。深深浅浅的印子,是谁与谁的嬉戏?白梅若雪,雪若白梅。这纷飞的,这绽放的,是梅是雪?暗香盈袖,一枝独开,落满了肩头,不分彼此。

在那清丽琴音中,飘散出片片雪花,随风散入,那些未醒的幽梦,融化在那些揉着阳光的眸中。

雪下,是大地沉稳的呼吸,不急不缓,深沉而开阔,那是韬光养晦的睿智,还是遗世独立的豁然?

嘴角微扬,那深沉低阔的琴音,与凌若雨指间流泻出的清丽悠扬纠缠缱绻,天衣无缝。

忽而,雪不知何时停了,大地也沉沉的静了。只有那株白梅,傲然挺立,那深深浅浅的脚印,一半覆灭,一半残留。

金色的阳光愈发的刺眼,白色为底,金色闪耀。

第一抹绿色探出头的时候,雪开始悄悄地让路。你已经听得到草长莺飞的声音,看得到百花图蕊的倩影。你已经能感受到暖日拂面的□。你已经触碰到那沾衣欲湿的杏花雨吹面不含的杨柳风。

大地上,是深沉的喜悦,喧闹的,可以落下泪来。

雪一寸一寸的消失,大地的肤色□在碧空游云之下,一寸寸地绿,一寸寸地芬芳。

仅存的白梅,仰望天空,她的身影倒影在那如水碧空,幽幽地叹息,是最后的暗香。

那消失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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