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1 / 2)

死的却是狗……Silver后来总觉得,这句话像是一个诅咒般的噩兆。

窗外仍旧阴雨连绵,灰蒙蒙的天空与湿漉漉的大地之间,找不到明显的界线,无尽的雨丝织成一张铅灰色的大网,与天幕之上笼罩而下。站在伊丽西姆大酒店的顶层,从城市的高点俯瞰下去,低矮的建筑、车辆和人影像是摆在玻璃罩中的微缩模型,被淋湿的外壳反射着阴冷的天光。

Silver……将军曾经说过,这个名字很适合他。这座城市的图景终年不变,在母亲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银灰色的雨天。

在模糊不清的落地窗前,他最终没有等到白回来,白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完全丧失了和他的联络。他最终等来的是……母亲的死讯。

怎么会呢,明明前几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医生也说她的病情是稳定的。

匆匆赶到医院时,她的身体已经覆上了白布。他想要去揭开那块白布,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抖个不停。

主治医生神情凝重,轻轻扶住Silver的肩膀,“Silver先生,我建议您还是,不要看……”Silver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微不可察的怜悯。

但Silver还是掀开了那块白布,他很快就明白了主治医生那么说的原因——他的母亲显然不是在平静的状态下死去的。她的眼睛大大地瞪着床前电视的方向,但已然黯然无光,嘴巴张着,像是喘不上气的鱼。震惊、愤怒、心疼、羞耻,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冰凉的眼皮,好让她合上眼睛安睡,可是即便闭上了眼睛,也仍旧改变不了那种惊惧的表情。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主治医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似乎是有人修改了电视的内容,导致您的母亲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了一些刺激性的内容。她的心脏本就不好,不能受到过度惊吓,所以……”

“她看到了什么?”

医生踌躇半晌,“是……关于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室沉寂。

“呵……呵呵呵……”不用再多说,Silver就已明白,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踉跄着站起身来,指着门口,“出去,你们都先出去。”

他们看着他的样子,似乎都有些害怕无措,一位护士鼓起勇气开口道:“Silver先生,你……你不要觉得自责,这不是……”

“出去,”他打断她的话,猩红的双眼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一张张脸神色各异,但每个人看他的表情都像是在看一条可怜虫。Silver指着门口,重复,“出去。”

没有人敢再出言安慰,门轻轻地关上,将一人一尸隔绝在内。

纯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一尘不染,挂了一半的点滴还悬在床头。他打开电视,不堪入目的画面开始播放,不堪入耳的声音冲击着鼓膜,在这间素雅安静的病房中显得如此突兀。

画面中他被两条狗骑在身下,狗兽性的眼睛闪着欲望的光芒,他高高抬起屁股,任由两条粗红巨屌交替冲撞着他的后穴。

正对着镜头,他爽到失焦的眼神虚虚地锁着相机的方向,满脸淫荡地摇晃着屁股,“哈……哈啊……好爽……噢噢噢噢……真棒……爽死了……就这样……啊……啊!又要高潮了!!好爽……啊……就这样……填满……射进来!!啊啊啊啊!!!!全部都射进来!!啊——”

高清的摄像头记录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每被撞一下眉尖就跟着抖动,像是触电一样抽搐着,连咽口水的间隙都没有,色情的涎水快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Silver一动不动地看着这段录像,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自己被操的样子。淫荡,太淫荡了,怎么会淫荡成这样,淫荡得恶心,最恶心的是这副身体听见自己淫荡的叫声也会发骚,能在自己母亲的尸体前面,把自己被狗操的视频当成普通黄片来发情,真恶心,恶心得想吐。

“呵呵,呵呵呵……”Silver癫狂地笑起来,一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到笑出眼泪,“呵呵……母亲啊母亲,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会这么差,呵呵呵呵……要怪就怪你从来不知道你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否则,你又怎么会看到我被狗操就吓得要死了……呵呵……呵呵呵……”

他像疯了般对着病床解开裤子岔开腿,将自己的后穴掰开,将手指插进去,“看见了吗?就是这里,那一天,两根狗屌插进去。先是一根,再是另一根……唔!”

