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丝礼貌性地含笑点了点头。韩海则举杯示意,也算回礼。罗吉逊又招呼了他们一会儿,便离开了,不过柏格斯却没有离开,虽然他表现得很有风度,但韩海却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从多丽丝身上离开过的表现里,感觉出了他对多丽丝怀有极大的野心。
他一度怀疑,这个柏格斯只是一个披着艺术家外表的危险人物,因为他的目光太过贪婪和锐利,然而随后他在自问中又发觉这种感觉主观成分居多,似乎不够准确,所以便没有认真地重视起来,只是暗暗存下了一份疑惑而已。
当然,更大的疑惑是宴会上竟然没有顾家的人,似乎他们都开始韬光养晦起来,韩海思索了一番,想到的原因也就是顾家碍于大西洋城事件的影响,最近不便频繁活动而已。阴谋分子总能在正道势力打击最严厉之前,找到最安全的所在,将自己藏得好好的,不是吗?虽然美国警察未必属于绝对的正道,但是起码在近来这场规模颇大的戏里面,他们扮演着这样的角色。而顾家一直是阴谋分子,倒没有必要为他们辩驳。
宴会的气氛从最初的闲聊转向热烈,专门聘请的乐队开始奏响舞曲,嬉笑之声开始在人群中游荡。
多丽丝没有多说话,她一直紧拉着韩海的手,原本因柏格斯在身边,不便表现得太过亲热,现在听舞曲响起,便二话不说拉起韩海走向舞动的人群之中,将柏格斯抛在了身后。
舞曲一开始是贴身舞,多丽丝一边做出热辣而亲昵的舞姿,一边以目示意柏格斯所在之处,道:“那个家伙真讨厌……”
韩海哼了一声。
“‘哼’是什么意思?你也讨厌他吗?”多丽丝转过头,一边以前胸替换丰臂贴身摩擦,一边笑问。
韩海忍不住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俏臂,假装生气地道:“你知道还问?”
多丽丝咯咯笑了起来,“真高兴看到你吃醋的样子。”
韩海无奈地耸了耸肩。多丽丝的想法显然与欧阳依菲相去不远,都是同样的以“打击”他为乐趣。不同的是前者更热情,后者更叛逆。
这样想着,舞曲忽然一变,在贴身舞旋转的最后节奏后面顺畅地变成了轻快的华尔兹,韩海刚想转变舞步,身后忽然有人敏捷地一转身,将舞伴换给了他,而将自己替成了多丽丝的舞伴。此人的恶劣行为还不只于此,他在交换舞伴时,还狠狠地在韩海的右脚上留下了一个脚印。韩海忍不住惨叫起来,虽然有些夸张,并且声音早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不过依然让肇事者开心不已。
这个肇事者会是谁呢?事实上,还能有谁?
敢于公然对韩海“下毒手”的,这个世上怕只有欧阳依菲这一号人物而已。
如今这个女孩又换上了一付男孩般的打扮,一件嘻皮开领衫配上一条男士牛仔裤,上衣袖子帅气地卷起,就连之前日渐长大的胸脯也似乎受到特别的约束,没有在胸前显出特别的异状,所以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分辨其是男是女。
欧阳依菲的手还没落到多丽丝腰上,特别整理后的中性化磁性话语就已经吐出来了,“靓女,我觉得我跟你跳更合适
说的是英文?没错,相当标准,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这让此时正接过欧阳依菲原本舞伴(斩雪)的韩海暗暗惊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多丽丝的态度,她似乎并没有对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舞伴表现出应有的距离感,相反她的回答更像是电影里对情敌的对白,突兀而充满戏剧性。
“你在吴的情人中排第几?”
轮到欧阳依菲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那只花心猫?”
“花心猫?”多丽丝不禁咯咯笑了起来,“这个比喻好恰当,再没有比这个字组更恰当的形容了。”
欧阳依菲却唬下脸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多丽丝随着舞曲在欧阳依菲怀里转过了圈,然后笑道:“跟你跳舞真不错。”
欧阳依菲则几乎要抓狂了。
多丽丝适时道:“因为我看到你刚才特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欧阳依菲恍然大悟。
“我想我们有必要找个时间长谈一下。”多丽丝又做了补充,说到这里,瞥了一眼与她已经隔了一段距离的韩海,再道:“或许会有一个有趣的结果也说不定。”
欧阳依菲已经从刚才的被动缓转过来,此时嘿嘿笑道:“你要有心理准备,那只花心猫可有不少女朋友,而且个个他都不舍得抛弃。”
“真的吗?”多丽丝有些急切起来。
“你可以将他叫过来直接问啊!”欧阳依菲得意地道。
“不必了。”多丽丝有些黯然地低头道,不过五秒钟后,她又抬头笑了,“这样也好,其实我早已预料,他像个超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独自拥有?”
“你真的这样想?”欧阳依菲瞪大了眼睛,“你能接受一个王子和多个公主的故事?”
“为什么不呢?”当前舞曲结束,多丽丝一边旋飞出去,一边笑道。
转眼之后,她已经回到韩海的怀中,而留下这边满脸不可思议之色的欧阳依菲。
不过,这两女似乎真有相似之处,只是数息之后,欧阳依菲就似乎忘记了多丽丝的话一般,重新揽起斩雪的腰肢,继续寻机会去给韩海制造麻烦去了。
宴会开始变得别有一番味道起来,起码对韩海来说,这是一个刺激且非比寻常的夜晚。
直到宴会结束,罗吉逊都没有意向同韩海谈购地的事情。当然,韩海并不认为这是因为罗吉逊不知道他现在代表源丽百货,因为他已经从于梦璇那里获悉,朱悦婵已经通过正式文件向罗吉逊说明了他的身份,在整个购地谈判中他这个“吴仁贵”将拥有全权。
罗吉逊显然不是一个喜欢拖延的人,他如此做法,或许可以归结为习惯或者另有目的。韩海一时还无法揣度事实真相,不过好在他对购地之事并不热心,或者说,对于勉强应承下来的苦差事,虽然有使命压肩,最终不得不做好,但是具体到做的过程,则是容许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