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里面还是就到这儿吃?”
“就在这儿吧。”
走过两旁种了不知名花朵的龙形纹样路,摆了十二张方形桌的庭院展现在眼前,只有三张坐了人,穿着都是现代款式。桌阵前方是一个戏台,两旁还有小屋和通往餐厅更里处的路。他坐到靠院角的桌旁,可能出于顺手帮我移出凳子。落座不到十秒一位穿旗袍的包子头女性走来,她递给我们两份菜单,他摆了摆手。
“一份就好。”我看见好大一个中国结绑在封面上。
“有什么推荐的菜品。”
他翻了几页,问道。
“每一道菜都包您满意。”
这口气有点儿大啊,我保持镇静地看着他手上的菜谱,似乎每一页都是一长串菜名儿,感觉五分钟前吃进肚子里的快餐食品已经成为了昨日的回忆。
“你来点。”
他将视线从菜单上收回,放到我身上,我接过菜单,感到极其意外,我以为他准备自己全权负责点菜才只拿一份菜单。
“猴头菇蒸滑鸡,蒜蓉养心菜,虾酱西生菜,玫瑰酒香鸡,上汤猪脑花,芥辣鳗卷,新派潮氏武昌鱼,鱼蓉狮子头,罐焖裙边,生菜扮蜇头,红提雪梨。点了哪些了?恩,把酒香鸡去了,加这个茶树菇汤和香芋薏米芡实煲,就这么多。”
在我点菜时他又交换了两人的碗筷,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在没有任何推测的情况下就直接询问不是我的行事风格。点完菜抬起头,发现他看着我,毫不隐藏双眼中的饶有兴味,想到刚才的微笑,我迅速转移视线,他依旧盯着我看。就在我决定要问他在看什么以此表明态度时,凉菜上了。我拿起筷子,他也夹了两片海蜇皮到小碗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一眼他吃东西的样子,和我想象中差不多,虽然出生地是个人才辈出的“垃圾场”,他绝对受到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个人认为有可能在良好之上。
“味道不错。”他放下筷子。“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形势只能由你来打破。”一小片儿海蜇皮没来得及咬就滑进了喉管,艰难地吞咽口水,想让它滑下去或上涌回嘴里,“你现在归我所有,所有工作都以我的命令为先,如果有一丝异心,你便会立马和世界说再见,懂吗?”
他头一次用问句的语气说话,赤裸的警告威胁,看来我已经被卖给旅团了。
“懂。”
我咽下海蜇皮,夹了一块鳗卷,他也夹了一块,只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放下筷子,将整杯水倒进嘴里,我默默地把我还没喝过的水杯推过去,他的表情发出了冷哼声,还是喝光了。
“这座城市旁边有个小镇,我需要你帮我从一个酒吧老板那里拿到一样东西。”
拿样东西你自己不去?老板是你旧情人?我表示没问题,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他都拿不到的东西,我怎么能拿到。鲁西鲁往碗里盛汤,我也放肆看他,忽然觉得他不大一样,许久才发现是额间没有东正教的刺青,也不是带毛边的大衣。
“我要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