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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们听着国主发话了,方才只是私下的闲聊也终于可以抒发出来,皆跪拜匍匐在了地上,高声道,“恭喜陛下,贺喜皇后娘娘!”
“恭喜我什么?贺喜她什么?”重烈重复问道。
“恭喜陛下即将得子,贺喜皇后娘娘为陛下怀上龙子!”众人七嘴八舌表起了殷勤。
“说得很好,应该为了你们的伶牙俐齿和绝好的耳朵赏些东西。”重烈转身示意侍从靠近,“除了风夭年,亲君殿中所有人一壶鸩酒,尸首都送回家厚葬了。”
众人原本还喜滋滋想着陛下会赏赐些什么,却不想竟是个死!瞬间惊地花容失色,匍匐在地连声饶命起来。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司马珏亦没想到重烈竟会如此决定,双腿一软便要跪在地上,却被重烈一把托住了身子。
“皇后怀有身孕,可一定要小心谨慎。”重烈冷冷道。
“陛下……要杀了我和腹中的……孩子么?”司马珏哭了出来,“陛下,您不能这么狠心……这是您唯一一个孩子啊!”
“唯一的?”重烈嗤笑了出来,“不过是我不小心让你怀上的孩子罢了,你以为这六年为何你屡屡努力却不成功的原因,在我?”他摸了摸司马珏的脸点点头道,“也对,若非我每次在与你欢好的时候下药,现在子嗣应是膝下成群了。”
“您……下药……?”司马珏傻在了那里,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般僵硬住。
“你是司马家的女人,你认为我会继续繁衍司马家的傀儡么?”重烈道,“所以,从今天起,所有浣玉宫的人都禁足不许和外人接触!泄露消息者,死!”
“陛下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何不干脆赐死了臣妾!”司马珏恨道,流泪瞧着面前这冷酷的男人,原以为他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却未曾想到竟然是这般心计深重无情冷血,是她司马珏鬼迷了心窍,以为自己曾经是这后宫中唯一受宠的女人。
却没想到,不过……是一枚棋子。
“我不会重蹈母后的错误。”重烈笑笑道,“司马家的女人能为了司马一族的飞黄腾达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我不会。”
独孤休奉命封锁浣玉宫,令亲信把守门口,每日三餐皆由专人送入。瞧着这仍然华美尊贵的皇后居所,日后俨然成为了一座牢笼,即便是对司马珏没什么感情的独孤休,亦不觉有些悲哀。
“陛下想怎么办?毕竟……她腹中是您的骨血。”独孤休低声试探一边一言不发的重烈。
他比过去阴郁了许多,心中总是在盘算些事情,黑暗的、令他痛苦的,却再也不愿意与自己分享一般,常常缄默不语,这让独孤休心头忧愁,觉得倒真还不如此前为风夭年神魂颠倒时候来的好,至少那时候的陛下,是快乐的。
“如果你有了孩子,会开心么?”重烈开口问道,又是这个问题。
“看和谁的孩子……”独孤休想了想回答,“如果是和喜欢人的,会很开心……不过,微臣应该不会有那一天。”
重烈知道他的言下之意,独孤休的心有所属是这一辈子也没办法企及的奢望。
“如果真的是和她的孩子,你会怎么待它?”重烈并不想剥开独孤休心底的隐秘,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爱它、宠它、或许那时候……”独孤休抬眼看了下陛下,收住了嘴。
重烈呵呵笑了起来,即使独孤休欲言又止,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那个时候我可能都抵不过它在你心中的地位,是吧?”
“微臣……”独孤休心头一慌,刚想说些什么,重烈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会疼它的。”他给了独孤休一个微笑,有些温暖,亦有些恍惚,只是那么一瞬,便转身走向了跃龙殿。
陛下究竟在想什么?独孤休完全摸不透,却只知道此时此刻的重烈很寂寞,是因为这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么,还是其他些什么?
如今陛下的心,恍若一座漆黑深邃的森林,层层叠叠地让人透不过气来,更影影重重地让人无法看清。
57
57、第 57 章 。。。
曾经即便君王不在亦热闹非凡的亲君殿成为了一座死殿,所有男宠和侍从在半月前的傍晚时分全部处死,哭叫声、哀号声、求饶声、逃窜声……将这原本清雅的院子变成了人间地狱。
没有宫人提灯巡视的脚步声音,没有男宠们相互窜门的调笑声音,只有北国的风声呼呼掠过,带来了冬的冷冽。风夭年总算体会到了些许男宠们曾经寂寞的心情,没有君王驾临的日子里,春夏秋冬时间仿佛都是凝滞的,除了等待,只有等待……
于是在这样只留下等待的日子,思念便随着时间的缓慢而变得越发难熬,从未如此真切的体会过这种苦楚,仿佛下一秒钟亲君殿的大门便能打开,即便外面站着的,是冷寂而无情的重烈,风夭年也希望能看上一眼。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送饭和衣物的宫人,上门来与自己诊治的太医以外,重烈再也没有露过面。
他或许已经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或许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或许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被囚禁在这一方寂寞的天空之下,老去死去……被人遗忘。
几场落雨连续下了七天,敖烈国的气温突然开始变得刺骨,风夭年裹着被褥缩在床上,仍然觉得冷得瑟瑟发抖,特别是脚丫冰凉冰凉,如同踩在冰块上一般难受,辗转反复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睡着,连梦里都觉得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走着走着,四肢都要冻僵了一般的难受。
过了好久才远远瞧见了一处温泉,周围氤氲缭绕,绿树环绕,颇幽静美丽。夭年把脚泡了进去,半晌终于觉得浑身慢慢温暖起来,刚想懒洋洋舒坦开身子,却觉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做梦,脚边似乎多了个人,努力睁开眼睛便映着尚未燃尽的蜡烛光芒,瞧见了重烈坐在床榻上,黑发披散,外罩着黑裘大衣,手则抱着自己的双脚放在衣服里面捂着。
他明显在发呆,神游天外,黑色的狼眸就瞧着被北风吹得有些摇晃的窗棂,眉头微皱,嘴唇紧抿,脸上竟是极少见的孤独表情,一瞬间看得夭年便揪心起来。
“重烈……”夭年不忍心看他这么坐在黑夜中发呆,瞧着蜡烛即将燃尽低声叫了他的名字。
重烈茫然回头看了风夭年一脸,方才云游在外的注意力才回到了身上,将夭年的双脚从怀中放回被褥里,从身边扯了条厚白狐裘丢在了他的身上冷道,“敖烈国冬天寒冷,这给你,别冻死在这里了。”
他口气说的很硬,但夭年却听出其中隐藏的关切,自己亦非不识货之人,这条厚白狐裘分明是难以觅得的千金之宝,皮毛柔顺光滑,只消摸上一会便仿佛自身发热一般温暖起来——但更重要地是,若他对自己真的漠不关心,又怎会深夜跑来给自己暖脚?
夭年觉得心痛,为何在自己熟睡的时候,他会千好万好,两人清醒面对的时候,他却仍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重烈已经站起身裹紧了身上的黑裘大衣,显然是准备要离开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再来?”夭年拉住重烈的衣袖开口问。
重烈微微顿了下道,“你可知,你现在这句问话,真像出自个男宠。”
他的话语很尖刻,夭年的心便被呼地拉开了一道口子,咬牙亦反讥道,“那陛下真是仁慈,深夜能前来亲君殿为个男宠暖身。”
“别再企图激怒我,风夭年!”重烈凑近夭年的脸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在我心中的底线,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