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早上,胡喜喜回家一趟,这个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始终会知道,所以她想亲自说,也好控制他们的情绪波动。阿德他们直肠直肚,说话没有技巧,他们不激动才怪。
所以在吃早餐的时候,等两个老人吃完了,胡喜喜才说:“冠军在学校受了些小伤,要住院几天,所以这几天我和天云都会轮流到医院伺候着。”
“什么?受什么伤?”胡爷爷与老爷子顿时瞪着胡喜喜。
胡喜喜不在乎的说:“都说小伤了,就是跑步的时候弄伤手臂,然后有些感染了,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医院,动不动让你住院,没办法,只好住院了。”
“可不是这样说,冠军现在是发育时期,伤筋动骨可不得了,既然医生说住院那就是要住院的。老胡头,赶紧吃,我们去看看。”老爷子站起身,对胡爷爷说。
“不必去了,都说小伤,不用看。”胡喜喜急忙拦着,“况且你们不是说最讨厌医院的味道吗?”
“那怎么行?不去我们可不放心。”胡爷爷赶紧把碗里的粥喝了。然后伸直脖子喊来小路,小路犹豫了几下,看着胡喜喜。
胡喜喜说:“不用去了,去了还要伺候你们俩,乖乖呆在家里,别添乱,一会冠军看见你们俩难免撒娇,别去别去。”
胡爷爷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却给了他一个眼色。胡爷爷乖乖地闭嘴,他知道老爷子诡计多端,他是武夫,脑子像竹竿一样直。
第五章 噩耗 '本章字数:325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4 12:29:00。0'
结果胡喜喜一去了医院,小路和阿兴马上遭到严刑逼供。两人是什么都不敢说,可在老爷子的坚持下,只好送了两人到医院。
结果,两人在重症监护室看到冠军,只差没跟胡喜喜拼命。胡喜喜好说歹说,终于劝好了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怒目圆瞪,“好好的上课,怎么就出事了?”
“是一个精神病,他的儿子抢劫犯杀了,他精神有些不正常,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放心吧,这个人已经被警察抓了。”陈天云说道。
“抓了也不行,必须打靶,他儿子是人,我们家冠军不是人?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宝。这人要是被我碰见,我定要饱以老拳。”胡爷爷愤怒地说。
“放心吧,冠军已经脱离了危险。”
“难怪你们昨天不回来,一个晚上都不回来,阿兴还骗我说你们出差去了。”老爷子说道。
“不是骗你们,是冠军还没稳定,不想让你们担心。”胡喜喜说道。
好说歹说,终于把老人劝走了。
傍晚,陈天云出去为胡喜喜打包食物,冠军虽然醒来,但情况严重,还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每日医院结算的单子不断飘来,胡喜喜苦笑,若是寻常人家,哪里承担得起这笔医药费,病不起是当今社会最大的问题。可人吃五谷杂粮,总不能不生病,总不能不死去。是啊,有一句话说得对,你可以不去美国,可以不去澳大利亚,但你不能不去地府,不能不进医院。
胡喜喜这两天也没什么胃口,他买了一个肉片粥和一瓶牛奶走进医院大门。经过急症室,却见朱晴子和校长神情焦虑地在急症室门口等着。
“晴子,怎么了?”他走过去。
朱晴子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仓皇抬头见是陈天云,眼圈不由得红了,嘴唇哆嗦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校长一脸的沉重,“陈先生,方依莹老师刚才堕楼,现在送进来急救。”
“方依莹?”