伴随着那段录像,他飞快地在自己的后穴里扣弄,“啊……哈哈哈哈!看见了吗?就像是这样,被两条狗一直操,一直操……哈哈哈哈,看见了吗?而且是在摄像机前实时直播,所有人都能看见,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怎么胡闹也一动不动,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分毫变化。她看见了。她看不见了。

视频里的他高潮连连,浪叫不断,“啊啊啊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肚子全都被射满了,要被撑爆了……啊——!”

随后是记者的惊呼,“天……天呐!他尿了……”

压抑到极致的眼泪伴随着高潮,轻而易举地来临,脑海中的弦绷紧,拉断,快感像烟花一样沿着脊柱炸开,双腿在空中胡乱地蹬,触及床头柜的杂物,哗啦啦散落一地。一股滚烫的白浊喷薄在手心,热辣辣地、肮脏地沿着掌纹流淌下去,黏腻而恶心的触感,鲜明得像是有一只软体动物在爬。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一吞一吐的下身,身体轻飘飘地像空中飘去。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内心深处却丝毫没有这么做的悔恨或羞耻。对着自己的录像和母亲的遗体疯狂地自慰了一回,他只觉得释然:终于,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也知道了他的肮脏,他再也没有什么需要矫饰的了。

再也没有了。

等待高潮后的喘息慢慢平复,他平静地抽了一张纸,把手掌和下身擦干净。平静地将掉落在地的物品收拾好,重新摆在床头柜上。平静地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再度为她蒙上白布。

他打开门,医生和护士们都满脸焦急地围在门外,乌泱泱的,他们或许听见了刚才的动静,或许没有。Silver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抱歉,还有什么手续需要办的,麻烦你们了。”

他们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突然忙了起来。这样那样的文件被递到Silver面前,需要他的签字。他不知疲倦地、机械地、一遍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Silver……就如同……这窗外连绵的阴雨天。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就连一丝微光也透不进来。

Silver平静地办完了所有手续,直到尸体推入焚化炉,都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后来,护士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在那之前,唯一来访过的人是“他的老朋友”。“以前我们一直不清楚他叫什么,只知道是您的朋友。不过现在所有人都认识他了……唉,其实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我们都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病房里的电视机是不联网的……”

一切都太凑巧了,藏也不藏,像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他想过很多种白不辞而别的可能。如果白真的出了什么事,媒体一定会比他更早知道。可是没有,那个光鲜亮丽的Ivory仍旧每天出现在新闻里,只要他想,就随时可以看到。

Silver自嘲地想,这也是他报复的一环?

其实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从面对一箱白骨,到面对一箱白骨加一盒骨灰。白不辞而别,那他也可以当作白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从此两人之间再无关系。

只是觉得不甘心。只是不想承认。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听他亲口确认,那样才能彻底死心。

几经周折,Silver找到了安德鲁。他现在担任一个闲职,Silver找到他时,他正叼着烟斗,慢吞吞地拼着一个字谜游戏,原本圆润的脸庞瘦削得几乎凹下去,胡子拉碴,满脸颓唐。

“啧,我真没想到,你们还在相互纠缠。”安德鲁呼出一片烟圈,“要我说,他之前就骗了你,聪明如你,却一次又一次被耍得团团转,呵,他那狐媚的本事可真是屡试不爽。”

“安德鲁先生,请不要忘了,把我骗进将军府的人,是你。”

安德鲁毫不在意地轻笑起来,“哼……倒忘了这茬。他当时确实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但假如没有他从中牵线,我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地和你‘合作’呢?他现在倒是成为了家族的红人,殊不知一旦丧失了利用价值,就会变成像我一样……不……比我还惨……他可比我走得要深得多……”

Silver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以前从未问过的问题:“当年……那场鸢尾游戏之后……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呵,那场游戏啊……”安德鲁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要知道,我当时可是在他身上下了不少注。他单纯无害的外表太完美了,在那样一个勾心斗角的环境里,他永远是最后一个被怀疑的。当时你们结盟了吧?你作为当事人可能不清楚,可我们在上帝视角却看得一清二楚,在背地里,他可是替你解决了不少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德鲁叹了一口气,“结果到最后,你们两个竟然决定用翻塔罗牌的方式来决定胜负。他输了,任由你捅向他的胸口。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因为我输得血本无归……

