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尝试过冷静,可是没用,他已经成了我的死穴,三言两语就能激起我平时控制得宜的情绪,完全失了我原本等他的初衷。
“我从来没有以为自己是这儿的小姐,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你们宁家的人,是你!是你逼我呆在这里的,是你逼我当这个小姐的,我他妈的为什么不能凭我的喜好辞退工人?你倒给我一个理由啊!”
“宁贝儿!”他揉了揉眉心,身心俱疲的样子,“我没有空半夜陪你发疯!”
发疯?他当我在发疯?
“我不管,我就发疯了怎样!明天我要是还看见她,我走!”我气呼呼地丢下狠话,扭头就走。
背后,他的目光恼火而无奈,我狠狠甩上门,让他知道我的气愤。
进了房间的我记起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楼梯口,复又开门走出来拿电脑,正好迎上对面男子望着我的房门有些呆滞的目光。
我的心忽然一抽,好似有只虫子钻到心脏里咬了一口,麻麻的微疼。
也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背转身走进他的卧室了。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距离远了,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痴傻的眼光,还对着我的房门?
一定是他工作过于繁忙,累坏了,累傻了,以致眼神放空了!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不再有爸妈的身影,却有一双时而深邃,时而暴怒,时而无奈,时而痴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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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属喷火龙
063 属喷火龙
第二天,睡眠不足的我起床下楼,却依然看见那个雪莉在厨房忙碌着,我握着温牛奶的手倏地收紧,指关节隐隐泛白,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
丫的,宁顾根本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好,你不愿意炒掉工作多年的老员工,那我替你炒掉我自己吧!
牛奶也不喝了,我跑上楼去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打了内线电话叫刘大叔备车,二十分钟后,我在雪莉和丽莎的惊讶目光下,昂首走出大门,上了同样不解讶异的刘大叔的车。
不等刘大叔开口问,我就低沉地说:“刘大叔,什么也别问!随便送我去一家五星级酒店!”
“小姐……”刘大叔愣了下,缓缓开车,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少爷知道你要去住酒店吗?”
“别跟我提他!”
我轻叱了一句,刘大叔便不再多嘴,安静地开车。
到了酒店,我不让刘大叔跟,叫他到上课时间在大堂门口接我,我自己提着简单的行李,到前台登记。
我拿出那张‘身份证’登记了一间房,随着酒店服务人员上了电梯,进了我暂时居住的房间。
这个时候,一定有人汇报给宁顾,关于我离家出走的消息了吧!刘大叔也会通知他,我下榻的酒店。
他会来抓我回去吗?
我摇摇头,管他呢,我先自由几天,透透气。
可是,我还没逍遥够十二小时,宁顾就亲自来抓我了。
坐在酒店的西餐厅里,我们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单独面对面。柔和的灯光下,衣装笔挺的他显得更加俊帅出众,那双流转着漆黑亮光的眸子简直就像两汪带着漩涡的深潭,有着吸食人的魔力。
连我这个对他有免疫力的人,都差点被蛊惑,要是普通女人还得了?还不是他勾勾手指头,就乖乖扑倒在他西装裤下,成为他的女奴?!
还好,宁顾私生活保守,除了林惜茜,没听说任何有关他的绯闻,不像他叔叔那么不知检点,私生活糜烂到人尽皆知!
怪不得宁浩那么风流自大,想来,他年轻时应该也和宁顾差不多出色,被一票女人纵得找不着北了!
我想起那个自命风流又不要脸的老不修就一肚子气,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有话快说,有屁就留着你自己回去放!”我一点也不在意身在高级餐厅内,说话粗鲁也不担心,没有这么巧碰上第三个中国人此时此刻也在此地用餐吧!
“宁贝儿!”
宁顾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我一句话弄得更糟了吧!原本维持场面功夫的淡淡微笑瞬间土崩瓦解,两汪深潭刮起了龙卷风!
嘿嘿,我得意地在心里比个‘耶’!
后来想想,其实,我和他就像为对方存在的两面镜子,都能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也最能轻易挑起对方的火气。我甚至怀疑我们俩的生日都弄错了吧,怎么可能同属水瓶座,应该同属喷火龙才对!
“你怎么老爱叫我全名?不是不喜欢我姓宁吗?去掉去掉!”我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很不优雅的做挖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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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逼我低头
064 逼我低头
“跟我回去!”宁顾不跟我废话,怕会被我气死吧!
“哦?”我意外地挑高眉,“你炒掉雪莉了?”
“我说过,没有正当理由,我不会炒了任何人!”宁顾的耐心实在有限,特别在我面前,他似乎懒得浪费时间,“你别胡闹了!一个女孩子住在酒店像什么样?”
“嗬!”我夸张地讥笑,“住酒店的女孩子就不像样?宁顾,你身体里住的是从远古时代穿越来的灵魂吧?老古董一个!”
“我不跟你贫嘴,上去收拾你的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去!”他伸手过来要拉我了。
我才不要回去呢,酒店我预付了一天的钱,还没过夜呢!
“我昨晚跟你说过,你不炒掉雪莉,我就搬出来住!要是你觉得住酒店太浪费,不象样,我明天就去租房子!”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斜抬着下巴,以桀骜不驯的姿态与他对抗。
“宁贝儿!”一张脸黑沉沉的,乌云密布。
又来了,他生气时除了喊我的名字,就不会换点别的花样?
“不要以为我胡闹,我是非常认真的!”摆黑脸,谁不会?我也可以黑沉着脸,森然冷冽,“你要不舍得炒掉雪莉,我可以体谅,但是,我不想住在家里了,你不是让我去维克森林吗?我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就算接下来的高中生涯缺席了也不会有影响,我索性明天就搬去温斯顿塞勒姆!”
他没有再大叫我的名字,但是,瞪着我的眼睛更黑更亮,我仿佛听到了他磨牙的声响。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我这人不适合太深沉,两下子又恢复了吊儿郎当。
他眉头深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两汪深潭化为清泉。
“你就这么巴不得离开?”低磁的声音幽幽的轻喃,令人感觉他好像对我的离开有一股不舍?
“你一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我皱眉,受不了他突然间放软的姿态,使我感觉很不自然,这不是我们之间相处多年的模式!
他没答话,眼皮耷拉着,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你昨晚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住房,我可以随时搬过去了?”我想脱离宁家,脱离他,虽然还在他的掌控之下,但独自一人的生活可比现在自由多了!
我向往自由!
“先跟我回去!”顽固的宁顾又想叫我回去,“就算你看不顺眼雪莉,也不在乎多住三个月……”
“我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我不爽地打断他。
“宁贝儿,你不要逼我关了你的信用卡!”他也不爽了,开始威胁。
“你!”我气呀,气得想咬他一口!以为斩断我的经济来源,就可以逼我低头吗?
“我有手有脚,可以去打工,不用你的钱!”
“谁敢请你,我告谁去!”他恶狠狠的目露凶光,让人相信他说的出,做得到。
我气结,却也不敢质疑他的话。我没有工卡在手,普通的公司不会请我,我可以去打又苦又少钱的黑市工,但是他若去告的话,就会顺带害了那些肯雇佣无证工人的雇主……
我小时候见过很多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打着黑市工以保基本的生活保障,他们有的因为没有正式身份,有的是为了多赚一份外快补贴家用,如果,因为我,那些雇主不敢再请无证的他们,剥夺了他们的经济来源,我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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