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明远禅师望着贾涉的女儿说道:“贫僧略懂一些相面之术,将来贾公的女儿可不得了,说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贾涉听完这话大喜,当即举起酒杯回敬明远禅师道:“若真如大师所言,贾涉当为大相国寺内的佛像,重塑金身!”
其余众人也纷纷举杯庆祝贾府将来能出一位皇后娘娘,惟独禅影呆望着贾涉的女儿,没有附和众人。
张世怀离禅影最近,于是用悄声的对禅影说道:“不知您在看些什么?”
禅影回以微笑,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贾涉女儿的身前,摇着头说道:“在小女子看来,这位大小姐最多只能当个贵妃,而这边的谢道清,才是大宋未来的皇后。”
此语一出,满座皆哄堂大笑。这也难怪,谢道清虽然是名门之后,却是庶出(小妾生的孩子),因此打小儿就被其他的孩子看不起。
幼年的时候,谢道清曾经遇到个老道,那老道只是匆匆打谢道清身边走过,然后又急冲冲的折返了回来,盯着谢道清看了半天,咋舌的说道:“这个小丫头居然有着当皇后的命!”
众人听完皆当老道疯了,因为谢道清长得黑不说,还一脸的雀斑,更何况这小丫头片子还是庶出,就这样的女孩子也能当皇后,那老道不是发疯是什么?
也是打那儿以后,那群经常欺负谢道清的孩子们又多了项游戏:打皇后!类似现在“吃饭、睡觉、打豆豆!”
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长大以后的谢道清,雀斑不但没有消失,瞳孔上面还多了不少白点儿,加上自己父亲早早就过世了,家境开始衰败起来。而贾涉不但是名臣,他女儿长相也极为漂亮。将这两个姑娘放到一起比对,大家不哄笑才怪。
等众人笑罢多时,禅影才继续说道:“既然家中出了个位极人臣之子,就必然不可能再出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想来在坐的大家都懂!因此,小女子推断将来能成为皇后者,必是谢道清无疑!”
“非也非也,贫僧断定日后母仪天下者,必是贾公的女儿。”明远和尚也上来倔劲儿了,非要跟禅影较个真儿不可。
“好啦,好啦,今天大家就出来喝酒叙旧,不要为了这种事情争执不休。”张世怀怕禅影为难,起身打着圆场,众人也都不想驳了贾公的面子,于是纷纷附和道。
从那天起,自己就跟巫女禅影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晃数年过去,当初的争执大多变为了事实。
宋理宗纳了贾涉的女儿为贵妃,却不想杨太后想找一个真正能辅佐皇帝的儿媳妇,于是找来找去,找去找来,就想起当初帮助过自己的谢申甫了。权当是还谢家一个人情了,于是杨太后就决心在谢家选个儿媳出来。
而太后懿旨下达到谢家后,众人却犯了难。因为谢家上下除了这个长相丑陋而又庶出的谢道清以外,余下的姑娘们早已嫁作**。把这样一个孩子送到王宫,别说封为皇后,当个宫女都够呛啊。
问题是不能抗旨不遵啊,于是谢家人咬着牙,变卖掉祖产换来盘缠、陪嫁以及打点内宫宦官的费用,将谢道清送入王宫。
刚与贾贵妃见面,对方就乐咯:哟,哪个农村里跳出来的土妞儿,又笨又丑,还是庶出,更没有朝臣给她撑腰,跟我比差得远啦!就这熊样的,哪什么来跟我争?
贾贵妃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此时贾涉的儿子贾似道,早已是朝廷权臣,位高权重,结党营私,而且还是贾贵妃的亲弟弟。有着这样一个血浓于水的大靠山,外加自己才貌出众,贾贵妃能将这个土得掉渣的谢道清放在眼里吗?
结果杨太后邀请贾贵妃和谢道清共进晚餐,谢道清坐下后,贾贵妃却提着衣服躲谢道清远远的,生怕沾染了对方身上的乡土气息。
入座以后,贾贵妃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诉起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带兵杀敌,屡立战功的故事。这尼玛完全是现实版的拼爹游戏嘛。
谢道清就跟个闷葫芦一般,低着头不吭声。直到杨太后问她:“你爷爷谢丞相都为我们大宋朝做过什么事啊?”
谢道清回答道:“我爷爷不曾用兵杀过一个人!”
贾贵妃没听懂谢道清的意思,依旧喋喋不休的从他爹说到她弟弟贾似道,听得杨太后有些闹心,于是非常不满的来了一句:“孩子,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呢?”
等饭菜上来了以后,谢道清由于饿的慌,于是毫不客气的吃了个盆干碗净;至于贾贵妃因为挨了婆婆的训斥,正跟那儿一个人怄气呢,基本上就没动筷子,就说自己吃饱了。气得老太太丢了句:“吃了就饱,不吃就饿,谁难受谁知道!”
饭后,杨太后马上喊宋理宗过来,并册封谢道清为皇后,好悬没给贾贵妃气死!
一切都是按照巫女禅影的话来的,你让知晓结果的张世怀如何能够相信和尚的话。
刚到家中,张世怀就接到了外地好友的来信,约自己去对方家里小住几日。想着自己在临安府遇到的种种怪事儿,张世怀认为是思念禅影过甚所致,于是准备起身赶赴朋友家中,捱过眼前这一段,也许回来以后,情况就会有所好转了…
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 忽闻噩耗
次日,张世怀跟家人打了声招呼后,便骑马赶赴好友家中,一路之上,他是快马加鞭,丝毫洠в型A簦怀霭肴眨攀阑潮銇淼搅撕糜迅甙驳募抑校刮聪侣恚缫咽卦诿趴诘募叶”慵泵Ω系礁扒W÷淼溺稚?br />
“张公子,我家少爷等您很久了。”“我这不是接到书信就过來了嘛。”张世怀跳下马來,嘱咐家丁好生照顾自己的坐骑后,自己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踱进了高府的院内。
得到禀报的高安起身出來迎接,还未走出客厅,便迎上了迈步进來的张世怀。
“高兄数日不见,别來无恙。”张世怀唱了个大喏(古代行礼的一种方式)。
但高安并洠в新砩匣估瘢嵌⒆耪攀阑晨戳擞挚矗霸趺戳耍咝帜训懒〉艿难捕疾蝗鲜读寺稹!闭攀阑潮欢苑娇吹糜行┓⒚浅2蛔栽诘脑俅挝实馈?br />
“你们都先下去吧。”高安依旧洠в谢估瘢瞧镣俗笥壹叶。缓罄耪攀阑硜淼娇吞醒耄直鲋髀渥螅甙驳蜕实溃骸案绺缯饫餂'有外人,就不用跟我装糊涂啦。”
“我装什么糊涂啦。”高安问得张世怀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哥哥,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高安声音略显沉重的追问着张世怀。
“到底出什么事儿啦。”看对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急的张世怀直接站了起來说道:“你信中只说有紧要之事,我这才匆匆赶來,可我到了这里以后,你却吞吞吐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你要是不说,我可抬腿就走人了啊。”
“不知哥哥跟巫女禅影现如今关系如何。”高安试探性的询问对方道。
“你有话但说无妨。”张世怀本就是为了逃避禅影才來到高安这里,可哪儿成想,人家上來劈头盖脸的就提及这件事情,万般无奈之下,自己只好打着马虎眼,看看对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再作打算。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了。”高安表情凝重的继续说道:“禅影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