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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啦,都起来了,点,关门啦。”老板喊着,录像厅里此时鼾声此起彼伏,大兵揉了揉眼睛,活动活动筋骨,跺了跺脚发现钱还,抬头看了眼墙上时钟——七点整,站起来又伸了个懒腰,跌跌撞撞地走到录像厅内厅水龙头前面,洗了把脸,然后走出去。
外面阳光刺他睁不开眼睛,眯了眯眼睛,寻思书包也没有,觉睡得还算舒服,也不用去学校补觉,去也没意思,不如再逃一天课吧,反正老师也找不到他家长,想好以后,大兵找了家卖早点地方,点了几根油条,喝了碗豆腐脑,开始盘算起今天如何过。结完帐以后,大兵看了看手里还剩八十九块五,还够自己逍遥几天,就直奔他家附近游戏厅,老板此时刚开门,看到他进来,马上咧了咧嘴,“还没开门呢,也没人,你上学去吧。”“次奥,我是来花钱,你咋不要哦。”大兵边说边伸手掏出二十块钱递了上去,“要,要。给你九十个游戏币,你慢慢玩。咱可说好了,别抢别人,我这小本经营,别害你大哥没了生意。”老板边收钱边警告大兵,大兵冲老板摆了摆手,就开始玩起游戏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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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循环死结
说到翰林府旱冰场,那我们市9年代可算是一处混混们圣地,虽然没威飒迪吧那么拉风,那么牛,但也是大小混混们集散地,节假日里混混基本里面聚会,而且里面分两部分,滑旱冰和搞破鞋,当然后来搞破鞋都转移到怀王歌舞厅了,不过初期还都聚集翰林府下面。大兵离开游戏厅,打了个人力车,直奔旱冰场,到站给钱买票进去。
由于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大兵穿着租来旱冰鞋偌大场地里晃来晃去,打发时间消耗体力。忽然听见里面有人打架,大兵来了兴致,三步并作两步滑了过去。“次奥尼玛,说好跳三支舞给十块钱,你就给八块,没钱出来跳什么舞。”一个中年女人骂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你值十块钱吗?给你八块钱都给多了。”一个很猥琐男人回答,“就你这B样出门就得让车压死。”女怒了,开始诅咒起那个男人,“去尼玛。”男上去就是一耳光,“啪”一声,不仅打女人脸上,打了大兵心里,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妈。
大兵终于知道母亲给他钱是怎么来了,那会儿东北工人都下岗,大兵父母也没逃得了这个命运,他爹下岗后整天喝得醉醺醺,家里完全靠他妈,他妈总说是自己打麻将赚钱,可这会儿,大兵知道了真相,他想冲上去撕碎了那个男,可身体跟定住了一样,半步也迈不出去,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母亲此时看到自己。
大兵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旱冰场,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往下流,路人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而他内心则万念俱灰。“就是他,昨天抢我。”大兵一抬头,才猛然发现自己走到了昨天抢钱那个游戏厅对面,而自己则被七八个年轻人围了起来,其中之一就是昨天被自己抢孩子,“行啊,小子,我侄儿钱你都敢抢,提我也不好使,抢了不说还把人给打了,你知道我侄儿他爹是谁不?”其中一个领头说道,“我是你爹。”正愁没处发泄大兵抡圆了拳头就冲了上去,“给我往死里打。”这边几个人发现遇到疯子了,也下了死手。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独虎架不住群狼,何况大兵跟人家比还是小孩,几下过后大兵就被打倒地,又打了好一会儿,领头那大哥让人把大兵从地上给架了起来,“你小子挺混啊,我侄儿可是某派出所所长儿子,长这么大爹妈都没舍得动一手指头,居然让你给打了,你有种,一会到了局子里我看你还硬不硬。”说完一顿拳头往大兵脸上身上招呼过去。
