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幸W栽诘纳睢?br />
他这厢一开口,老管事听得熟悉的声音,顿时老泪纵横,忍不住惊呼道:“真的是二少爷!是二少爷!二少爷真的回来了!”
嘴里这样说着,他就过来抓住苏牧的手臂,身后的仆人已经骚动起来,徐三斤却是呆立在了原地。
老管事张昭和往他头上拍了一记,大骂道:“还杵在这挨天收么!还不快去禀报老爷!”
“这。。。是。。。是!小的便去了!”徐三斤脸色发白,转身往回跑,到了门槛那里还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叫,而后拍拍屁股,继续往府里跑。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二少爷拿东西!”张昭和一声呵斥,门内的家丁仆从都纷纷出来,抢着牵马,见没东西可拿,就将陆青花怀里的书箱给抢了过去,而后簇拥着苏牧,欢欢喜喜进入了府邸。
“还。。。还真是苏家的少爷啊。。。”陆青花愣愣地站在原地,过得许久才缓过神来,而苏府却已经关上了大门,只剩下她孤身一人站着,心里倒是有些失落了。
进了府门没走出太远,苏家长房的老爷苏常宗就撞撞跌跌地小跑了过来,见得苏牧,便拥了过去,泣不成声。
父不嫌儿丑,前任苏牧在如何纨绔不成材,也是亲生的骨肉,本以为这个儿子死在了南面,如今失而复得,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欣喜?
苏牧还有个兄长,不过此时在外地处理家族的产业事务,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了,倒是其他房的堂亲们一窝蜂涌了出来,将苏牧当成了怪物来围观。
苏常宗虽然是长房主事,但子嗣不旺,苏牧失踪之后,就只剩下长子苦苦支撑,长房地位岌岌可危,其他房的堂亲们见得苏牧回归,心里也不知该不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
但听说苏牧受了匪人所伤,脑壳坏掉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他们的心里到底是好受一些的。
如此闹哄哄了大半日,又被苏常宗带着去见了家里的老太公,到得晚间,苏牧才终于得了清闲。
正稍坐歇息,喝了一口茶,一个小丫头又怯生生地进了门,小声地说道:“少爷,婢子。。。婢子过来伺候您沐浴更衣。。。”
经过前些日子的暗中观察,苏牧对苏府的人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丫头他也是知道的,乃是前任苏牧的一个通房丫头,名唤彩儿。
彩儿此时才十三四的年岁,身子刚刚长开,如雨后的丝瓜一般,青涩又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许是羞于胸脯长大了,并不敢抬头挺胸,稍有些驼着背,正是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水灵时期,眉眼已经显露出美人的迹象,稍带着一点点婴儿肥,颇为讨喜。
苏牧不由想起现世里,自家的妹子,又怎忍心让这么个小丫头给自己洗澡,当即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好,你下去歇息吧。”
那丫头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乎心头大石落地一般,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脸为难地嗫嗫嚅嚅道:“可是。。。可是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婢子伺候少爷。。。若失职了,婢子是要受责罚的。。。”
苏牧本想说稍候会自己跟父亲解说一下,但想了想,还是默认了下来。
彩儿见自家公子如此,便出去提来热水,虽然年纪尚小,但她做惯了这等活计,倒也娴熟,不多时就准备好了浴桶香汤,替苏牧宽衣解带。
然而当苏牧的衣服完全褪下来之后,她却捂住小嘴,禁不住“啊”的低呼了出来!
摇曳的灯光之下,苏牧的前胸后背满是狰狞的伤疤,也不知这半年来经历了些什么可怖之极的事情!
苏牧苦笑一声,早料到会这样,便摆手让彩儿出去,这一次,小丫头倒是没有拒绝,很快就逃出了房间。
苏牧享受热水澡之时,彩儿已经慌慌张张地来到了苏常宗的房间。
“什么?!没有胎记?!怎么可能会没有!”
“婢子。。。婢子看得清楚。。。也不是没胎记。。。只是那胎记之处只剩下。。。只剩下一道很大的伤疤。。。很多伤疤。。。”
“很多伤疤?”
“嗯。。。很多。。。”
夜已深,苏常宗房间的灯却仍旧亮着,他紧皱着眉头,那肥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离手不远的地方,一张重新粘贴起来的老旧路引,静静地躺着。
第三章 家有好兄长
三月十九,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池子里的莲枝被压弯了腰肢,雨水打在荷叶上,溅起一粒又一粒细小的珍珠。
苏牧在小楼上安静地写着字,彩儿小丫头在一旁做些女红,时不时过来给自家少爷添些热茶,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府里都在传,说少爷身份不明,或许真的只是装疯卖傻骗银子吃白食的江湖混子,而最直接的根据竟然是因为少爷身上本该有胎记的地方受了伤,伤疤将胎记给抹去了。
这也正是彩儿心不在焉的原因了。
当夜是她给少爷沐浴更衣,发现了这个情况,而她也只跟长房老爷提起过,虽然她年纪不大,但自小就在苏府做事,懂规矩知分寸,这些事她不敢也不能说出去,唯一的可能,便只有长房老爷。
可长房老爷为何要将这个事情透露出去?
虽然他与少爷大半年未曾见过,此时的少爷也失去了记忆,行事作风也不似以往,可父子之间总该有些血脉牵连,这等微妙的感应,是足以证明苏牧少爷真实身份的。
当然了,如今世道险恶,也不排除有这样的骗子,为了获得老爷的认可,忍痛在本该有胎记的地方割上一刀,可除了那个地方,少爷身上几乎遍布了伤痕啊,若只是为了取得信任,为何要连其他地方一同弄伤?
这样的推论明显站不住脚,而从另一方面,若这个酷似少爷的人,能够在胎记的地方割上一刀,是不是意味着他见过少爷,是知道少爷身上有胎记的?亦或者说,他没见过少爷,为了预防身上有胎记,才在身上弄了那么多的伤痕?
可如果他没见过少爷,又如何得知少爷的长相,而如此大胆的来苏府冒充?
彩儿自觉不是个聪明人,可细细一想,便能够疏通其中的关节,对于少爷的身份问题,她是没有任何质疑的,连她都推得出来的事情,纵横商场大半辈子的老爷又如何不知?为何他还要故意将这个事情泄露出去?
她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她所能忖度的,反正少爷自己都不急,这段时间他每日里就是读书写字,四处逛逛,连以往那些朋友的诗会雅集宴会等诸多邀请全部都推掉,似乎变了一个人那般。
有几次她还看到少爷在房间里偷偷打拳,而睡觉前打坐,已经成为了少爷的功课一般,雷打不动,这些事情放在以前,都是无法想象的。
也正是因此,她对少爷的忌惮也减弱了许多,虽然作为通房丫头,若少爷想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也是不能拒绝的,可在这之前,她对少爷是充满了恐惧的。
而现在,少爷的眼中没有了那股邪恶,更多的是温和与亲近,让她也终于放下了心防,哪怕与少爷独处一室,也不再提心吊胆。
她也不懂少爷的字是好是坏,只觉得看少爷认真写字,就会涌出一股怪怪的感觉,有些让人羞臊,这是少爷离家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了。
到了中午,雨水初歇,白棉一般的云朵儿慢慢散去,阳光普照,人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天穹的开阔而变得开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