“所以我就找到了他的尸体,结果他竟然还没死。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你离开的方向,真是个倔强的孩子,看得我都有点心疼。我心想他害我输了那么多钱,就得帮我赚回来。而且当时将军正搂着你的肩膀,看起来对你很满意,我看着奄奄一息的他,直觉这孩子以后会派上用场的。所以,我救活了他,并把他培养成了男妓。”

安德鲁的这些话勾起了Silver久远的回忆。他总是逃避这段回忆不去想,此刻骤然掀开,却还是清晰的,血淋淋的。

那两副塔罗牌是Silver准备的,他在上面做了手脚。22张大阿尔克纳,两人的牌堆顶都是同样的,第21号牌,“世界”。这是大阿尔克纳中最大的牌,代表着“达成”。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些权贵会由此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不用接着分个你死我活,他们就不用翻开第二张。但如果他们还是要翻开第二张,那么,他的那一张是15号牌,“恶魔”,而白的那一张则是12号牌,象征着“牺牲”的“倒吊者”。

他率先翻开了自己的牌,是“世界”。白忽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白翻开了自己面前的牌,并不是他动过手脚的那张牌,而是第0号牌,“愚人”。

翻开的牌面上,一个年轻男子高高地仰着头,右肩扛着一个朴素的背包,左手拿着一朵白玫瑰,脚旁一只小狗朝他吠叫着。可他只是仰望着天空,愉悦地迈开步子,好像丝毫没有发觉自己面前是万丈悬崖。

永远忘记不了白当时的表情,有些害怕,有些难过,有些欣慰,有些不舍。白张开双臂拥抱他,他手中的匕首没入他的胸膛。白闷哼一声,温热的鲜血慢慢溢出来,怎么堵也堵不住,渐渐整个视野里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隔着手心能感觉到溢出鲜血在慢慢变凉。他们两人同时轰然跪倒在地,一个是因为惊恐无措,另一个则是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了。

当他再度站起来时,就成为了这场鸢尾游戏唯一的胜利者。观察室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还有因为押错注而悔恨的叹息。

过往的回忆,还有回忆里那些他从来不知道的细节,通通压在心头,压得他无法呼吸。这场鸢尾游戏对于他来说是梦魇,多年来他一直逃避着,却从没办法真正忘记。

他不死心般问道:“可是,我后来重新遇见他时,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疤。”

安德鲁呵呵笑起来,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愚蠢,“男妓身上怎么会留有那种东西呢?我送他去的可是那种专门的男妓学校,在那里他们每一处都要经过专业重塑,变成最完美的样子。区区一个伤疤算什么,他们每一寸皮肤都要泡一种特殊的药水,原理就是让皮肉溃烂,然后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就会像婴儿一样光滑,连一丝毛孔都看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安德鲁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记重拳打在侧脸,口中烟斗飞了出去,太阳穴嗡嗡作响。Silver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个人渣!”

安德鲁捂住自己迅速肿胀起来的左脸,啐出口中鲜血,冷笑道:“呵,我是人渣,那你呢?最起码我救了他的命!”

Silver揪紧他的领带,将他勒得满脸通红,“别他妈以为你救了他的命,他就要对你唯命是从了!如果早知道他是这么过来的,我情愿当时是我亲手杀了他!”

僵持了一会儿,Silver放开安德鲁,最终无力地颓然坐倒在椅背上。捂住额头,闭紧眼睛,睫毛不住地颤抖。

Silver不敢想,该有多痛。明明最开始认识时,白还是很娇气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皮,就眼泪汪汪的。他把手伸到Silver面前让他吹,等他吹完后,明明还是痛,却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怎么受得了那种非人的调教与折磨。怎么会变成后来那种好像怎么玩都不会坏掉的样子,连难受时的呻吟也娇媚如水。

他连想都不敢想,可那些都是白实实在在经历过的。就算他现在把安德鲁掐死,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安德鲁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样子,皱眉道:“你今天来找我,难道只是来回忆过去的么?”