“次奥尼玛,给我松手。”顺着话音,从围观人群里冲出一个俩眼通红满身酒气中年男人,冲着领头这小子就是一拳,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了,拳头还没打到人家,自己就跌倒了,围观众人哄堂大笑。“还有愿意做出头鸟哈。把他也给我架起来。”领头对剩余手下喊道。
“别碰我。”那醉汉推开准备架他人,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那醉汉“噗通”一下给领头青年跪下了,“饶了我儿子吧,要打打我。”醉汉边哭边说道,“哦,这小兔崽子是你种,我今天帮你教育教育你儿子。”说完开始左右开弓地抽大兵大嘴巴子,直打到大兵顺嘴淌血,嘴巴子肿起老高,期间大兵父亲一个劲地求饶,后居然开始给那青年磕头求饶。
“抢钱还给我侄儿。”那领头青年停手了以后,对大兵说道,架着大兵人把手一松,大兵噗通地趴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鞋垫下面拿出了五十多块钱,递了过去。“次奥,真埋汰,”领头骂了一句,“数不够。”接过钱以后,领头青年继续喊道。大兵趴地上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了。领头青年转向大兵父亲,伸了伸手,那意思是你儿子没有,你替你儿子还吧。那醉汉脸憋通红也摇了摇头。
领头这会儿闹心了,绕着这爷俩走了两大圈,然后冲大兵就是一脚“次奥尼玛,给我记住咯,没钱就特么别出来混,这次算你便宜,遇到我,不是遇到我叔了,再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说完,领着其余几个人上了辆面包车和一台警车大大方方地离去。围观人群中,有好心人给买了瓶水,递给大兵父亲,也有递过来面巾纸,然后大家慢慢就散了。
大兵父亲把儿子抱怀里,用水浇湿了面巾纸,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大兵脸上血污,边擦边哭。大兵闭着眼睛,任由父亲给自己擦脸,眼角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擦干净了以后,爷俩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家。
刚进家门,就看到大兵母亲坐屋里磕着瓜子看电视呢,因为声音比较大,一直到爷俩走进去,她才发现。“有你这么当爹吗?给孩子打这样。”大兵母亲哭着就冲了上去,对着大兵父亲就是俩耳光,大兵挣脱开搀扶自己父亲,然后用力气推开了自己母亲,母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兜内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大兵“儿子不怕,妈给你二十块钱,你想吃点啥就买点啥。”这次大兵没有去接母亲钱,而大兵父亲则一把抢了过来,“你个熊娘们,居然还会藏钱了,你说你这钱哪儿来?”“这是给儿子钱。”大兵母亲开始跟大兵父亲扭打起来,大兵看了看这个家,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一咬牙,再次冲出家门。
讲到这里我要延续当时这个故事咯,从帝都回到本市后,我同学聚会上听别人说起过他,大兵现妻子也是家庭暴力受害者,后貌似忍受不了家暴,跟另外男人跑了。我只想说,家和万事兴,很多事情能对话,别对抗,有因才有果,善因有善果,恶因有恶果,当因果成为了死结,到那时,你就真生不如死了。
故事讲完后,大家久久不能平静,因为现实里大家身边都发生过类似事情,只不过都没有大兵那么可怕罢了。
