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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简曜轻声唤,心里却无比的懊恼;想要安慰她,却找不到安慰她的话;只能将她更是紧紧的搂着,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给的力量。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口拙。
“我也一直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将言氏三分之二的股份给我,”难到妈妈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吗?
妈妈,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谢谢你为女儿所作的一切。
谢谢!
“三、、三分之二的股份?”言越不明所以的看着女儿。
当年,过户到他名下的是三分之二,而过户到女儿名下的才是三分之一啊,怎么、、、
“当年被你们拿去的确实只有三分之一,因为那时,在我手上的也就只有拿三分之一,”若是当年,妈妈将给予我的三分之二股份一并在同一时间给她的话,她连一分都保不住。
“还有另外的三分之一的股份,妈妈定的时间是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或许,在那一天,她不仅会收到那份产权,还会有别的东西。
“三、、三十岁?”她会将时间间隔的这么久?
“爸爸——”言舒允抹掉眼角的泪,沉重的唤到,“难道,你就从没有想过,其实,妈妈之前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呢?”不然,她又怎会煞费苦心,安排好一切呢?
“你、、、你是,说、、”言越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此刻平静的眼神。
是啊!
她身体有病,但并不代表她脑子也有病;相反,她的聪慧,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女人能比的上的。
“呵呵——”言越苦笑。算来算去,他才是最后的输家,不是吗?
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只是利用自己的女人,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为了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儿子,他赶走了自己乖巧董事的亲生女儿。
是吗?
老天,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让他临死之前,才知道这一切;让他临死之前,才知道对错了人;让他临死之前,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
可是,
能挽回吗?能弥补吗?他有时间再去忏悔吗?
“允,对不起,”言越暗下眼神,地垂下头,幽幽地说道。
只有对不起能有什么用,除了对不起,他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言氏也属于他简曜,也就是说,妻子给女儿的另外三分之一的股份,如今也只是张废纸罢了;或许,她也不曾想到,言氏会断送在他的手上吧?
“对不起,允。”他不仅没有照顾好女儿,将她的股份骗走,如今,还将姗姗留给她的一点“回忆”给败了。
然而,
他没有想道的是,单姗确实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年,她不惜动用了父亲的权利,在合同里申明:若是,十二年后,言氏落入了他人之手,言舒允所拥有的这三分之一的股份依然有效。
毕竟,法律是严格的;只要合同生效,合同里烦人内容也就自然不会作废。
若是,十二年后,言氏经营不善,那么,言舒允可以借助这三分之一的资金,让言氏起死回生;若是,言氏易主,她言舒允照样可以从公司得到一份利益。
这便是她单姗的过人之处——任何一个环节都很周密。
“在你们逼我不得不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在你为了拯救你的公司,而残忍的将我送人的时候,我都不曾怨过你,不曾恨过你,但是,现在,”言舒允深吸一口气,“爸爸,我恨你。”
她可以容忍父亲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却怎教她容忍,他对母亲的残忍,对自己亲外孙的无情。
言越无言的低垂着头。
“爸爸,你太残忍了。”言舒允忍不住指控,“你不疼爱自己的外孙也就算了,竟然还残忍的将他从医院绑走;你知不知道,他高烧才刚退,断断续续咳嗽,还在昏迷中,你竟然、、、”
竟然就那么残忍,就那么的无情。
“允——”简曜有将她搂紧了些。
“爸爸,一直,我都很想问一句: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嘛?当真你我之间就没有父女情吗?现在,”言舒允哽咽的声音顿了顿,继而又继续说,“我想替妈妈问一句:你当真对她没有一丝的爱和怜惜吗?”
卷三 爱の争夺 第八十八章 记忆的苏醒
没吗?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借助她家的资力,才跟她结婚;但是,后来,他为她的温柔,为她的贤惠,为她的聪明所折服;若是没有遇上她田淑芬,或许,他会一直守候着她,一直守候着自己的女儿,一直守候着那个家;可是、、、
这就是他的命运!那不堪的命运!
“不,”言越靠在墙上,微微说,“我爱她。”
言舒允轻轻闭上迷蒙的双眼,微微将脑袋倾靠在旁边的胸膛上;爱她,却还是选择了辜负她。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爱吗?一定要这么的多情吗?
“姗姗,”言越扬起头,真挚的眼神飘向天花板:像是在对着自己所辜负了女人忏悔;然后,释然的笑意,自他淤青的嘴角扬起:似乎得到了原谅般。
“呜呜?????~~~~~~~~”转过头,趴进简曜胸膛,言舒允突然痛哭起来。
不!
不是原谅!
而是,他决定要在地狱里向天堂的母亲忏悔;
简曜揪紧了双眉,紧搂住怀里的人;一手还轻抚着她的后背。
如果可以,他会将她心中的痛,全数移到自己的身上。
旁边的手下,除了江林和泰普一脸的担忧外,其他人亦如死寂的面无表情。
原本充满血腥的屋子,此时,便也就只留下了担心、忏悔、痛苦、哭声。
“允,替我向外孙说声‘对不起’,好吗?”说罢,靠在墙上的言越身子一软,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言舒允转过脸,怔怔的看着静静靠在墙角的父亲:一颗泪,慢慢的滚出眼眶,滑向他那沾上了血渍的脸。
下一秒,她那柔软的身子便也倒进了简曜的怀里。
“允???~~~~~~~~”眉头一拧,打横一抱,快步走向门口。
“把这里处理一下。”
背对着手下,简曜沉声命令;随即,抱着昏迷的言舒允消失在了门口。
呃?
江林与泰普不约而同的看了看离开的大哥大嫂,再回过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两人;然后,相互对望。
“埋了?”泰普询问的眼神看着江林。
“或许,”江林屈指轻抚着下颚,若有所思,“可以先送去医院呢?”说罢,还朝他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呵呵 ̄ ̄
泰普了然一笑。
‘砰’
踢开住卧室的房门,简曜将言舒允轻轻的放进柔软的床,温柔的拉过被子,为她盖好;然后,颀长的身体,慢慢的在床边蹲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颊;眼神充满了怜惜和不舍;嘴角却轻轻上扬。
如是的情节,似乎在前不久才刚发生过。
那时,他只是不想让她涉险,所以,哄她服下安睡剂,却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出现了。
他很疑惑,那种安睡剂是苏素特制的,除非有解药,否则她不会自动转醒,尤其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
娄叔?
难道是他故意要带她去的?
轻轻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纱布。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却还是教他揪心。
而今,他不希望她记起她的父亲,她却突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她恢复记忆了!
是否代表着,他也将失去她了?
以她倔强的性格,她是断然不会原谅他刻意的隐瞒的事实;也不会原谅,他曾经对她的冷漠无情。
哎!
若她坚持带着儿子离开的话,届时,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呢?
简曜痛苦的趴进她的怀里,一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