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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条短消息发出去以后,他似乎还在等着,直到那边也回了条短信,他浏览了内容以后,才将手机关掉,然后揣放回了衣服口袋里。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见状,秦苏不由的问。
“不是。”司徒慎摇了摇头。
“那和谁发呢。”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随口问。
“一个贵人。”司徒慎却微微勾了勾薄唇,语气有些神秘。
国际航班很快起飞,渐渐平稳的飞翔于云层之上,等着两人开始横跨大洋彼岸时,也早就已经是深夜了。
几个空姐正推着提供酒水的车子,从头开始,为两旁的每一位乘客贴心服务着。
秦苏坐在靠窗边,伸手将挡板放了下去,同时翻阅着之前管男人要来的资料,既然是为了公事出差,那就必须得投入进来。
翻看了一会儿,她微微皱眉,“这个投资商,没有听评估团提过啊,靠谱吗?”
她大致的将资料都看了个遍,了解的并不多,是一家海外企业,但是经营者是亚洲人。根据资料里显示,近几年都没有和国内企业有过合作,似乎也并没有意向。从她粗略来看,不需要评估团来评估,她也觉得可能性不足百分之十,再加上出差又是他忽然提出来的,总觉得心里不是很有底。
“还不知道。”司徒慎双手在身前交握着,身子调整着舒适的角度。
“那我们就这么贸然过来了,会不会太仓促了?”见状,秦苏眉头皱的更深。
若是真的有丁点的希望,确实不应该放过,而且海外企业实力都比较雄厚,若是真能拉拢到的话,不仅仅江北瘫痪的项目能够起死复生,公司没准会达成另一个高度。
可是她习惯了万事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百密而无一疏,像是现在这样,她总觉得有种摸不到头脑的感觉。不过看男人的模样,倒似乎有那么几分把握的样子。
“没事。”司徒慎侧脸看了她一眼,回着。
“先生、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说话间,空姐推着供应车已经到了两人身边,微笑着问。
秦苏嘴角动了动,刚想要开口时,却被司徒慎给按住了手,一双黑眸直直凝着她,里面的神情像是生怕她开口否认的忙问,“要喝点什么?”
“果汁吧。”见状,她抿了下嘴唇回。
“来杯果汁。”司徒慎听后,又跟空姐重复了遍。
空姐立即笑着应,很快就倒了杯新鲜的果汁递过来,顺便还微笑着继续问,“那么先生呢?现在这里有朗姆酒,还有刚开封不久的红酒……”
国际航班不比平时的普通航班,供应上面也都是面面俱到,空姐也并没有特别的亲睐,而是对每位男乘客都热心介绍着。
“不用,给我来杯白水。”司徒慎听后,却摆了摆手,指着白水瓶说着。
“好的!”空姐愣了下,马上点头。
等着将一杯倒好的一杯白水递给他之后,空姐又推着供应车服务其他的乘客。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机舱内的主要灯光都熄灭了,只留下每个座位镶嵌的照明灯。头等舱内大部分的乘客,也都已经陆续的闭目休息了。
秦苏也和其他人一样,往后放倒着座位调整着舒适的姿势,往身上盖毛毯时,发现一旁的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
“司徒慎,你还不睡?”她伸手碰了碰他,问着。
“嗯,睡。”司徒慎黑眸看了她一眼,低声应着。
可是他也并没有像是她那样很快向后仰躺,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个小白瓶,然后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什么,拿过之前和空姐要来的白水一起往薄唇边送。
见状,秦苏不由的重新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嗯?”司徒慎刚将药片咽下去。
“你怎么吃药,生病了?”她皱眉,只盯着他手里的药瓶。
他起来状态很好,不像是受凉或是感冒的生病样子,可是怎么却吃药……
“没有。”他否认着她的疑问。
“那好端端的吃什么药,这药……”听到他这样回答,她更加不解了,下意识的就直接伸手将药瓶拿了过来,近距离下她才看清楚,声音微诧,“这药不是我以前的安眠药吗?”
