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喻夕没想到轩辕冷会为她求情,疑惑不解的想看透他的心思。
皇老太太显然还没有解气,但是看到轩辕冷替她说话,锐气稍稍有所收敛,盯着钟喻夕厉声道:“既然老二这么大度,那我也不想与一个低等平民计较,如果再有下次,一定不会这么轻易饶恕你,听见了吗?”
钟喻夕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恭敬的答道:“喻夕下次不敢了。”
见她态度还好,皇老太太终于消了一半的气,厌恶的挥挥手:“快回去做事吧,以后收敛些,别总在皇子面前勾勾搭搭的,让人笑话。”
“是。”
钟喻夕走后,皇老太太不解的看向轩辕冷问:“老二,你刚才为什么替她求情?”
轩辕冷唇角一扬:“女人是用来玩儿的,不是用来打的,打得丑了,玩起来就没有兴趣了。”
夏曼心里冷哼了一声,归根结底,他们就是贪恋钟喻夕的美貌,可以上,但不可以打。
皇老太太点点头,“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跟老七,老六,太子,甚至老四都有牵扯,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妖精,像极了那个贱人。”
她嘴里所说的贱人也就是国王的母亲,她痛恨她,同时也痛恨国王,所以,她想扶持最宠爱的二皇子做国王。
“这次是给她一个教训,别以为有国王和皇子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皇老太太恨恨的说。
“太后,您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夏曼讨好的给她按着肩膀。
皇老太太笑呵呵的隔着肩拍了拍她的手:“还是曼儿好,又体贴,又温顺,真不知道太子是哪只眼睛有问题,会看上这样低贱的一个平民。”
“太后,您就别怪太子殿下了,他也只是玩玩而已,玩够了,心自然就回来了。”
“唉,曼儿真是大度啊,太子应该珍惜才是。”
夏曼笑如银铃,却在心里暗暗冷笑:“好戏才刚开始呢。”
钟喻夕回到住处,找来冰块包成一小袋,用手拿着敷到脸上。
心里的委屈像是冰袋里渐渐溶化的水满溢了出来,她一只手将二夕贴到另一边脸上,那里正火辣辣的痛着,夏曼的出手又重又狠,她的嘴角都裂开了。
耳边回响着皇老太太极尽污辱的恶劣话语,鼻头不由一酸,眼底泛起了泪光。
她仰了仰头,将要涌出的泪水流了回去,二夕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将所有的委屈和着眼泪一起吞到了肚子里。
她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抓起床上的手机。
现在是晚上六点,而樱国的时间是早上六点,这时,他应该还在睡觉,她不忍心打扰他的睡眠,他每天都那么累,经常半夜才睡。
可是心里满满的委屈却无处诉说,纤细的手指按在键盘上,他的号码就在屏幕上,她却不能按下去。
这样纠结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晚上没有睡好,脸上一阵阵的刺痛,所以早晨外面传来刺耳的敲门声,她一下便醒了,趿了拖鞋去开门,却不成想手刚触到门,门就开了,一群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按倒在地。
牢狱之灾
钟喻夕手脚被按住,冰凉的地面刺透了皮肤,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着那些侍卫喊:“你们干什么?”
那些侍卫并不理她,而是分成几批分别进入她的房间开始搜查起来。
“这里是萃华殿,你们竟敢这样乱来,就不怕国王知道了?”钟喻夕的话并不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一个侍卫将她放在床上的东西统统扔了下来,二夕被粗暴的撇向一边,她眼一红,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更死的按住,脸贴在了地上,压着昨天红肿的地方更加的疼痛。
她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自己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
“找到了。”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叫喊,紧接着,一个人轻松的迈了进来,钟喻夕首先看到的是他黑亮的皮鞋,休闲长裤,她努力仰起头,便看到轩辕冷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二殿下。”钟喻夕吃惊的呼出声:“你们这是干什么?”
