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闲,你的孩子……”刘思茗到嘴的话语因阮疏影敲下来那记爆栗而生生止住,她抬眸,无辜地瞪阮疏影一眼,小嘴撅了起来。
“我知道的,保不住!”云闲轻阖了一下眼皮,指尖轻划过遮额的刘海:“可能……我们真的注定没有缘分吧!无论我欠他什么,都算是还清了。所以……没有关系也无所谓了!”
她声音很轻,柔得如同夏日里的晚风。
阮疏影的心里却是一疼,偏过了脸,说不出话来。
云闲没有激动,却太过平静了。可这样,偏正好说明她不是真的看淡了——
把心事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不愿意与任何人诉说,只一个人承担着,更证明着那事情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云闲,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刘思茗问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云闲抬起眼皮,眸里霎时清澈明亮:“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跟千里夫人做了一个对我自己而言最好的交易!”
…………
明天过节,祝福大家端午快乐啊!收藏、收藏、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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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去留学
踏云顶。
位于G城近郊的这座山峰是整个G城人民都爱仰望的对象,因为它不仅风景秀美,更是G城最传奇家族千里氏的主居地。
踏云顶是千里家山庄的一个名称,占地何止千万亩,远可观天,近可望海。不仅设计得磅礴大气,守卫更甚是森严,非普通人能够随意靠近的!
此刻主楼别墅里二楼的某个房间前沿,程一峰看到洛真踏步靠近,微微躬下了身轻唤了一声:“夫人。”
“行少爷都准备好了吗?”洛真立定步伐,淡淡瞟他一眼。
“夫人,行少爷似乎不太愿意接受夫人的安排……”
洛真蹙眉,越过了他便伸手敲响了房门:“阿行。”
室内沉默了两秒,便传来应答:“进来。”
洛真推门而入,看到那个半靠在客厅阳台滕椅上的修…长剪影,慢慢地踏步走了过去,半蹲着身子与千里行平视:“阿行,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千里行深深凝睇着她,眉眼里,积聚了一抹淡薄之色:“妈,我不想去英国。”
“阿行,姑且不论云闲是否真的会撤销对你的起诉,你本来就打算与紫薰去英国留学的不是吗?”洛真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柔声道:“趁这个机会,去吧!”
“可是紫薰却远走澳洲了。”千里行苦笑:“伦敦之行,只剩我一个人了。”
“阿行,你必须是要走的。”洛真身子微微前倾,轻搂住他:“我会想办法帮你把紫薰接到澳洲去的。”
“不必了,既然她不愿意再与我在一起,就没必要勉强她。”千里行淡薄一笑,言语冷沉。
洛真眉心一跳,忽然便发觉自己开始有点看不清这少年的心思了。是因为刚处于叛逆期,所以他的xing子才会如此孤傲的么?
她轻抚着他的发端,感慨道:“阿行,那你便一个人去英国吧,我始终都在害怕着你爸若得知这事,会如何严厉地处置你。”
千里陵是军人出身,爱憎分明,做事更是干脆利落,绝不会留半分情面的。如今他是远在中…央身兼要务,否则早便归来亲自教训千里行了。这千里家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那便都是她的罪过,就怕远在中南海养老的两位老人家也惊动,到时事情便会更加复杂——
最重要的是,此事可能会污了千里家的名声,这一点,她绝不容许!
“妈……”千里行轻轻推开了她,嘴角抽了一下:“我听说……你今天去过医院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她……”
“她醒了。”
千里行眸子一抬,眉眼里,神色幽深。
洛真轻叹一声:“阿行,妈不是想责怪你,只是就算她设计了你跟紫薰,你也不应该做出那等事情。毕竟她年纪还小,不知道——”
“妈,我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事情,往后都不必与我说了。”千里行骤然脸色一沉,偏过了头颅:“我会听你的话去英国留学的。”
“好!”洛真终于舒了口气:“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掌心覆住指节那因为袭打墙壁而落下的伤疤,千里行挺直了腰身,抬首凝向天际。
夜,暗黑如墨。
仿佛在召示着,光明不会那么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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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离别的赞歌
一个半月后。
“啪、啪、啪——”
“谁啊?”女子撑开眼皮,有些恼怒地轻斥一声。
她最是厌恶别人打扰她休息的了。
“疏影,快开门,是我!”刘思茗掌心拼命地拍打着房门,焦急道:“云闲回来了吗?”
“云闲?”瞌睡虫立即便飞了,阮疏影从床~榻上快速翻滚而起,疾风一般冲了过去拉开房门。
刘思茗快捷地冲进房间环顾了一翻,随后焦急地一拍大~腿,怒斥道:“靠!MD,那死丫头骗了老纸!”
阮疏影蹙眉,一揪她的肩膀便道:“思茗,发生什么事了?云闲不是在你那里调养身体吗?为什么你要回来找她?”
“还不是因为你,打你电话又不接。”刘思茗恼火死了,一推她:“她说要回来,但我觉得不对劲啊,她要回来的话,干嘛要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走,还给我们留了一大笔钱呢?”
“我睡觉的时候都关机。”阮疏影也来不及解释:“而且,你说她留给我们钱又是什么意思?”
“说是给我妹妹治病和给我们交学费的。”刘思茗掌心捂住了脸颊,眼眶泛红:“我也是今晚准备上妆去上班的时候才在梳妆台发现她留的这封信的,你看看。”
她从口袋里掏了一封信出来递给阮疏影,后者急速夺过,迅速拆了。
“思茗、阮,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我有必要走开一阵子散散心,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们之间缘分未尽的话,日后必还能相见,我会一直期待那天的到来。钱虽然不算很多,但我想也足够付心婕的手术费用以及你们未来数年的学费,愿你们一生幸福!”
“云闲,你这个混账!”阮疏影手心一抖,任那张信笺从指尖滑落,微红了眼眶,跌坐在地板上。
“疏影,我们——”
“她走了。”阮疏影抬起头,视线凝向窗外的夜幕,轻淡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颤抖:“以最决绝的方式,走了。”
…………
夏末的晚风渐凉,拂过成片翠绿的柳,一阵“沙沙”声响相继飘落,成就了一曲乍听起来颇为忧伤的旋律。
这个夏天,太长了,长到让她……懂得了生与死,悲和痛!
还有,相聚与分离的苦。
纵然再不愿意,却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能走的最后一步了——
出租车停下时刻,司机转过了头颅,幽幽看她:“小姐,到了。”
“呃!”从恍神中反应过来,云闲浅薄一笑,从袋子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纸币交给司机后,径自下了车。
眼前,高耸的建筑物,宏伟而别致,被初上的华灯笼罩着,成就了一幅壮丽的光景。
在这里,往来的人多不胜数,见证着各种悲欢离合!
这夜,也如是!
云闲的心脏,忽而一酸,那涩涩的滋味,让她的胸…膛倏地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恶心之感。
“小姐,你的行礼。”司机把行礼箱搬到了她面前:“慢走!”
“谢谢!”接过行礼箱扶手柄的指尖握得紧紧的,云闲温雅一笑,一阖眸,便迈开步伐进入了机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