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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六月,大学放假。我因为所在的酒楼倒闭,也正好在家。

在外多年,我已很难面对以前的同学朋友已经变成大学生了。他们说放假了,要来看看我。

我就又走了。

在此之前也有不少初中高中的同学来和我聚过旧。他们说我几年没见一点不变。而我却认不出他们来。有一高中同学更甚,他和我玩了一整天我还没认出他来,他对我则是一见如故。而我则因为一直在想这小子是谁而玩得犹感尴尬。喂来喂去,也真委屈的。并在他走后还是不曾想起是哪位。直至第二天才想起这哥们是哪位,打电话过去寒暄几句以示我其实是记得他的。

同时我觉得我们已不是一类人,尽管我们以前是死党。我想我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不会一点不变。因为我和已变成大学生的同学谈论的话题格格不入。他说他的大学,我谈我的混混。即使是话说当年,我也已经不记得他们所要表达是什么了。惟一的共同点就是特别钟情于钱,总掂量着手里的钱要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怎么可以赚到更多得钱。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脑袋都是装着花花绿绿的世界,不会是在方形的扉页之间。

汽车在深山里缓缓移动,坑坑洼洼,车厢变成个大摇篮。我开始揪心地急,这样下去再过几天还不到目的地,虽然还是中午,但我忍耐不住,希望时间慢点车快点。这情形让我很无奈,恨不得跳下去推车。一路上不停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而且动作缓慢,让人看了都想给他一脚,跳下大摇篮长大成人。一路眼巴巴等车的人,真要跪下来叫他们不要等了,好让我们的车走快点。

虽然坐过无数次此类慢车,而且心情都一样无奈的要命,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坐慢车,要坐直达车。可坐直达车要到车站,而车站是政府的地方,价高而又没商量的余地。每次我都是在路边可怜兮兮地等车,站在车边跟乘务员谈价钱,之后慢慢地把行李一件一件般上车,坐在座位上甜滋滋想刚才用两分钟的时间砍下的十分之一的车费,真值!

我不断地追问司机我要到的地方到了没有,司机总是说哪有那么快哪有那么快,到了就叫你的了就叫你,放心放心。

路况稍稍好点司机就不住地踩油门,车驰飞快。身边不断地逝去一个个望不着底的山谷,司机还是把油门当刹车踩。我始终放心不下,心惶惶地问到了没有,司机思量甚至久,终于记得刹车在哪里,一脚往下踩,车内一片混乱,乘客惊慌不已。司机最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张大口半天说不出话,表情诧异。乘客安静下来的时候,司机的表情语气恰到好处,说,过了!司机天衣无缝的表演告诉乘客们:我从来都不走过乘客的每一个站点,这,是一次例外!

我一个人不能反驳一车人的定论。走过去问,走过了多远?司机保持一个科学工作者的严谨,说,三点六七公里。

我说,那怎么办?不会让我走回去吧?那么多东西?司机一个领导者的风范,遇到困难就沉默,变成金子。

我已经走下车取行李。问乘务员:我现在怎么回头啊?你得退点钱好让我坐车回去。

乘务员说:“怎么还要回去啊?我们不是免费多乘你一段路嘛!还退钱呢?”她一边说一边上车。

我说,那我走回去啊?我这句话汽车回答,用它的排气管,呼呼。口气还很大,扬起一阵黄色的粉尘。

我就这么孤零零地走在路上,拖带着一大堆行李。像个乞丐。正是下午三点,太阳像几万根针插在身上,欲生不适欲死不愿。恨不得把行李丢掉。这次出行我跟要来看我的同学和朋友说我要出门了,没时间和你们相聚了。我说去旅行。

老妈子说,儿呀,你这次去你外公那里,得多带些东西啊,这么大了你还没回去过。是你二舅把你带到五岁的啊,小时候和你玩的那个小妹妹你要送点东西给人家。她现在是个大姑娘了,你二舅年头来信说她还没嫁呢。我两年前我回老家,啊!她长得好清纯啊!她和你一样高,妈特别喜欢她,要是你能娶到她,妈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况且你小时候不是抱着人家叫老婆吗?呵呵。