“嗯。”司徒慎向后靠着,点头。
“你怎么吃它。”秦苏抿唇,抬眼看着他问。
怪不得她刚开始看他拿出来时,总觉得眼熟,只是没有多想,毕竟药瓶看起来瓶瓶罐罐的都差不多。
“你不在以后,我每晚都吃它。”司徒慎也看了眼她握在手里的药瓶,语气倒是闲闲的回着。
闻言,她一愣。
目光微呆的看着他,“你吃它做什么……”
她只是顺嘴的这样问,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安眠药当然就是失眠的人才吃的。只是还是下意识的不敢相信,他竟然说每晚都在吃,忽然想到那天在益民实业时他说不喝咖啡的原因……
“睡不着。”男音低缓响起。
司徒慎俊容侧着靠在椅背上,黑眸直直深深的凝望着她,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怅然一样,“不然夜太难熬了。”
秦苏愣愣的看着他,握着药瓶的手指在逐渐的收紧。
她不知道从心底冒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总觉得揪的慌儿。
“睡吧。”司徒慎替她将毛毯往上拉,自己也同时躺下。
“……嗯。”她低不可闻的应了声。
因为俩人位置是挨着的,躺下来以后正好能够视线相撞,他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心里颤的厉害,她即使是闭上眼睛,却也还是能感觉到他那双黑眸里的视线。僵硬了半响,她最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
只是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后有呼吸渐匀时,她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看着他阖着黑眸的样子,再低头看了眼始终握在手里的药瓶,她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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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的关系,等他们终于下了飞机时,夜色还是整个笼罩着的。
洛城,这个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南部的城市,是除了纽约第二大城市。
秦苏是第一次来这边,以前也有出差在国外,但大多数都是纽约去的比较多。虽是夜晚,但是从机场到市区内的城市景象,还是值得人凝神欣赏的。
等着终于进了市区,两人停在了一家酒店。
这个时间,大厅里还是会有来往的人,只是显得少一些,皮鞋踩在地砖上还会发出声响来。
两个行李箱都被他拉着,秦苏只负责背着随身的包跟在他身后,一切都由他来处理。因为所乘坐的航班中有一个旅行团,里面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的关系,乍看上去,她也总会有种恍惚,感觉两人不像是来出差,也像是来旅行的一样。
很快两人走到了酒店大厅的前台,里面站着两三个身穿职业装的白皮肤蓝眼珠的服务员,正微笑着等待着入住的每一位客人。
秦苏也将证件和男人一样,拿出来递过去开房间时,却被告知了个消息。
“很抱歉,现在本酒店只剩下一间套房!”
为他们办理入住登记的其中一个,颔首后,歉意的用英语告知。
“一间房?”她皱眉,不确定的问。
“是的,只有这一间了!”接待小姐点头,脸上是歉意的笑。
“那怎么办。”秦苏低喃着,下意识的看向一旁不出声的男人。
司徒慎薄唇也没有抿,只是保持着自然,黑眸微垂着靠在那,一条腿站直一条腿屈着的。
“女士,最后这间房需要订吗?”接待小姐还在耐心的询问着。
秦苏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这样默下来的气氛中,司徒慎蓦地直起了身子,薄唇动着道,“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再找酒店好了。”
“现在这个时间,很多酒店都没有房间了呢!”接待小姐听后,恰到好处的提醒。
闻言,秦苏也皱了眉。
“走吧。”司徒慎说着,已经再度拉起了行李箱。
似乎真的是没打算为难她,一点也没有假装的意思,他便大步的转身要往大厅外面走。
跟着的秦苏,看了眼墙壁上显示的美国时间,也确实是很晚了,再想到刚刚接待小姐说的话,加上他们毕竟坐了这么多个小时的飞机,哪怕在飞机上也有休息,可毕竟是在空中,两条腿空的都不行,人也极其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