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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他一抬手抽出腰间宝剑,猛地向自己脖子上狠狠拉去。
只听“叮”的一声,一道箭影准确无误的击打在白霸长剑的受力点。
原本拉向脖子的长剑只在白霸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就因为雕翎箭的撞击而跌落尘埃。
白霸脸色阴冷的看着李剑,手中的亮银枪渐渐擎起说道:“李剑,我不欲多杀人。你如此紧逼,那白某就舍生一拼,看能赚你多少性命。”
李剑一抱拳说道:“将军误会。李剑实在是和将军斗的爽快,不忍看将军自杀。你白家自武安君被赐死,便没落下去。想来人丁也不兴旺,你妄自残害性命,当真不对。”
“……”白霸冷眼看着李剑,无语而对。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天下纷争,英雄终有用武之地。今日李剑斗胆代替我大秦二世皇帝请白家重归大秦。若将军还有犹豫,李剑今天可以放将军一次。请将军一定好好了解现今的二世皇帝再做决定。”
李剑说着一挥手。
围在白霸周围的数千秦兵纷纷后退,给白霸让出一条路。
白霸愕然的看着李剑,两个人不过第一次交战,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这种大胆的事。
看着秦军收起寒光闪闪的刀弓,白霸才相信李剑确实要放了自己。
他向着李剑一抱拳说道:“多谢李将军,今日之事,白霸铭记。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白霸一带马,冲出秦兵的包围,顺着东北小路向邯郸方向走去。
李剑看着白霸的身影,叹息一声,暗自想道白霸的不智。
想当年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军被武安君白起坑杀。那一役直接导致赵国的衰败,为后来秦军灭赵奠定了基础。可以说赵国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与白家有血仇。白霸在赵国,要想带兵,得到赵地之人的认可,难度太大。
“皇上,臣看此人是个可用之将,擅自放了他,请不要怪臣啊!”李剑叹息一声。
“报将军,临济城确实被我大秦军队占领。此刻城头已经挂起了我大秦的旗号。看旗号,主将应该是卫霍将军。”斥候兵的报告打断了李剑的感叹。
“三弟来了。”李剑脸上露出高兴的深色。
“兵发临济,顺便把战场打扫一下。”李剑吩咐着,率先带马向临济方向赶去。
十几里的路上,散落着秦赵两军的尸身和兵刃。
这一路走来,光战利品就把秦军的战车装满。
到了临济城下,果真看到大秦的军旗高高飘扬。在军旗旁边有一杆红色的大旗上绣着个斗大的卫字。
不等李剑叫门,只见临济城的吊桥支呀呀的缓缓放下。紧接着城门缓缓打开。
城门开到一半的时候,一骑已经冲了出来。
马上之人还没过吊桥就已经开口喊道:“大哥,小弟趁你和白霸鏖战的时候,偷偷取了临济城。”
李剑看着一脸笑意的卫霍,笑道:“能干出这事儿的,除了你小子也跑不出别人。那三千骑兵也是你派过去帮我的吧。”
兄弟二人谈笑间进入临济城。
第164章躁动的各方
咸阳,北街,一家胡人酒肆。
小二在前台忙活,风骚的胡人老板娘也忙不迭的招呼着客人。
在酒肆的后堂,一间安静的小屋中,一个身穿袍服的中年汉子正快速的卷起了一块白布条。
此人虽做秦人打扮,但身上那种草原游牧民族特有的气息却掩盖不住的透漏出来。他一招手,一只雏鹰从窗口飞来。
胡人粗大的手灵巧的把白布系在雏鹰的腿上,然后走到窗前,把那雏鹰向天空轻轻一推。
雏鹰借着胡人的一推之力,嗖的一下,直接飞向天空。
胡人站在窗口,看着雏鹰没入云霄才转身回到前厅和老板娘一起招呼客人。
……
几日之后,北方大草原。
草原上帐篷鳞次栉比,连绵成一片,仿佛中原地带的大型城市一般。
俯瞰大地,就会发现,所有的帐篷都呈现出了规则的形状,围绕着中央一个巨大的帐篷,整齐排列。
在这些帐篷构成的城池四周,是一辆辆木质的大车,仿佛城墙一般,围城了一个巨大的圈。在这些车墙的外围,一队队匈奴骑兵不时的来回巡逻。
半空中,一声雏鹰的嘶鸣。
很快那雏鹰的身影落在中央的一片帐篷之外。
立刻有一个梳着小辫儿的匈奴青年小跑着来到那雏鹰的落脚点,麻利的从脚下解下白布条,很快的扫了一眼,神色一变,立刻向一所帐篷跑去。
很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从帐篷里匆匆走出。
这老者虽然身在匈奴大营之中,但却穿着中原地带人们长穿的袍服,头上也是按照中原规矩挽着发髻。
“文士奇拜见冒顿单于。”老者文士奇在最大的帐篷前停下,高声说道。
“文先生直接进来就是。”粗豪的声音响起。
文士奇低头进入大帐之内。
外面虽然是隆冬季节,但大帐之中温暖如春。
最中央的虎皮大椅上一人端坐,在他面前正架着一炉木火,一只羔羊在上面烤的滋滋冒油。
冒顿单于国字脸,三十岁上下,双目炯炯有神。在他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匈奴美女,都半裸着身子,任凭冒顿的手在**中游走。
另有一个年纪略大,但风骚不减的女人正拿着小刀挑了一块羔羊肉,送入冒顿单于的嘴里。他身边的女人立刻拿了犀角杯捧上烈酒。
文士奇微微皱眉。
冒顿单于虽然看似豪放不羁,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哈哈一笑说道:“文先生,我们草原人的习惯和你们所谓的中原文化是不一样的。”
文士奇看着割羊肉的半裸女子,沉声说道:“再不一样,也不该取老上单于的女人,毕竟在名分上她是你的……”
“什么名分?”冒顿单于笑着打断文士奇的话,说道:“咱们草原最稀罕的就是女人,没有女人谁给你下崽子,没有小崽子谁给你传宗接代?我才不会像大秦皇帝那么**,让自己的女人陪葬。”
文士奇摇头苦笑,他和这冒顿单于关于这话题讨论了很多,但都说服不了对方。
“我的女人被我亲手射杀。冬天到了,你总的让我有个女人暖被窝吧,总得趁着冬天抓紧时间造人。等几个春秋过去,小崽子们长大了,就又多了一批马背上的汉子。”冒顿大笑着说道。
文士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今天不谈这个,我给单于带来一个消息。末支小部发现了赵国武灵王留下的一批宝藏。我们经历老上单于这一大变故,整需要一大笔钱安稳军心。所以我认为这些宝藏必须到手。”
“少来少去的宝藏,有用么?”冒顿单于说道。
文士奇扬起了头,自信的说道:“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率领大军修筑长城,抵抗咱们的进攻。据我所知,他为了稳定军心,几乎把赵国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搜集过来,准备发给戍边将士。也正因为赵武灵王的举动,使得他虽然得到了财宝,却得罪了赵国的所有士大夫,最后惨死。不过他的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宝却留藏了下来。”
“富可敌国?”冒顿单于的手终于离开了身边女人的胸。
“富可敌国。而且地点就在老赵国和我们大草原交界的一处山岭,据说叫鹿儿岭……”文士奇详细的说道。
侍奉在冒顿单于身边的一个小胡人女子提起酒壶给单于倒了最后一杯酒后,摇了摇空壶,悄悄退下。在她灌酒的时候,把手中的一个字条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外面的一个胡人老者。
很快,一只信鸽从胡人聚集地外围起飞,直奔中原地带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