于是,我这次路程不单单是躲着大学生,而且要去追求幸福,我的人生大事。

我每每在家,老妈子就常常跟我说起她老家村里的是是非非。在我的第一故乡,就有这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此人叫喜妹,一个我小时候的小情人,比我小一个月。据老妈子说,我五岁之前是在一个深山的苗寨里度过的。对此我所剩的记忆寥寥无几,仅仅是几个抱过我,喂过我吃饭,陪我玩过的一些黑影。仅此而已。而我对小时候的回忆仅是老妈子跟我唠叨的。而老妈所跟我说的,常常提起一个叫喜妹的姑娘,老妈对她特感兴趣,从小到大,反反复复地跟我说起此人。弄得我似乎童年里就喜妹一人。当我宣布这次旅行的时候,老妈终于露出本意,叫我追求喜妹,并一定要娶回来,完成她心愿。我惊叹老妈恒心,居然为这事努力了十几年,让我对喜妹产生兴趣。的确,这么多年来,我心中总有喜妹影像,并觉得喜妹就是自己的情人,这也让我在情犊初开的年纪里,爱情似乎从来不缺。尽管,五岁以后我都没有见过此人,也没有和此人联系过。她的模样仅靠我在脑海的翻沉中描绘,当然是绝代美女。

据老妈子说,曾经喜妹家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叔叔喜妹和一个弟弟七人。叔叔是人民解放军,喜妹并没有见过他,在她出月后不久,叔叔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期战斗中牺牲,时年二十二岁。噩耗传来,整条村寨都蒙上了悲痛的气氛,这是山寨里第二位战死边疆的战士,在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山寨一位也是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为国捐躯。叔叔是当时村寨里唯一出去并见过世面的人。寨上的人都十分敬重他,是山寨的骄傲。战死的消息传来,纷纷前来安抚俩位老人家。每一位村民来,爷爷都都是伤心欲绝。今天上午伤心晕阙,下午又有人来访,又以泪洗脸。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失儿之痛。一个月后病倒,从此卧床不起,并时有精神失常。在喜妹两岁的时候去世。

喜妹六岁的时候,妈妈给她生了个弟弟。据我老妈说这是喜妹继我走后的第二个开心的时候。不幸的是,在弟弟四岁的时候,在一次持续发烧后,精神变得异常,经常说胡话,动作奇异,最后变成傻子。当时喜妹正念小学,因为弟弟的缘故,不得不辍学在家照顾弟弟。几年中断断续续地念完小学。小学毕业的时候,喜妹十六岁,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次喜妹带着弟弟去赶集,在集市上被拥挤的人群冲散。当天喜妹一直找倒深夜也没有弟弟的消息。第二天,全山寨的人都出来帮着找。找了七天也没有找这着,此后两个月,关于弟弟的消息断断续续。半年后音信全无。

弟弟失踪一年后,妈妈和一在市集认识的人去广州打工。本来也要带上喜妹的,可是因为弟弟还没有找到,就没有和妈妈一起去,坚持在家找弟弟,因为她说弟弟是她弄丢的,她一定要找到。可妈妈说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他是个傻子。喜妹还是坚持着。妈妈出去后的半年,不断地寄钱回来。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好,叫人帮忙写信回来,催促喜妹也出去工作,说外边多好多好。喜妹心隐隐觉得自己在着山寨不会有出息,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可这时候爸爸却不同意,因为他也想去。而奶奶年老需要照顾。这个任务就只能由喜妹担当。爸爸忙完家里所有的活,准备远赴广州这个国际大都市的时候,妈妈的消息却中断了。五个月后,爸爸再一次忙完农活,只身前往广州寻找妻子。

父亲去后同样是消息全无。两个月后,流言四起。说喜妹的妈妈在外边勾搭男人,和一个很有钱的香港人好上。喜妹不相信妈妈是这样的人。空穴来风,流言不会无端起的。这要说明喜妹的妈妈非常漂亮。据老妈子说,她是附近几个山寨中最漂亮的女人。我老妈比较穷于辞令,只是说好好好好好漂亮。喜妹妈妈没有读过书。但歌唱得好舞跳得优美,是十村八寨里的歌王。被誉为小刘三姐。据说,此人将近四十,并且是农妇,却风韵未减,依旧婀娜多姿,犹如十八芳华。这当然是我妈说的,她当时的原话不是这样,我只是概括说。妈跟我说的时候,我满脑子是喜妹的影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喜妹一定也风华绝代,否则妈怎么会让我去追求喜妹。可我妈她不怕我娶了喜妹后,她也学她妈妈跟人走?