咱几个人一直呆到中午,老三借口有事儿,离开了房间,随后王艳也找了个借口离去,剩下咱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也感觉特没劲,于是退了房,大家也就散了。
老三期间给我们俩来了个电话,说自己家里有事儿先回去了,随后就失去了联系,我也感觉这次来老大妹妹这儿是个错误,天大错误,咱俩一研究,得,杀回帝都去吧。
至此,锦州医院老楼惊魂记告一段落,后来跟四姑聊天时候,四姑给我解释了当时我们几个为什么会化险为夷,“得亏了那个鸡翅没烤熟,里面带着那么丁点鸡血,但凡恶鬼,都怕鸡血,而人舌尖血又是阳气强地方,两者合一,恶鬼哪有不怕道理。至于为什么恶鬼会出现,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说来也怪,我这人打小就特招这些东西,经历事情也都是常人不能想象,反正坐火车上也无聊,我借这机会,又开始回忆起我高中时代那些特殊经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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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道驱邪
本篇描述我中考期间以及中考完毕到高中开学前几个故事,为了避免读者混淆故事,特此声明。
因为初一和初二我班主任老师还算是职责,所以我初中几乎没怎么逃过课,初三时候,根据个人成绩来划分重点班和普通班,我由于成绩优异被分到了重点班。班主任老师虽然不咋地,但为了考入重点高中,我也咬牙坚持上学,认真听讲,量地避免逃课。由于我父母当时忙于赚钱,压根就不关心我学习情况,是否上学完全靠我自觉咯。毕竟身边下岗家庭太多了,为了给我一个稳定念书条件,所以当时我父母亲基本都忙着为我未来储备资金,而且初三时候,我成绩很不稳定。因为没给初三老师送礼,丫蛊惑下,几乎所有老师一致认为,我要是稍稍努把力,重点没问题;我要是不怎么努力,至少是普高;我要是还吊儿郎当,职高命。可气是,他们从来没把我当重点生对待,而要命是我父母,他们认为我是绝对考不上高中,因为我家时候从来就没温习过课本,主要是看武侠小说和漫画了,嘿嘿!
我记得中考那天,父母特别重视,特意放下手头买卖过来给我助阵。我记忆中清楚就是考数学前,我有个题型死活想不起来了,正巧身边是我们班一学习成绩不错女生,本文暂定为杨某。而且这个丫头母亲跟我母亲还是同事关系,我就赶忙问她这个题型解答方法,对方说了句让我终身难忘话“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要是考好了,会影响我名次。”从那一刻起,这个女孩姓名和相关信息从我脑海里被完全ss掉,即使我现初中同学聊到此人,我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好像此人从未出现我世界里一样,因为我认为与这类人有交集,是我人生一种耻辱。
中考完毕,我父母跟其他人一样,问东问西,但我就是不说具体如何,无奈下父母带我去吃了一顿饺子,用母亲话来说,就是希望我侥幸过关。随后我嗨皮地玩到了发榜时刻,由于玩得过了头,以至于是我母亲同事告诉我母亲当日发榜。母亲怀着忐忑心情去,黑着脸回来,我当时刚打完篮球回来,我妈电联了我爸,同时到家,然后把我堵家里开始训我。原来母亲骑车到了七中校门口,看到了贴墙上录取单,然后我妈从下往上,从职高再到普高,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到普高栏里第一个名字时,都没有我名字,重看一遍,依然没有我,我老妈绝望了,电联了我老爹,准备回来给我来个男单、女单、外加男女混合打。看到这个情形,我赶紧询问老妈是否看了重点高中栏里名字,我妈就回了一句,“那不可能!”次奥,我真是垃圾堆里捡来。