Silver抬眼,眼神逐渐执拗起来,“不,我要见他。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他不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要报复我也好,把我一脚踹开也好,他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么?”

“我可以联系上他,但也要他愿意见你才行。”安德鲁上下打量着Silver,“罢了,算我欠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于Ivory又站在了他的面前。长身孑立,只是脸庞的线条明晰了许多,黑色的瞳仁看着人的时候,恍惚带着冷。

他与长沙发上坐下,侧倚着扶手,纤细的腕子支撑着脑袋,慵懒眼波微顿,公事公办的语气,“来找我,有什么事?我的时间有限。”

他冷眼冷语的态度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Silver忽地哽住,早已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质问他为什么突然玩失踪、突然联系不上?质问他是不是和母亲的死有关?Silver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站在他的面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面对的这个人是谁,三度相遇,从白到Ivory,他越来越认不清他。

“为什么你连离开都不肯告诉我一声?”

白轻笑起来,一双眸子黑得吓人,Silver试着在其中捕捉昔日的清澈光芒,可是没有,一点儿也没有——那是纯粹的恶魔的眼神,好像下一秒白就会露出獠牙,深深埋进他脖子上的血管,直到他鲜血流尽而亡也不会露出一点怜悯的神色。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每天都有无数人想要买我的行踪,如果他们每个人都如愿的话……”白凑近一步,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手指比出枪的形状,放在太阳穴边,枪口轻轻一抬,“砰……就会像这样,我的脑袋早就开花了。”

Silver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是,Ivory在公共场合时一直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要就这样把自己划出去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吧?Silver,你也该认清现实了,不要总是活在幻想里。陪你演那些幼稚的戏码,我早就受够了。”

白明明很清楚怎么说伤他最痛,可他还是这么说了,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他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明明前几天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当时我看到的、感受到的那个白,一定不是假的……”Silver冲上前抓住白的手,“发生了什么,对不对?即便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最起码你也可以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

白条件反射般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Silver僵在原地,怔怔地收回手。

白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抽出手绢,将Silver碰过的地方擦干净,擦得皮肤都红了。

“……为我分担?你不觉得可笑么?你不如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下贱的样子。”

Silver突然笑了,轻声道:“你何必贬低我,如果贬低我,那也是在贬低你自己,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是,我承认我和你是同类,但这让我感到屈辱。我们不都是为了把自己恶心的一面包装得更加光鲜,才会拼了命地往上爬么?”

Silver轻轻摇头,“以前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并不这么觉得。从情感上,我仍旧会忍不住为自己感到耻辱,可我并不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就是低贱的。淫荡就是低贱么?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利益,用身体换和用别的换,又有什么不同?更何况,有些时候根本就与利益无关,那只是一种病而已,也许叫「性瘾」,或是别的什么,谁在乎?没有人会用自己得的病为自己命名。”

白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你真是一点也没变,经历了这些事,竟然还是这么高傲……”

Silver自嘲般地笑了,“当然不是。那件事发生后,原本我已经低贱到了骨子里,所有人都在说,看啊他就是个连路边的狗都可以操两下的家伙,我觉得他们说的真对。你让我照镜子看自己下贱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是这么做的。有一天我终于受不了了,一拳打碎了洗手间的镜子,因为我每天一起来,看到自己的脸,就想吐。鲜血沿着玻璃碎片淌下来,我只觉得真解气。”

Silver定定望着眼前的人,Ivory的眉眼与昔日的白重合,Silver的神色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可是你知道吗?即便是这样的我,还是有一个人愿意毫无保留地抱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我是他的,让我什么都不用想,乖乖地做他的所有物。好像无论我是什么样的,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已经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ilver,你真是傻得可怜。你难道不知道,那人其实是个变态?他就是要打压你,好让你彻底丧失尊严,沦为他的玩物。”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相信我的心感受到的。他让我觉得,我还是有价值的,他让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Silver垂眼浅笑,“或许我也是个变态吧,所以用变态的方式来对待,正好。”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变态折磨么?”白沉默了一会儿,笑了,“那好啊,变态复仇完了,你可以滚了。”