传说,当喜妹的爸爸找到妻子后,她死活不肯跟他回去或者离开那个香港人,这要说明他们两夫妻并不是感情不好,在寨子的时候,他们还是人人称道的好夫妻。日子虽然穷点,却从来没有怨过什么。而这是他们也没有吵架,她说,我们分了吧,我会给你很多钱的,十万够吗?二十万三十万?回去和喜妹好好过日子,婆婆也该享清福了。他不肯要,他只要她回去。他在广州等了两个月,受尽了种种煎熬。最终他接受了钱放弃了她。那个香港人给了他五十万,说,兄弟,我也是真心的爱你老婆的,这些钱你拿回去买房子做生意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这也算我们扯平了。

喜妹的爸爸也没有说什么,拿着钱就走了。当时他没有直接回去,仍然在广州,过着不错的日子。

一个月后准备接家人过来,在回去的途中被打劫,在与歹徒的搏斗中伤重不治。

有一传说说,他没有见倒妻子,在半路上遇上了车祸,伤了一条腿,被送进医院。可因为付不起高额的医药费,就偷偷逃出医院,便不知所踪。

有说他得到那笔钱后马上被人打劫,说是那香港人指使人干的,有说他怎么也不让妻子跟那香港人走,香港人就和他妻子设了个圈套,找车把他撞死。有人说见过他在一天桥底下做乞丐,又有人说在某某宾馆见过他,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等等等等。

传说数个月月,喜妹托人照顾奶奶。带着以前妈妈寄给她的钱来到广州寻父找母。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喜妹不知所措。幸好得到一位寨上人的亲戚的帮忙,得以在广州落脚。喜妹整天走在广州的大街小巷,寻找着有关父母的蛛丝马迹。因为没有他们的照片,寻找异常艰难。找了一个月也丝毫没有踪迹。身上的钱也已不多,经那个寨上的人的亲戚的介绍。喜妹在一家超市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寻找父母。三个月后,因为奶奶思儿心切,又是孤家寡人的。喜妹不得不回去照顾奶奶。至今,也没有出去过,同样关于父母的消息也没有。

现在,喜妹和一个将近七十的奶奶住着。完全没有因为家庭的遭遇而显得沮丧。据两年前老妈子老家回来告诉我,喜妹依旧青春靓丽,清雅大方,和她母亲一样落的婷婷楚楚。这是她的原话。而让我失落是,得到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两年前一个在寨上小学教书的年轻人喜欢上了喜妹。这让我经常猜想喜妹会不会已经嫁人了。以至于我在路上一时激动万分一时十分沮丧。一是就要见到梦寐以求的情人了,一是这个情人可能已经是别人的了。

走了很久,后面终于开来一辆三轮车。价钱也没有谈好就搬东西上车。车子在我没有好好坐稳就停下来,司机说,到了。我就又马上下来帮行李。给了他一块钱,他就走了。我又背着大包小包往公路边的小路走去。不出五步,看见脚下到路绵绵不绝,像条黄腰带萦绕在山里。就觉得今天就是惷,怎么不让那三轮车载到外公那里呢?我已经对车失去了信心,只好一步一步向前跨了。山里的树木多,凉快,就没有那么累。

走了半个小时,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行人和车辆,心慌会不会走错路。为了走得心安就打电话回去问,得到老妈子的确认后马上挂机。没走几步问题又来了:刚才和三轮车说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那汽车司机不是说只过了三公里多吗?我会不会又跟那司机说错了?疑问像个原子,在脑里激烈地运转,快要爆炸。尽管如此路还得走,悲哀莫过如此。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终于让我看见了一个同类,是个邮递员。得到他的确认后,他又不停地往身后指指点点,说,你走路去啊?起码还要走一个半小时啊!

我假作惊讶道:哦!我不知道有那么远,不过不怕,现在才四点,还有时间。

邮递员边调车头边说,来吧,我送你过去。

我说,这会不会不好啊?

邮递员说,有什么不好的,叫你上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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