轩辕冷蹲下来,一只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语带轻挑的说:“小喻夕,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钟喻夕更加迷惑不解了。
一个侍卫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恭敬的递给轩辕冷,轩辕冷接过来,送到她眼前说:“这是什么?”
一只精制的笼子,里面铺着萱草,笼子上固定着喝水吃食用的小瓷罐,看起来像是饲养动物用的。
她摇摇头。
“小喻夕,别装了。”轩辕冷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抓着她的头发贴近了自己的脸,看着那张水嫩如婴儿般的面孔,一字字说:“这是饲养毒蛇的笼子。”
“毒蛇?”钟喻夕的眼里都是不解。
“昨天晚上,太后被毒蛇咬伤,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这宫里一向清静,连棵花都不养,怎么会有毒蛇?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私自养蛇,然后再拿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他晃了晃手里的笼子:“而这个就是证据,从你的茶水间搜出来的。”
钟喻夕的脑袋一片空白,毒蛇,太后,笼子?
怎么会这样?
她从小就怕蛇,别说是真蛇,就是在电视上看见了,也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样怕蛇的人,怎么会去养蛇?
“昨天太后打了你,所以你就一直记恨在心,晚上便放出你的毒蛇咬伤了她,是不是?”轩辕冷揪着她头发的手用力,钟喻夕感觉到头皮都快被拽了下来,她忍着痛辩驳:“我没有,不是我。”
“现在人赃俱获,你不承认也没办法了。”轩辕冷将她扔给几个侍卫,吩咐道:“关起来,好好伺候着。”
钟喻夕没有再说话,她此时已经能感觉到,她陷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先是古丽的莫名来访,说是道别,其实是在等候机会,紧接着,夏曼就来传太后的意思,将她引了出去,而古丽利用这段时间把做为赃物的笼子放进了她的茶水间。
她被太后叫去,喝茶是假,教训她一顿才是真的,她跟太后顶嘴,太后大动干火,打了她,骂了她,这就有了作案的动机,而幕后的人趁机将毒蛇放到了太后的房间将太后咬伤,所有的人自然而然会联想到昨天被太后教训过的她,最后侍卫上来搜查,发现笼子,人赃并获,她的罪名就是毒害太后,杀人泄愤。
好一个瞒天过海的栽赃嫁祸。
钟喻夕苦笑,看来宵风和轩辕夜的担心并不是没理由的,这里确实是杀机四伏,走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他们一定是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不断的经历与磨炼,才有了现在这样的性格吧。
可是她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使夏曼和古丽这样的恨她,她一直循规蹈矩,步步谨慎,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就是处处针对她,把她当做是公敌来对待,得不到什么,第一个迁怒的是别人的抢夺,而从来不从自己身上去找原因,长此以往,由嫉妒,不甘就演变成了根深蒂固的仇恨,再演变成为了释放这种仇恨的不择手段。
这些人,永远活在阴影里,人生充满了快感之后的悲哀。
侍卫将钟喻夕扔进一间牢房,这里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在宫里犯了错误的侍女和侍卫,如果罪名大,就会被移送到国家司法机关定罪量刑,但是冤死在这里的人也不在少数,宫里偶尔失踪一两个侍女侍卫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钟喻夕也听说过不少。
为了防止她逃跑,他们给她带上了手铐,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皮肤一直寒到四肢百骸,她屈膝坐在一张木质床上,床上有一床发了霉的被子,散发着长久无人居住的霉味儿,一扇小小的窗户,大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穿过,外面有一点昏黄的光照进来,却投不进屋子这么远的距离。
钟喻夕此时完全冷静了下来,既然夏曼和古丽要嫁祸她,她们一定不会让她活着出去,她可能根本就等不到被移送到司法机关,更等到不到宵风回来。
轩辕夜也不在,轩辕殇宇早就回了军队,只剩下流谨,以他的单纯,很容易被她们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