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百事和合锁……
舞阳一时手有些颤抖,伸了几伸,这才扭开金锁。
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里面只有一对三寸左右金丝楠木雕成的小棺材,外加一对莹莹碧绿的玉竹,衬底是墨绿色绸缎。
环顾四周,除此之外再无物事,摸摸四壁,想是还有暗室,只是一时时间紧迫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难道路子方是他杀的?舞阳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董掌柜居然也是耶律寒天的人?第五也是耶律的人?
轻轻拿起小棺材仔细的看起来。
两个金丝楠木,
两个雕工精致的小棺材,
玉竹……
难道是荆国?
弹丸之地的荆国?
玉竹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窜入脑海,登时激灵灵打个寒颤,脑子里象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越搅越乱,再也无法厘清。
第五今夜是故意引自己前来的,这个是他设的局?
轻轻放回小棺材,继续前行,沿着曲曲弯弯密道走出。
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还是觉得肺腑内郁闷不已,想着第五席间话里有话,如今这紫檀盒子又诡异万分,胡思乱想间早来到了不二桥头。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
说与不说,总是两难!
无数念头汹涌扑来,瞬间淹没了自己。每个夜里她都不能不盘算,耶律、慕容、欧阳、第五、甚至是冷梅,最最让她不能不严加提防的便是陷自己到不尴不尬地步的修罗。
他在做什么呢?
“舞阳掌门,老朽夜夜在这里恭候,王爷知道姑娘必会以国事为重,今天你终于到了。”一个黑影自里面闪了出来。“王爷若不是国事繁忙,也会在此迎候掌门人!”
“是——你?”
舞阳微微楞了一下,一抹云淡风清的微笑飘散在了夜风中。
——冷梅!
这个魔鬼真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自己选择与他斗法,还真是没有胜算。舞阳微微颦眉,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轩辕一醉和桓疏衡居高临下看着瑟缩的赵三,心里并没有半分轻松。内卫将不相干的典狱官等撵出了地牢外,却是两两一组分别左右,各自看住了这几个牢头典狱官儿。
赵三的眼神闪烁不定,面对如山的两个瘟神,终是败下阵来。伏地叩头如捣蒜,哀哀求饶。
又一软蛋?
桓疏衡蹙紧眉头,坐了回去。
“说!”轩辕一醉一手摇开折扇,摇了几下,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你赵三的脸。
赵三早被轩辕一醉的凌厉气势吓破了胆,浑身不住颤抖,上下牙咯咯作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的,小的是,是,是……是赵城,赵三是我堂兄弟”赵三哆里哆嗦说了下去。“小的也在京安府里担任牢头,对这里环境很熟。十年前,小的一时犯浑在赌坊将家产输个干净,连老婆也典卖给了青楼。走投无路之时,有一神秘贵人上门来说,只要我肯为他卖命,便赎回我的家当和老婆,保我不再缺钱花……这天上掉了馅饼,小的,小的欣喜若狂!”
“嗯!”
“小的自然从命,要不也是个死,后来才知道自己进了一个神秘组织,从此便身不由己,进去容易,出来难。”
“神秘人是谁?”
“小的本来一直不知道是谁,直到最近才无意中在揽翠阁认出了他。”
“揽翠阁?”
“是揽翠阁,那里的小红姑娘是我的相好,有一天……”
赵三惊魂初定,渐渐厘清头绪,讲了起来:
薰风似酒,弦月如钩。
赵三袖中揣着一只精巧的盒子,兴冲冲奔着揽翠阁而来。盒子里面是他方买得的一对金银丝双雀缠枝镯子,上面镶嵌着两块蓝宝石。想着心肝肉儿接过首饰,露着雪白的胸 脯,欢喜不禁的模样,赵三呲着两排不齐的黄板牙笑出了声,下腹一阵阵发热,脚下越发的快了起来。
熟门熟路走进去,想着给小心肝一个惊喜,三拐两拐,自外廊穿过花厅,向房间走去。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自花厅角落处传来,赵三登时头皮发炸,耳朵轰鸣,后脊梁一阵阵发凉,一时全身都麻木起来。这声音早已经刻进了骨髓,至死难忘。哆里哆嗦挪进了小红的房间,被屋内火烛一照,这才回过神来,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小红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一顿抱怨,赵三这才清醒过来。
“爷,你怎么了,撞客着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还说送我个好东西呢,想必都忘了。”小红挺着柔软的酥 胸慢慢蹭着赵三。
“嗄,没什么,刚才一只猫从我眼前蹿了出去,乌漆麻黑的,吓我一跳。”赵三拿出盒子递了过去,顺口问道。“我好象听见角落处有一男一女说话,谁呀?”
“爷,我们这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你问的哪一对?”小红看见盒子,急忙一把抢过去,立刻笑的春风满面。
“左侧,里面的的那个房间外!”
“我们这头牌晴儿的相好,那可是大人物!”小红笑着拉过赵三向床上走去。“爷,您怎么又走神儿了。”
“心肝儿!赶明儿我在给你买支簪子。”赵三搂过小红,手摩挲进去。“多大的人物,难道比我们典狱的头还大!”
嗤地一声。
小红伸出一根削葱玉指,按在赵三的额头。
“死相!你们典狱头在他眼里不过是虫子,一脚就碾死了!”小红羡慕地向外面看去,“晴儿现在做派可大了,穿了绸的又要纱的,戴了银的又换金的,今儿宝石明儿翡翠,连老鸨妈妈都赔着十万分的小心,人比人气死人哪,咳——”
“到底是谁给她仗腰子?”赵三心里急躁,又不敢逼问。
“嘘!”小红低声说道:“小心点,千万不可使人知道,好像是秦王府的管家,宰相门前三品官,你算算……大不大?”
……
赵三伏在地上,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有时候颠三倒四,但总算讲明白了。
轩辕手一挥,影卫上来两人将他夹了出去。
“轩辕。”
“过了一个时辰了。”轩辕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你去拿人!莫问,再提杨八方!”
桓疏衡会意,阴着脸子消失在门外。
轩辕一醉冷眼瞧着桓疏衡自去调度大理寺一干人等,低头叫过身边的侍卫,低低吩咐了几句,影卫点头急忙离去。轩辕蹙眉思量着这明显的破绽,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路沉默,在众卫士的簇拥下独自返回了轩辕王府。
轩辕一醉在前,莫问在后,一先一后走进了竹林。数盏琉璃灯将竹林照得恍如白昼,墨绿的竹叶上随风飘动,闪闪耀耀反射着青黄光泽。
“九宫布子,看看时局。”曾经的话倏忽窜进脑海,轩辕看着亭亭翠竹,想起那个在自己怀中认真练暗器的丫头,双唇抿成一线。
莫问侧目看着轩辕的冷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脸,只是自在摇着折扇,并不开口。
“莫问,四方镇如今可有动静?”
“夫人还没有到四方镇。”莫问扇子一合,轻轻敲击着左手心。“算时间快了。”
“四天没有动静,不要出事才好。”
坦言
齐王府后园仆从休憩的小院子里,几盏明晃晃的灯笼照破了昏黑夜色。
齐王身着家常圆领遥郏糇攀挚醋欧诘厣系牧饺恕R涣炻橇肆饺松砩希吠饴蹲拧?br />
“都是死人哪!”齐王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瞟了一眼左右,暗沉沉一对眸子涌上彻骨冰寒。
“属下该死!”哗啦一声管家和贴身侍卫跪倒一片。
齐王微哼一声,俯下身躯揭开了芦席。
两个不着寸缕的身子搅在一处,若不看面上表情,单看纠缠的身子,便是云雨之欢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