“是,高一级的级长,也是冠军同学的级长。”校长说道。
陈天云震惊,“怎么会这样?〃这个级长他见过几次,是个很和蔼的女子,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未嫁人的。对冠军也很不错。
“事发突然,实在不清楚。警察怀疑是自杀的,因为在她衣服后面找不到指纹,不像是有人推她下去,而且那里是一个荒废了的教学楼,五楼楼顶,打算暑假清拆的。她若不是存心想自尽,怎么会去哪里?”校长说道。
“是谁发现的?”陈天云实在想不到那么一个利落中带着温婉的女子会自尽。
“是我,我在跑道上看见有人从上面堕下,便飞奔过去,竟然发现。。。。发现是级长!”朱晴子身子轻颤起来,样子十分的担心和恐惧。
“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担心。”陈天云安慰道。
这时候,一个胸前挂着急诊科主任的白大褂男人从急症室走出来,“哪位是伤者家属?”
校长走过去,陈天云安慰了朱晴子两句,然后上了外科病房。他跟胡喜喜说起了这件事情,胡喜喜也十分震惊和惋惜,“她是个好人,怎么会这样?自杀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你认为是自杀么?不,据我所知,她十分疼爱学生,也深受学生的敬重,假如她真的万念俱灰,也不会选择在学校自杀,那样和她的性格太不相符了。孩子都怕鬼,我们知道,她也肯定知道。尤其现在马上期末考试了,孩子的情绪最重要,她怎么会这样做?”陈天云分析道。
“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不大可能,虽然我见过她的次数不多,但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可以说用生命爱自己的教育事业,就算要自杀,也不会选择在学校,不会吓她最爱的学生。”胡喜喜将心比心,她假如要死,也不会在亲人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那是一辈子的阴影和烙印。
“希望她吉人天相吧。”陈天云无奈地说。
“会的,我们冠军也大步跨过了,天佑好人。”胡喜喜把头枕在陈天云的肩膀上,叹叹气道。
“胡小姐,陈先生,有些事情我们谈谈吧。”主任走过来,一脸的凝重。陈天云与胡喜喜站起来,两人的手都有些微颤,一般医生说有事情跟你谈,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主任的办公室里,主任指着另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介绍道:“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肿瘤科的专家黄教授,她会为两位讲解一下冠军的病情。”
“肿瘤科?”胡喜喜与陈天云失声喊了出来。
黄教授一张脸上不加修饰,甚至连口红都没有涂,头发挽起一个髻,利落干脆。眼里有洞破世事的精光,也有看破生死的淡然,“没错,我们抽过冠军的血来验过,发现他的血红蛋白和血小板减少。同时我们抽取了他的骨髓进行化验,发现他骨髓中原始细胞超过百分之三十。。。。。”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懂,你直接说我儿子怎么了?”胡喜喜粗鲁地打断黄教授的话,她虽然勉强站立着,可身子早已经有些摇晃,她便是这样,打击越是越大,越勉强自己冷静控制。但这一次,她很难再淡定。
“我们证实,胡冠军患上了白血病,也就是俗称的血癌。”黄教授残忍地宣布。
胡喜喜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缓了许久,她才勉强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情况如何?”
“现在他受伤了,身体很差,化疗是肯定承受不了的。我们晚点会和专家组开会,商定一套治疗方案。胡小姐,我想你知道,病人家属的坚强是十分重要的,这是一场持久战,希望你能有力量陪着孩子走下去。”黄教授正色地说。
陈天云强压住心头的悲痛,对胡喜喜道:“没错,只要我们不认输,便已经赢了一半。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能熬得过的。”
胡喜喜坐在椅子上,掩面一会,站起来看着黄教授,眼里半滴泪痕也无,她的童年很痛苦,奋斗的年岁也很艰苦,刚过了几年安静的日子,打击便来了。这不仅仅是考验冠军,也是考验她。她相信,妈妈和欢欢会保佑他的,“我们会配合医院的治疗,希望教授和主任能尽全力帮助我们。”
“我们会的。”黄教授坚定地说。
冠军生病的事情,两人是打死也不敢告诉家里的老人。不止这样,胡喜喜和陈天云还要用很开心的面孔面对他们。这晚湾湾去了医院伺候着,胡喜喜和陈天云回家看他们。若是不回来,他们又吵着要去医院。
“冠军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老爷子问道,“等他考完试,我们暑假出国去玩吧。”