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压住心中的疑问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他说话。
电话接通,他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但是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忍者。”
“嗯,从那个部落向西边走,然后翻过两座山,大概在三点钟的方向。。”
他熟练的描述着自己的地理位置,钟喻夕听得一头雾水,幸好有他这个专业指南针。
放下电话,她才知道他是在叫救兵。
“是宵绝。”宵风淡淡的说。
听到这个名字,钟喻夕就有些浑身发抖,更深的往他怀里挪了挪。
“只要在明天中午前不被找到,宵绝的人就会来救我们。”他眼中坚定的目光让钟喻夕感到心安,她忽然想到了刚才的问题,他拨的那个电话号码跟他上次去樱国时告诉她的号码只差了尾数的一个数字。
“疯子,这个号码究竟是什么?”钟喻夕指了指他手中的电话。
他将电话递进她手里:“这是卫星电话,专门为七个皇子设计的,我们每个人的电话号码只有最后一位数字不同。”
“那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个是?”钟喻夕隐隐有些明白了。
“嗯,是轩辕夜的。”
钟喻夕握着电话,心时腾起一阵阵暖意,原来那一次,他并没有忘记她,他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如果不是那个救命的电话号码找来了轩辕夜,她已经被那个疯子掐死了。
可是,他从来不说,不解释,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疯子,对不起,我应该更相信你才是。”钟喻夕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内疚,她当时竟然会失望,会在心里有些怪他。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却还在向我道歉。”他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仿佛是洞顶散落下来的细碎的光亮。
“疯子,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别再这样默默的付出,你会让我内疚,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担,我也想保护你。”她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宵风刚要反客为主,钟喻夕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走了一天,他们几乎粒米未进,此时神经松驰下来才感觉到饥饿。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吃的。”宵风站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天马上就黑了,他一个人太危险,而且他今天闻了那么多花粉,她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哮喘发作。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他将打火机放在她手里:“把这堆木头点着,外面用石头罩好,尽量靠近山洞的里端,这样外面才会看不见。”
她接过来:“那你快点回来。”
“好。”他人影一闪便出了洞口。
旧疾发作
钟喻夕在洞里将火生好,夜晚山间的凉气才被冲散了许多,洞壁上映着她的影子,被放得很大,她无聊的伸出一只手,立刻就有一个巨大的五指山,她咯咯的笑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不安。
摸了摸有些隆起的小腹,脸上有了温柔:“宝宝,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回去看姥爷,看安然阿姨,还有。。。舅舅。”
她想起那只小白兔,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它还能生存下去吗?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洞外的杂草被掀开。
钟喻夕一下子站起来朝那影子奔去。
不需要说太多,见到他平安的回来,她刚才所有的不安才被缓缓放下。
宵风拎起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两块肉。
“杀了一只野鸡。”他避开她询问的目光走向火堆,然后就着火支了个木架烤起来。
肉的香味很快就弥漫了小小的山洞,钟喻夕坐在他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被火烤红的脸。
“你不是吃素吗?”
他将肉转了个圈,“和尚吃素那是因为没有挨饿。”
她被他噎得没有话了,肚子里在不争气的咕咕叫。
“好了,没有盐,味道会很怪,不过也可以吃。”宵风将烤好的一块肉递过来,钟喻夕想了想才接过,他的烤肉水平跟他的点穴功夫一样一流,即使没有任何调料也能将肉烤得这么香,这么嫩。
她咬了一口,立刻觉得唇齿留香,不由赞道:“好吃,好吃。”
宵风笑了笑,也拿起自己的那块吃起来。
钟喻夕似乎还没有吃够,抹了把油腻腻的小嘴意犹未尽。
“好吃吗?”他问。
钟喻夕狗腿的直点头。
“其实,这不是野鸡肉。”他促狭的笑了笑,然后就不说话了,倚在草堆上休息。
这不是野鸡肉?那是什么肉?
钟喻夕狐疑的向他靠了靠,讨好的问:“该不会是大灰狼的肉吧?”
他不说话,像是已经睡着了,钟喻夕看见他眉宇间似乎隐隐有团黑气,她伸出手想替他擦去,可是却擦不掉,她正用衣袖一下一下的蹭着,就见他薄唇微启,嘴角上勾,气死人不偿命的吐出了两个字:“兔子。”
钟喻夕的两只手立刻改掐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问:“是不是山下那只兔子?”
他点点头。
“你这个狠毒的大灰狼。”钟喻夕急得跳脚。
他睁开眼睛,眯缝着说:“刚才是谁在喊着好吃好吃。”
“我不知道它就是那只兔子。”
“可你还是把它吃了。”他一摊手,“有时候,我们为了得到什么就要毁掉什么,同样,老天拿走你什么,也会还给你什么。”他爱怜的摸了摸她沮丧的脑袋:“这个道理,你要懂。”
“我不懂,我才不要懂。”钟喻夕赌气的挪到另一边跟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宵风耸耸肩,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钟喻夕在地上画着圈儿,心里诅咒他:大灰狼,做噩梦。
面前的火光跳跃,钟喻夕隔着金黄的光亮看着他,他的眉目如画,神情安详,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她就这样端详着端详着,不知不觉就上了困意,很想靠过去挨着他一起睡,可是一想到那只可怜的被吃掉的兔子,她就气愤的捶地,最后决定:冷落他一个晚上。
半夜的时候,火堆渐渐的小了下去,木柴已经烧成了焦碳,只有微弱的火光还在晃动。
她有些冷,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还是冷,她便条件反射似的想抱住身边的人汲取一丝温暖,可是一伸手,身边是空的,她这才想起,她正在和他赌气,“分房”而睡呢。
心里有些小妥协,不由慢慢的向他挪了过去,身下的草堆发出沙沙的声音和着一种低低的喘息声。
离得近了,她这才听清,那种喘息是由宵风的身上发出的,他整个人蜷缩在草堆上,此时正痛苦的蜷成了一团。
钟喻夕登时睡意全无,猛的爬了过去。
“疯子,疯子,你怎么了?”她从草堆里扒出他的脸,他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而一双手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服,似乎想从里面抓出什么来。
钟喻夕虽然从来没有看过他发病,但是这种情况无疑是他的哮喘病犯了,看来白天那些花粉果然对他的病起到了诱发的作用,而哮喘又是半夜和清晨病发的症状最为严重。
她专门研究过哮喘的书籍,为的就是补充这方面的常识。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药。
她在他身上快速翻找起来,他的身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带着药,药是宵绝给他的,听说效果非http://87book。com常好。
很快,钟喻夕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精装的小药丸,她急忙拆开,从旁边拿过水壶。
“疯子,乖,快吃药,吃了药就好了。”她奋力的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怀里,将药丸塞进他的嘴巴,他的唇咬得死紧,根本不肯开口,这样不但吃不了药,而且还会阻碍空气流通,他本身就呼吸困难,再这样不肯张嘴,一定会窒息过去。
钟喻夕含了一口水贴着他的唇,口对口的喂他。
似乎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柔软,他很乖的张开了嘴,她将水和着药一起喂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她这才放心。
钟喻夕将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坐好,这样的姿势比较有利于呼吸。
她抱着他,贴着他的耳边跟他小声说话:“疯子,快醒醒,你不能睡。”
他眉头皱了一下,像是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疯子,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要尽快的逃出去,你不能在这里出事,如果你倒下了,我和宝宝怎么办。”她轻轻的吻着他渗着冷汗的额头:“求求你,快醒过来。”
也许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宵风突然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