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座位上时,登机广播响了,却不是我们这一趟的,而是从南洪飞往首都的航班。播音员说:“飞往BJ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陈尘旅客听到广播后马上登机,请陈尘旅客听到广播后马上登机,以免耽误行程。飞往BJ的航班……”
同时,几处滚动液晶显示屏上也显示了这个旅客的真实名字。陈尘。
陈尘?我只是稍稍一惊,看了前哥一眼,他倒是一脸漠然,但目光还若有若无地投在锦玉的身上。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前哥与心嫂胎中夭折的大儿子程尘来。现在通知的这个旅客名字和他的发音,在南洪方言里是一样的而已。
很快,从候机大厅那边的一间小咖啡厅里,出一个瘦高高的青年,衣着华丽,颇有风度,提着个精致的男士小行李箱,匆匆朝登机口那边而去。显然,他就是陈尘。
陈尘本是背对我们朝另一处登机口去的,可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临到口子上又返身回咖啡厅去了。这一转身,把老子惊了惨,指着他就叫道:“前哥,你看!”
前哥一抬头,顿时身震,猛地就站了起来,朝陈尘望去。没办法,陈尘长得实在是太像前哥了,身形比前哥还要高一点点,五官里那一对大眼睛、鼻子像极了心嫂,那脸形、浓眉、方唇,无一不是前哥的翻版,活脱脱一花样冷峻男!
我简直是要凌乱崩溃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和前哥有关的人都似乎刻意出现了?光看那陈尘的外形,我就只能感觉到那是前哥和心嫂的孩子!
陈尘也看到了前哥,神情怔了一下,但马上冷峻着脸孔,匆匆进了那边的咖啡厅。没一会儿他出来了,头也不回,登机而去。
对面,卢雪琪那鄙视的眼光投在前哥身上,仿佛在说前哥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她又瞪了我一眼,仿佛是嘲笑我怎么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锦玉的表情倒是有些略微的好奇,在前哥身上扫了眼,便又低头看手机去了。
前哥呢,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望着陈尘,直到他消失在登机通道处。之后,前哥才坐了下来,低低地给我来了一句猛料:“野花,那百分之八十可能是我和可心的尘儿!”
我靠!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躲不开的第二更!
我惊瞪瞪地望着前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前哥则是看向陈尘登机入口处,那里早没有陈尘的身影,但他密音我:“野花,你是聪明人。完全能看出我、可心与陈尘之间的相同之处。但可惜的是,此子身上没有与我们的血缘气息,也并无尸气,所以我不敢肯定到底是否是程尘。”
我只能点了点头,轻声道:“当年的尘侄子亡后,你与心嫂是如何处理的?”
前哥脸上隐有悲戚,继续密音道:“尘儿亡时,已于胎中生九月,实在是可怜。为兄留在这里,还是很希望能找得当年作乱倭#人之余党,以正仇刑。当初尘儿逝时,我按可心家乡遗俗,置其于巨型木筏之上,放于白砂河心,周围以干松、柏、香桂枝而铺,击火以燃。木筏载火而行。顺河而下,是为归乡火刑。那时白砂河正涨水季,水流急,不多时刻已筏去火无影,我夫妻二人伤坐尸泉,望川而送,心悲至极也!”
这半文不白的话,我倒是听得明明白白,但却低声道:“难道尘侄子就是在火葬途中发生了意外,小尸身受人所养,至今修得与凡人无二?唉,我刚才也是心惊。未能察看于他呀!当初他葬之时,你与心嫂就没有以感知能力相送么?
说着,我也是有些遗憾。而前哥摇了摇头,密音道:“察看也无用,他现且是一普通人。那时生悲。哪能想得起动用法力相送?看着亲子小身葬于火之中,又如何忍心看下去?”
前哥的说法,倒也是情理之中。放现在,亲人有火葬者,咱也不忍心看那残酷的火葬场面不是?更何况是他夫妻二人,两千来年得子却胎中折啊!
我点了点头,但也道:“前哥。按理说,古来礼数,归乡之葬也当时让尘侄子归于你老家吧?怎么……往心嫂老家归去?如果你有百分这八十肯定,为何不父子相认?看那陈尘的表现。似乎对你也多看了一眼,莫不是亲情血缘之故?”