老爹还算开明,拉着我和老妈一起去了学校,然后发现我名字稳稳地躺重点高中栏里,老爷子乐得抱起我抡了一圈。我长叹一口气,总算没挨打啊,这会儿我算亲生了(那个不告诉我解题办法女生是职高,我太高兴了,而且我数学考了149分,丫只考了我一零头)。随后我,玩得昏天黑地烟火流星,就差晚上不回来睡觉了。可好事多磨,一高中为了敛财,将分数线提高了二十分,正好把我挡了公费线外,想念重点高中可以,拿三万就行,比自费生少交七万,不过即使是三万元,九十年代末东北家庭,也算是一笔巨款了。接到消息后,父母跟我详谈了一次,征求了我意见,我看来是金子哪儿都发光,有那钱不如老头老太太出去旅个游,潇洒一把。父母第一次用异样眼光看着我,然后我就把重点高中名额让了出来,直奔普通高中。
确定未来方向以后,父母给了我五百块钱作为奖励,我则拿着这笔巨款和三个同学一起踏上了开往沈阳大客。去这三个同学都特别喜欢篮球,尤其喜欢公牛乔丹、皮蓬等人,那个时代玩篮球几乎都崇拜B乔丹,对于我们来说,他是神一样存。所以我们几个约定好一起去沈阳买统一公牛队队服和球鞋。由于辽阳距离沈阳接近7公里,开车走高速也需要一个半小时,所以咱们几个就车内聚一堆讨论B比赛。
正聊得起劲呢,一靠近窗户同学阿健就喊我们“你们看那车上钢板是不是掉了?”顺着他指方向看去,一个拉钢板大挂车我们前方,拉是那种长方形钢板,可能是固定不好,有一片钢板后半部分居然偏出来半米多,“我次奥,不能刮到我们吧?”另一个同学神经兮兮地问,“你乌鸦嘴啊,不能说点好啊。”我赶忙打断他话,“就是,就是。”另一个同学B也随声附和。就这时候,从大客车后面开来一辆走私过来摩托车,之所以说是走私,是因为那摩托车是那种赛车,不是街面上能买到,而且马达轰轰声一听就是改装过,也不知道这摩托车是如何上高速。就大客车跟大挂车并排时候,那辆摩托车开始从两台车中间超车,就听见“噗”一声,就看见摩托车上面一层红色雾状喷涌着,再仔细一看,我次奥,一个没有脑袋人驾驶着那摩托车继续往前开,转过头来一看,那戴着摩托车帽脑袋稳稳地停留钢板上,摩托车开出几百米后,滑倒并撞到了周围隔离带,不过并没有像港产片一样爆炸。
“我草!”阿健第一个看到并叫了出来。“哎我去!”“呕……”剩下咱们几个也跟着吵吵了起来,经咱们几个这么一叫唤,整个车上人都往外看,然后车内就开始上演呕吐大联欢,我这人经历多,本来也就是吓了一跳,但绝不至于呕吐,但满车人呕吐声音此起彼伏,貌似都鼓励我加入他们队伍,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吐到后,导致客车不得不驶进服务区,让乘客去卫生间。咱几个说实话真没心情去买东西了,很多乘客想法也都跟我们一样,于是司机跟总站沟通了以后,让沈阳方面安排好客车,我们下车后,直接搭乘回襄平大客。
回到襄平基本是中午了,大家也没胃口,就都散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人就接到了阿健父母电话,阿健就是那天第一个看到人头同学。去了以后才知道,阿健晚上开始说胡话,“我身子呢?我身子呢?”然后就一个劲儿地找自己身体,然后用头撞墙,家人死命地按着,才没出事儿,说来也怪,晚上不论阿健家长如何唤阿健,他就是醒不过来,但天刚刚亮,他就醒了,但对昨夜发生事情一无所知。家长问清楚当日发生事情后,一大早就把我们几个叫来了。当得知我们几个没发生什么大碍后,阿健父母脸色显得很难看。于是阿健父母把阿健交给我们看管,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走了三个多小时以后,阿健父母租了一台面包车回来,并把阿健和我们几个都带到了一个道观,让我们都进去,里面老道早已准备好了香案烛台,“我次奥,给咱哥几个驱魔啊这是。”我小声对其他人说,“阿弥陀佛。”我身边同学双手合十念道,“我次奥,这是道观你2B啊。”另一个同学B看着念佛那老哥说,“没看过西游记啊,傻B。”同学B对同学说道,“那你说该念什么?”同学说,“得念吗咪吗咪轰。”同学B骄傲地回答,“我次奥。”我看那老道脸都青了,没文化真可怕,要不我能考上重点,这哥俩就职高命呢。“你是要当济公啊,你个傻B。”我骂道,“无量天尊。”老道喊了一句等于给这俩缺心眼解了围,然后跟阿健父母谈了一会儿。
“几位小哥请到香案前面。”老道招呼我们,咱几个无奈地走到人家指定位置,然后老道就拿着一桃木剑开始走起天罡北斗步,用桃木剑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