“我不会滚的,除非你告诉我,你突然抛弃这个所有物的原因。”

“玩腻了,不行么?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我一早就告诉你了,我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就是要玩弄你啊。光玩弄身体怎么够,玩弄你的感情,才是我最想做的。看着你绝望,然后重获希望,然后,我就可以把你的希望再度摧毁。那样诞生出的绝望,会更诱人吗?”白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对了,不知令堂看过你的淫态后,有何感想?”

连笑眼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可好像哪里都变了。在此之前Silver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白做的,可是此刻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他竟然真的有点怀疑了。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难道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报复,从始至终,他都不过是在自己蒙骗自己么?

凉意从脊柱一点一点攀上来。

也对,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更何况是白。他真的,太蠢了。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愚蠢地选择相信,因为那些美好,他曾经真实地感受过,哪怕白是在骗他。

Silver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你不要告诉我,那真的是你做的……不,就算是你,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Ivory恶魔般盯着他,步步紧逼,“是我,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我做不出这样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不,不可能……”Silver拼命摇头,“你以前也有很多机会,可是你并没有……”

“只是时机未到,”Ivory微笑,“既然要做,不妨直接做到底。”

“做到底……”Silver踉跄道,“好一个做到底……

“所以,所有的那些,全都是假的,是吗?从最开始,你来到我的身边,就是为了报复我。你和他们联手,让我在摄像头前被两条狗操,画面转播到全国各地。但即便这样,你仍然觉得不解恨,连我唯一的亲人也不肯放过!你要亲手让我丢掉所有的尊严和廉耻,像一个动物一样活着,彻底成为你的奴隶。

他颓然后退两步,“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我现在只能依附你活着了,除了当你的玩具,我什么也做不好。”

Silver凄惨地笑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还不够?为什么你还要再一次丢下我?”他卑微地抓住Ivory的衣摆,绝望地乞求,“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Ivory掸去他的手,就像掸去衣摆上的一片灰尘一样轻松,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因为我恨你。Silver,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永远生活在地狱里。”

Silver浑身僵硬,恍若被抽走所有力气。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甩下他走了出去,没有再回一次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不……这一切,一定都只是一场梦。

再度回到伊丽西姆酒店顶层,Silver仍旧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明明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啊,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这张大床上温存啊……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白说不定还好好地躺在他的旁边。

无论白怎么说,他都无法相信那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可是,太残忍了。

Silver并不害怕死亡,不过是在宁静中睡去,从此超脱于俗世的病痛与纷扰。

但死前看见的最后画面是自己儿子被狗奸淫,在惊恐于羞愤中死去的她,真的能获得安宁吗?无论是与不是,他都没有办法改变结果。就像画上句号以后,一切就结束了。

活的人还得活下去,不知缘由,浑浑噩噩。

他是个懦弱的混蛋,懦弱到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如果真的是白做的,那他该怎么办。

厚厚的窗帘终日拉着,黑暗的环境让他觉得安心。像将头埋进沙土的鸵鸟,反正什么都看不到,就可以麻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每天做的只有吃饭、睡觉、自慰。

又一天结束了,又或者是一天的开始,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累了,该去睡觉了。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划破空气,像是勒住心脏的细弦。他伸展着麻痹的四肢,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间。

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期待?害怕?复杂滋味交织。

握上门把的时候,Silver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打开门。

心脏停滞半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陌生的面孔。

是酒店的服务生,白衬衫加马甲,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先生,您这间套房三日后就要到期了,请问您还要续住吗?”

