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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辉道:“不爱听,出去。”
关玉顿时横眉,怒道:“哎,你……”
齐凯忙道:“好了好了,萍水相逢是朋友,大家别伤了和气。”
齐羞儿对木兰辉道:“喂,你还不快点把火堆点起来?”
木兰辉哼了一声,先施法将柴火烤干,随之点起个硕大的火堆。
齐凯见他精通术法,眉头不觉皱起,道:“敢问阁下是……”
齐羞儿接口道:“他叫木兰辉。”
齐凯眉头皱得更甚,道:“木兰?你是小兰山国太尊府的人。”
木兰辉道:“是又怎样?”
齐羞儿道:“这些日子一直有一伙人在追杀我和公子,幸亏这个家伙一路护着,不然我们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啦。”
齐凯眸中寒芒闪过,道:“可知是什么人在追杀你们?”
齐羞儿正待回答,却听临晚秋道:“我们尚且不知。”
临晚秋冲齐羞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多言。齐羞儿看了一眼木兰辉,心中会意,不再言语。
众人休息,一宿无话,到得第二天天亮,众人便一起赶往楚山三大主峰之一、位于缥缈峰东侧的飞雁峰。
叶枫令凤凰化成光球隐入叶青的袖中,直到他们平安登上飞雁峰,才令凤凰离去,寻个没人的地方出了造化神器,一路摇摇晃晃着,往飞雁峰上而去。
此时飞雁峰与楚山另一主峰揽月峰上皆已站满了看客,风云大陆自古崇尚武道,因此看客之中不乏武林人士。而挑战方笑天愁所创的风刀门,与齐名的飞剑门,各自成为西面揽月峰、东面飞雁峰的焦点。
风刀门,以楚云天为首。飞剑门,则是以掌门诺剑尘为首。两大门派隔缥缈峰而望。
而在靠近缥缈峰的几座小山峰之上,亦是人头攒动。这些小山峰离缥缈峰距离颇近,敢在此处观战的,哪个没有三两三?
飞剑门的三大长老以及雪剑梅皆在此处。绝剑雨坐在轮椅之上,由沐剑生随侍左右。
雪剑饮和第一长老李剑秋,担心待会开战后,笑天愁与江尘子的余劲侵到这里来,绝剑雨的身子吃不消,因此二人合力设下了一道结界。
李剑秋,身材中等,相貌虽不出众,却是鹤发童颜。因为前些日子一直在闭关修炼,所以叶枫上映剑宫时并未见到。但叶枫借绝剑雨的记忆,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飞剑门的前代掌门。
除了他们之外,风刀门及其他著名的门派长辈,也都在这几座小山峰上观战。
风含笑就站在雪剑梅旁边,与她耳语说笑。但雪剑梅似是心不在焉,不停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似乎在不经意间,她的目光突地对上正在飞雁峰上往下俯瞰的叶枫,立时别过脸去,不再四处张望。
这些小山峰地理位置低于主峰,立于飞雁峰和揽月峰上的众人一眼便可看到立于上面的武林前辈。在正式开战之前,这些武林前辈无疑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和议论的焦点。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该是那沉静坐于缥缈峰之上、等待对手出战的笑天愁。
这位风刀门的开山祖师,虽传他已有数千年的高龄,但其容颜却有如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材英挺,满头乌发,面容有如刀刻,棱角分明。
众人远远望去,不禁纷纷议论。
“那个人就是笑天愁?不可能吧,怎么会那么年轻?”
“你懂什么,这就是先天人的风采。”
……
0201 阴谋阳谋
叶枫上得飞雁峰,打量一番周遭环境,便即挤过人群,朝叶青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大哥,你们也来啦!”叶枫陪上一脸笑,说道。
“二弟!”叶青一见叶枫顿时大喜,忽地又拉长脸来,问道:“二弟,你怎么随便留一封信就离开了家?父亲和母亲都快急死啦。”
叶枫道:“这……唉,其实我是怕当面告知你们,你们不肯让我一个人出门,所以,只好如此了。”
齐凯道:“是啊,叶青,我也觉得你们家人太把叶枫当小孩子啦。他虽未成年,可也不是七八岁的孩童了,该让他一个人出外闯荡闯荡。”
叶青一撇嘴,道:“你在十五岁的时候,是不是也独自一人出外闯荡过?”
