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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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练无伤涩然一笑,那种情形之下,保住性命便是好事,受了些伤又算得了什么。“是你们救了我?”

“哎,不,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小乙向后一指,不等这两人说什么,立刻又道,“那天早上可真是千钧一发,那匹马就好像疯了一样,一个劲儿的乱闯。那时候城门刚开,老老少少正要出城,眼见着那匹马就闯过来,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有一个老太太,躲闪不及,险些就要被马蹄踩死!”

眼见练无伤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他故意顿了顿,得意地道:“放心,没事。这时候就要说我家公子随机应变、身手敏捷,跳上前去,‘啪’的一掌击在马头,你猜怎么着?就把马给拦住了。马车一停,当时我就瞧见一个人影从车上被甩出来,那就是你。我叫了一声‘车上有人’,可是我叫得还没你飞得快呢。这时候还要说我家公子,那轻功造诣简直没的说,一抄手就将你接住了。那时你昏过去了,全场可是掌声雷鸣,人人都夸我家公子英雄年少。”

这小乙一口气说来,该收则收,该放则放,紧张刺激,张弛有度,简直比说书的还要形象三分。

那青年一直微笑的听着,这时伸手给了他一记栗爆:“好了,你这般替我吹嘘,也不怕人家笑话!”向练无伤道:“这小子说话有些夸张,兄台不要见笑,大体情形倒是不错的。”

练无伤笑笑,暗自一运力,只觉气息顺畅,经脉全通,内伤竟然已经好了大半,不禁又是一惊。

那青年笑道:“救下兄台之后,我便发觉兄台似乎受极重了内伤,所以顺便为你运功疗伤。可惜我功力有限,不能全然治好。”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练无伤知道,学武者若要互相疗伤,除非两人所修行的内功路数相同,否则非要有高深的内功不可,还要时时冒着功力反噬的危险。想到自己跟他非亲非故,他却鼎力相帮,不由心生感激。

小乙摸着被打痛的头,插口道:“我倒想问问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是什么人伤了你,那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练无伤一呆,默默低下了头。这事若是说出来,必然牵扯到许多,有些更是不愿提及,也不足为外人道的。不想说,可是对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又不便相瞒。

那青年见他面色犹豫,了然一笑:“这位兄台伤势未愈,不宜过多打扰,让他歇一会儿,咱们去看看白粥煮得了没有。”拉着小乙,一同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外间,小乙心急的道:“公子,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他?咱们费尽心思救了他,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算过分吧。”

青年悠悠然坐下,道:“是人都会有些事不愿被别人知道,他既不愿说,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小乙扁了扁嘴:“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依我看这人吞吞吐吐的不是好人。”

“我倒觉得这人不错。”想了想,青年补充,“他有一双干净的眼。”

小乙搔了搔头,不明白“干净的眼”是什么意思,眼睛又不是脸,难道还有干净不干净之分不成?不过他家公子偶尔会说几句他听不懂的话,也不必细问。于是道:“是是是,谁不知道‘逍遥公子’慧眼如炬,不会看错了人的。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给人家送去。”

青年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到时候不要总是问东问西,他想说了自然会说。”

“遵命。”

小乙不恭敬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盛了粥,送到练无伤的房间。

“粥来了……公子,你快来,不好了!”

话音未闭,青年早已如轻烟一般闪进门来。“怎么?”

小乙不说话,指着床。

床上被褥整齐,已是人去楼空。向旁边看去,两扇窗子都已打开,微风从外面吹进来。显然,练无伤是从窗子走的。

小乙呆呆的道:“咱们又没说让他报恩,他着急落跑什么?嘿嘿,公子,你这回可看走了眼。”

“你是没要人家报恩,可你连珠炮似的发问已经把人家吓跑了。”青年摇了摇头,一回身,只见案几用灯台压着一张纸,走过去拿了起来。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小乙也凑过来看,见那纸上空无一字,只有两点墨迹,先是大惑不解,继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救的这人还不识字!”

“是吗?我倒觉得无字胜有字呢。”青年指着那两点,念道,“大恩不言谢,点点在心头。这人倒也有趣的。”

小乙撇了撇嘴:“公子怎么说都有理,人都跑了,姓名也没留下一个,报什么恩呢?”

青年抬起头来,望着敞开的窗户,那一抹微笑又挂在了嘴角上。“我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

29

那青年猜得不错,练无伤的确是被吓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更没有学会撒谎,况且,他也不愿意对一个有恩于己的人撒谎,所以只好选择离开。

想到这样一言不发就走实在不合情理,也曾提起笔来想要留书一封。可是,写什么呢?总觉得字面的话语写的再好终究嫌苍白无力,而救命之恩也不是几句话语就可以还清的。于是饱蘸浓墨的笔抬起又放下,最终只留下了几点墨迹。

转念一想,别人怎么想我又有何干系?只需我牢牢记住这份恩情,总有一日加倍回报就是。

心意已定便不再犹豫,放下了笔,越窗而出。伤势在这主仆两人的照顾下已经好了大半,剩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可以轻松地提气纵跃,不被发觉,只是牵动了痛处,仍是出了一身冷汗。

来到外面,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两层的阁楼,配有亭台轩榭、假山池塘。跳出院墙,顺着幽静的巷子走出十来丈,终于来到大街之上。

他起先还在担心会遇到那两名道士,想了想,不禁哑然,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对付武林高手尚嫌不足,却再不必惧怕他们。实在是这几天吃了这两人的苦头太多,才会如此顾忌,想到此处,心头微微一酸,但他很快的就把这种情绪平复过去。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静心修养了几日,伤势终于得以痊愈。心里惦念着那对好心的主仆,忍不住偷偷前去打探,却不料人影全无,只留着一个的老仆看守门户。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谎称是那青年的朋友,向老仆问询。

“你问我家主人?他今天早晨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

练无伤一呆:“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他回哪里去?”

老仆白了他一眼;“这里只不过是一处别院罢了,我家主人是降龙堡的二公子,自然是回降龙堡去。”

“他……是降龙堡少主!”练无伤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还在昊天门的时候,虽然识人不多,见识不广,却也对“降龙堡”的大名如雷贯耳。十几年前,倘若有人要问谁是中原武林第一门派,回答者不会说什么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因为谁都知道昊天门、降龙堡、凤凰山庄才是武林中最强大的三股势力,这其中,又以昊天门为最。有道是“龙飞凤舞,天下无双”。三家互有来往,关系也是格外亲密。现在,昊天门败了,这两家不知却又如何,就要没有往日的风光,想来也仍然极具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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