服务生的话语如天外弦音般回荡在耳畔。他恍惚在想,Ivory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这一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ilver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蓬头垢面,满脸灰败,坏掉的提线木偶,连转动一下关节都显得滞涩。面对这样的他,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弧度分毫不变。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Silver用尽全身力气回答道:“不用了。”

服务生公式般地微笑点头,“好的,那么这边就不打扰您了,您如果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

关上门的瞬间滑坐在地。身下的木地板是冰冷的,背后的门板也是冰冷的,寒意丝丝入扣。

Silver捂住眼睛,躬身将头埋入膝盖。

该醒来了吗。

不妨当作白早就死了,在那场游戏中被自己杀了也好,死在那场大火中也好,把白和Ivory当成两个人。那个微笑起来像恶魔的人是Ivory,不是白。

“可是,”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也切切实实地和Ivory纠缠过,不是吗?”

你沉溺于那种感觉,不是吗?

你对他不仅仅是出于愧疚和对旧情的留恋,而是全身心地沉沦其中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的初次相遇不过是年少时的牵绊,第二次相遇不过是各怀心事的欲望游戏,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是第三次,你真的爱上他了,不是吗?

捧在双膝之间的脸颊上,嘴角慢慢咧开。爱?太荒谬了,他们这样的人,怎么配谈爱。

本就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要搬,又何须等到三天以后。停留的时间越长,不过徒增痛苦。

他自己的东西装起来不过一只旅行袋,他提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伊丽西姆大酒店,正午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压低帽檐,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看窗外的车水马龙。一排排装潢精美的门面从窄窗中闪过,街边行道树吐出新芽,点抹翠色连缀成线,有爱美的姑娘已经在大衣里换上色泽鲜丽的短裙,跃动裙摆似花火。

Silver这才惊觉,冬天好像已经快过去了。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衣服只勉强称得上整洁,怀中的行李袋表皮瑟缩,边缘泛白,仍是一派灰寂景象。

不由苦笑。

回了公寓楼一切照旧。离开前收拾得还算齐整,此刻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脱了外衣鞋子在床上躺下,这床单被套很旧了,反复摩擦成了熨帖的磨毛质感,泛着淡淡的洗涤液的清香。Silver还记得临走前他们一人抓着被子的一角将它铺平的画面。此刻被柔软包裹着,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Silver觉得很累、很困,抱着被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座公寓的气味太过熟悉,记忆碎片的洪流很快将他包裹。

儿时的他和母亲一起挤在这张小床上,那时候屋里还没装暖气,可是被窝里还是很暖和。母亲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唱着歌,她只有一时兴起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好像突然抓到了一只布娃娃,玩起了过家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Youaremysunshine

Myonlysunshine

Youmakemehappy

Whenskiesaregray

You,llneverknowdear

HowmuchIloveyou

Pleasedon,ttakemysunshineaway

可是唱到这里她就开始哭,放在他背上的手颤抖着,肩膀耸动得厉害,含混不清地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那样陌生的人让他害怕,让他不知所措。等到她平静一些了,又会忽然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唱起这首歌的后面一段。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的,如泣如诉。等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ThehtdearasIysleeping,

IdreamedIheldyouinmyarm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WhenIawokedearIwasmistaken

SoIhungmyheadandcried

Silver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来自于这首歌,gray再点亮一点点,就变成了silver,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变成她的sunshine。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去哪了。尽管那时候他还年幼,却也能明白这是某种不能触碰的禁忌。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就是那个陌生的男人让母亲变成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疯疯癫癫的,尽管他并不那么认为。

她只是受伤太深了。就像他和巷子里那些小混蛋打架划伤了腿,就会一个星期没法好好走路那样。

记忆中两个虚无缥缈的歌声重合,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逐渐在脑海中响起。一眨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当时白烧得很厉害,皮肤滚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耷拉着,黯然无光。Silver背着他走,怕他睡着了,就一直给他唱歌,可惜他没什么音乐细胞,一时只能想起这一首。

趴在肩上的小脑袋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唱歌跑调?”

Silver一时语塞,背后的人儿就伏在他的肩上唱了起来,沙哑的歌声伴着窸窣的脚步声,轻飘飘地回荡在雪地里。

Youaremysunshine

Myonlysunshine

Youmakemehappy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Whenskiesaregray

“咳咳咳……”没唱几句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热气凝成白雾,很快消逝在冷空气里。

Silver连忙说道:“你别唱了,保存一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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