齐凯一怔,道:“呃,虽然不曾走过这么远,不过在天马城附近走动走动,还是常有的事。”
叶青转而对叶枫道:“幸好你不曾出事,不然父母会怎么样?以后再不能这般任性了。”
看着这一幕,木兰辉哼道:“当真可笑!”
齐羞儿奇道:“哪里可笑了?”
木兰辉道:“弟弟虽说年纪小,但明显比哥哥心机深沉得多,哥哥还把弟弟当小孩子哄,这事不可笑吗?”
叶青嘴角抽了抽。
叶枫一笑道:“哈,没想到这位仁兄也在,咦,晚秋和羞儿,你们都已经来啦。”
木兰辉道:“别叫得这么好听,谁是你的仁兄?”
齐羞儿道:“我说木兰辉,你似乎不太喜欢这位唤……秋风先生啊。”
木兰辉道:“阴谋家令人讨厌。”
临晚秋道:“你怎知他是阴谋家?”
木兰辉道:“感觉。”
“你光凭感觉就判定我二弟是阴谋家……”叶青道,众人原以为他又要为他二弟与人争执,脸上表情颇不以为然。
谁知叶青却翘起大拇指,说了句:“厉害。”
齐凯奇道:“叶青,他这么评判你二弟,你居然不生气?”
叶枫忍不住道:“是啊,连我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大哥,你居然还赞他‘厉害’。”
叶青嘴角又抽了抽,心道:“事实上,你真的很会耍阴谋啊,阴谋家用在你头上并不过分的说。”
只听叶枫又道:“就算我偶然耍些小手段,可也都是阳谋,不是阴谋。”
木兰辉道:“何谓阳谋?没听说过。”
齐羞儿笑道:“阳谋你都不懂?光从字面上就能听得出来,就是公开的阴谋呗。”
叶枫道:“这种解释也不算错。所谓阴谋就是暗中做坏事,设下陷阱,可是遇上高明的人将陷阱看穿,这阴谋就没什么用处了。
而阳谋不同,阳谋乃是造势,随势而发,没有势便去造,形势所逼,就算你明明知道是‘谋’,是‘圈套’,也要往里钻。”
临晚秋笑道:“哈,听你话里的意思,这阳谋倒是比阴谋高明得多了。”
叶枫道:“正是。阳谋与阴谋最大的不同,便是阴谋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但阳谋却不行。
阳谋阳谋,所谓阳谋,便是可以使计谋,却不能阴损害人。
阳谋,要因势而行,依当前形势而起,依当前形势而没,因此无迹可寻。行阳谋者本身并无不可告人的目的,择情而任势,不战而屈人之兵。”
临晚秋嘻嘻笑道:“看不出来,你对自己的评价原来这么高啊。”
齐羞儿道:“公子此话是何意?”
临晚秋道:“他先前说就算他偶然耍些‘小’手段,可也都是阳谋,并非阴谋;而后他又说,阳谋比阴谋高明得多;现在,他又说阳谋与阴谋的区别乃是一个不能阴损害人,一个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哈,这前前后后几个观点加在一起……羞儿,你可想得明白其中的意思?”
齐羞儿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说唤秋风先生,敢情你说了半天,就是在夸自己是个手段高明的正义使者啊。”
叶枫冷笑一声,道:“正义使者不敢当,在下只是任性而为,秉承‘人不范我,我不范人’的原则而已。至于说手段么……唉,在下实在不会耍什么手段,只是有时被形势所逼,不得不想些法子应对眼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