前哥沉默了一下,道:“大汉刘氏,起源于现江苏。公主为尊,子从母礼,入河归乡葬也。前本草民,出身低微,自当公主为尊。古来只有子谒父,哪有父谒子的道理?若真是我子,其必谒我也!”
听罢,我也没别的话了,点了点头。也只道是当初程尘归葬途中,也许还没有出苍龙山境内,尸身未着火时,已有人趁了先机吧?当然,这个前提是:陈尘就是程尘。
而前哥虽然融入现代社会很快,但一些古制居然也不忘的。不能说是古板吧,只能说一些礼数在他这里得到了传承。
那时,登机广播也响了,我们也起身登机。对面的卢雪琪和锦玉也动了。
等到了飞机上,我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我和前哥坐的头等舱,卢雪琪和锦玉也坐了头等舱,而且,我和卢雪琪就在通道两边。
更有点意思的是,我的前面,赫然坐着李洋。这家伙登机之前倒是我和前哥背面坐着,一副不愿意跟我们照面的样子。李洋后进舱,看到我和前哥,依旧是一副苦逼脸色。
飞机起飞后,卢雪琪和锦玉在那里低声聊着天。我并没有仔细听,但有些话还是传入耳朵,也听了个大概。原来这锦玉姓张,确实比卢雪琪大一点点,两人算是朋友。卢雪琪还给张锦玉推荐一款洗浴高端产品,叫什么名字我倒是没记住。
这张锦玉呢,也是和卢雪琪结伴出去旅游的,自然也是要去秦皇陵和敦煌的。我只觉得恐怕只是机场巧遇,下了飞机各走各的,也就再也不会见着了吧?
不见着也好,我还没收卢雪琪为徒弟呢!她遇上我就没什么好事情,我可不想多出一些事端来。不过想想也挺搞的,卢雪琪这么一性子的暴烈女子,母亲又是西南阴阳理事会的会长,居然也没什么人暗中保护她,连她撞鬼的事情也没人出把力。
看样子卢叔还是挺疼卢雪琪这个养女的,可怎么就……不和“前妻”多关心一下卢雪琪的安全问题呢?难不成就教她一身暴力搏击技术就行了吗?
没多久呢,我去了头等舱的专用洗手间,刚刚出来,便看见李洋在外面等候。这一见面,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打了招呼,说:“李经理,这么巧呢!现在挺好了吧?”
李洋苦笑一回,道:“张先生,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你们失踪的朋友有消息了吧?”
对于李洋这个苦逼庶子,我还是有点同情的,便点了点头:“多承关心,有消息了,问题不是很大。这些天的花销有点大,有多少?要不我还是付帐吧?”
李洋居然上下打量了我一回,摇头道:“算了,你和程先生还是中规中矩,考虑到我这难处的。可那一大两小三个人,简直就是伺候不起啊,太能吃喝玩儿了,我这也是命不好,耗了差不多一千来万吧!这年头做生意,顾的就是个名声,也就算了吧,以后有空希望多照顾一下生意就行了。”
别看李洋一脸苦笑,话说得还这个样子了,但一报出钱数来了,我惊了一跳,也感觉到他确实这回是亏大发了。我当下笑了笑,回道:“行,给我个帐户,回头我打一千万给你吧!”
“你……”李洋听得一惊,脸有喜色转眼不见,神情严肃了:“张先生这么大义,李洋也佩服。钱就不用打了,算是交个朋友吧!说不定哪天,李洋还有求于张先生呢!”
转眼间,李洋这家伙在我的眼里还变得有点慷慨了。我说:“我哪有帮你的本事呀?李先生就别嘲我了。”
李洋倒一本正经,说:“张先生一行人一看就是不凡的人吧,都有大本事的呢!”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示意他用洗手间,便回到座位上了。
没一会儿,李洋也回来了,扭过头来跟我聊天。我也没什么戒心,便说了是去旅游。他一听我们去秦皇陵和敦煌,倒是一惊一喜,说:“正好啊!我这阵子生意不顺利,所以也想过去散散心。这两天的气候不错,那边也不太热呢!”
我知道李洋的不顺利都是六指魔婴和郑龙、紫雪带来的,倒是暗暗一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